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人是誰?
風輕輕從我耳畔過,訴說著切切的私語。在春節前后剛吐露嫩綠的星葉,浩浩蕩蕩幾乎遮住了秋意正濃的黃昏。遠處房屋倒映的紅綠,正巧應了那句“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那個老人是誰?
這個下午的東湖綠道顯得格外安靜。或許是因為人們都回各自的家鄉過年去了吧,故寬闊無比的柏油大路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小身影。蒼穹之下,遼闊寬廣的湖面令人心曠神怡,湖面上徐徐的風像在哼著小曲。我和小姨一起騎著單車。因為是下坡路,所以騎起來毫不費力,甚至快得仿佛有人在推搡我們,可氣的是,你又無能為力嘛!黑而溫柔如流水般向前淌的路,仿佛永遠沒有窮盡之處,單調卻令人感到舒服暢快。我在“水”里如魚兒般游走。
那個坐在樹下吹笛子的老人是誰?
天開始從深藍轉向墨綠,天空竟顯得那么高,那么遠。那濃墨重彩中的一托兒白玉盤,顯得格外明凈。樹下的人影開始放大,悠揚的笛聲在老人粗糙卻靈動的手指間流動。他渾濁的眼中,晃著那清晰無比的記憶。熟悉婉轉的音韻將他帶到了家鄉,那首歌唱著“鄉音無改鬢毛衰”的傷情,與“王孫自可留”的隨心隨性。故鄉的月,異鄉的月,差別在于望月人不同的思緒。他愿做一縷水草,聞這家鄉井水的香甜,看小魚自在嬉戲;他愿做一縷炊煙,永遠陪伴在母親身旁,看她做菜,他愿……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笛聲停了,老人也走了。四周靜悄悄的,我們繼續往前走。喔,竟又回到最初的寧靜,寧靜得讓我懷疑這場夢……
簡書作者:熊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