之前講的都是我和我家的狗狗的故事,現(xiàn)在我準(zhǔn)備聊聊不是我家的,但是我卻知道的兩只狗。
一只是我大姐家的,一只是我鄰居家的。先聊我大姐家的吧!
大姐家的那只狗,我沒有見過,只是聽大姐提起而已,說它特別懂事。因為大姐家那邊一到冬天就有很多偷狗賊,所以晚上一般都不讓狗留外頭看門的,而是把狗關(guān)家里。所以那只狗一到冬天,都是在自家的樓頂睡覺的。
在某年冬天的一個晚上,因為特別冷,大姐也心疼狗狗睡樓頂,然后就隨口說了一句:狗啊,今兒晚上那么冷,要不你就別上樓頂睡了,去跟阿豪(我外甥)睡吧!
就因為大姐一句話,它還真的跑去跟阿豪睡了!
第二天,阿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睜眼一看,那狗就趴在他上面的被子上呢!一人一狗在床上的那畫面真是太美了,美得讓人不忍直視啊,而且都還是成熟的公的……啊哈哈哈!笑死人了!
后來,這只大狗因為跟別的狗打架,被咬傷了,傷得很嚴(yán)重,都不會吃飯了。那時候,它就每天都白天出去,晚上回家看門。聽到大姐這樣說的時候,我哭了,因為陪伴我最長時間的那只狗狗當(dāng)時就是這樣的。
聽大姐說,那只狗大概持續(xù)了四五天的樣子,最后那天它出去了就沒有再回來。大姐說完之后,給那只狗的一生作了最簡潔最真誠的總結(jié):那是一只好狗,死了都不帶讓主人埋的。
第二只是鄰居家的狗狗。雖然不是我家的,但是因為那狗狗性格好,對誰都溫柔,所以我特別喜歡它。每次我去它主人家,它都喜歡來蹭我。
它啥都好,就是怕鞭炮聲,所以每到家家團圓歡聚一堂的春節(jié)時,就是它的噩夢進行時。
記得那年我家還住在老屋那邊,因為我家老屋很偏,周圍都是水田和山地,去最近的鄰居家也要走幾分鐘才能到。這只狗狗的主人就是我家最近的鄰居了。
那年除夕夜,我們吃完飯不久,它就驚慌地溜進我家了,因為是除夕,所以我家大門是開著的,它溜進來就直奔廚房,因為廚房有個放柴火的地方,比較隱蔽。
我看著它窩在柴火上面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估計都沒吃飯的欲望了,那無助的、可憐的眼神讓人心疼。
后來我爸看見了之后,就硬是要趕它走,最后我好說歹說才說服我爸收留它一晚上,我說第二天一早我就會親自趕它出去。然而,第二天我還沒起床呢,它自己就已經(jīng)走了。
第二次是我家住進新房后,它又一次溜進我家了。這時,它主人家還是我家最近的鄰居,就在我家隔壁。
只是它這次溜進我家就沒那么好事了。因為自從住進新家后,我家自己家的狗都是在外邊過夜的,怎么能讓它進來呢?所以當(dāng)它趁機溜進來之后,我驚訝之余也為它提心吊膽了起來。
果不其然,我爸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它進來之后就一直在找隱蔽的地方,然而新房不比老屋,放柴火的地方都小了很多了。于是它就到處亂鉆,我爸看到了就黑著臉說趕它出去。
我還是以前那個意思,收留它一個晚上,可是我爸死活不干。看我只是抱著它并沒有要趕它出去的意思,我爸就說:你到底趕不趕它出去?要留它在家偷吃東西嗎?
聽到我爸這話我就無語了,你有什么東西可以讓它偷吃的呢?都在高處呢!而且它都嚇成那樣兒了,哪里還有心思去偷吃你的什么東西呢?躲都多不及呢!
我跟我爸說:它不會偷吃的,你有什么被它偷吃喲!我爸聽到我這話,火氣就來了,于是怒氣沖沖地去找家伙。
我知道情況不妙了,于是想打開廚房后門讓狗出去了,可是這時狗狗也待廚房里,我爸見著扒灶用的木棍操起來就朝狗狗的尾椎骨上猛掄!
我爸是下狠手了的,狗狗吃痛“嗷嗚”一聲就趴到去開廚房后門折回來的我身上!而且由于吃痛,它本能地張口就咬!我的厚厚的新棉衣都被它的牙齒穿透了,我驚懼地大叫了一聲。估計它聽到是我,嘴里馬上就松開了,不然那天我的肚子絕對就是開口掛彩的下場了,即使當(dāng)時我穿著棉衣。
松開我之后它還嗷嗷叫,我被驚嚇到了,于是自己跑出廚房后門大哭起來,還怒氣沖沖地跑去跟我媽告狀,我媽正在她房間不知道忙著什么,我過去就大聲地邊哭邊說:媽!媽!你看看我爸,他在掄狗呢!嗚嗚嗚嗚~我還哭得很大聲,收都收不回來。
可是我媽并沒有被我的哭聲感動,而是大聲斥責(zé)我: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讀書讀傻了讀瞎了嗎?都不知道老天為什么要把你給我,你說說,你讀這些年書都學(xué)什么了?啊?生了你,都不知道是帶福給我還是帶禍給我!
說完就罵罵咧咧走去罵我爸,留我一個人在那痛哭。唉!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吧,明明知道老媽對別人家的狗是沒有多少慈悲心的,我還去撞槍口,真的是太笨了!
可是當(dāng)時的我,貌似除了我媽也沒人可投了,因為奶奶已經(jīng)離開我很久很久了。
后來,我在那邊坐著的時候,還看到我爸用粗布繩套著狗狗的頭往門外拖,呵!要是我的話,直接抱起來就出去了,哪里需要那么麻煩呢?
最后它怎么被弄出去的我不知道,但它沒在我家過夜是肯定的。那天,我穿的軍綠色棉衣口袋上的扣子還被那狗狗給扒拉掉了。
那個除夕夜,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憋屈最痛苦的一個除夕夜,倒不是因為自己被狗狗咬了,也不是被我媽罵了,而是那只狗狗因為我的堅持被我爸給猛掄了,我至今都覺得那次是我錯了。
再后來,我好像還見過幾次那只狗狗。每次經(jīng)過它家,它也都還會出來摩挲我,不過這兩年好像沒看到它了。
可能是哪一年除夕被鞭炮聲嚇走了?亦或是老死了?病死了?我無從知曉。只是它就此留在我的記憶里,再也無法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