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王
(36)
人妖究竟是斗不過人王。
一個不成氣候的妖精,一個只會念經的和尚。
他們注定要被我玩弄于股掌。
此刻的心情,恐怕只要我的奶媽才能體會。
“我的王,你終于遂愿啦,老奴就說嘛,哪個男人不愛王的美貌,哪個男人又不愛萬里江山?”
“哈哈哈哈哈”,我們一起癲狂地笑起來,竟笑出滿臉的淚水。
世界上只有兩種淚水是真的,一種是自以為委屈到極致,另外一種是興奮到抓狂。
(37)
和尚哥哥躺在我的鳳凰帳下,鼾聲平靜,面目安詳。
現在還不能動他,剛喂他吃過安胎藥,等生下寶寶再說吧。
沙和尚算個可用奴才,明天封他個正一品護國公吧。
哈哈,想起那頭豬,就忍不住要笑,他流了那么多血,居然還捏著小柳的手不放。
小柳是我最貼身的人,可不能讓豬給糟蹋了。
等豬休養好了,也賜他個副一品,賞他一千個女人和一萬頭母羊。
對了,還有臭猴子,最讓人討厭的家伙,關鍵時刻蛋定在那什么忙也不幫,現在又不知到哪鬼混了,影子也看不到。
就讓他繼續做他的打手吧,愛干嘛干嘛,老娘要安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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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時,丞相親自宣讀了我的旨意。
擇良辰西梁歷三月二十八為女王和唐御弟舉行國婚,吉日西梁歷六月二十八為唐御弟行封禪大禮;即日起封西梁籍唐人沙和尚為正一品護國公,封西梁籍唐人豬八戒為副一品封疆吏,并賞美女一千母羊一萬;另,唐籍西梁人孫悟空仍居原打手職,念其多年護主有功,賜司母戊鼎一只。
丞相宣旨完畢,殿下一片嘩然。
都說:我西梁乃是母系社會,怎能讓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幾個男子占了上風,長此以往,豈不是要改朝換代,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后焉還有我等立錐之地?
“肅靜,肅靜,再鬧統統官降一級。”我一發此話,全體皆鴉雀無聲。
接著,我又一字一頓說道:“諸位愛卿,改革開放國家才能發展,有了男人社會方能和諧,朕現在給諸位一個權利,沙和尚、豬八戒、孫悟空和馬小白這四個公的中間,你們可以挑選其一與之共度半個時辰,抓鬮決定排隊次序,當然,這必須在對方愿意的前提之下。”
“我王圣明,我王圣明,得此半個時辰,臣等愿官降三級、甚或貶為庶民而在所不惜。”
草,這般銀臣,態度扭轉之快,令朕始料未及。
丞相邁出隊列,厚顏無恥地奏道:“敢問我王,臣等輪完一遍,可否再輪第二遍?”
反正又不關我的事,只要丫四吃得消,“準!”
又是山呼萬歲,丞相等一干老婦更是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這次早朝是我為數不多的早朝經歷中耽擱時間最長的一次。
在早朝的尾聲部分,底下的歡呼聲達到高潮。
我朝底下擺擺手,歡呼聲戛然而止,但余音繞梁,久久不絕。
“諸位愛卿,朕今日心情超好,決意大赦天下,但有一物,若一日不將其斬草除根,朕一日不得真正安寧,我不言明,眾愛卿應該知道我所指何物。退朝!”
(39)
第二天清晨,我在被子里抻懶腰,腿腳伸展,碰著了哥哥高挺的小肚子,他就在睡夢中哇哩哇啦一陣叫喚。
還是起來吧,聽聽他們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小柳,小柳,我要穿衣裳。”我對著碧紗間喊了一聲。
小柳旋即出現在我面前,她的內衣褡褳還未系好,坦露出一只豐滿的乳。
“死妮子,注意影響,我倆再親,你也不能在姐夫面前這樣暴露吧,你看看,幸好你姐夫還在睡覺。”
倘心情好,我便把小柳當妹妹待。
但若是心情糟,小柳就成了我的出氣筒,你看看她后背,上面還有數十條指甲撓出的舊痕。
無論親疏,小柳對自己的主子都是一樣地溫順,一樣地忠誠。
心情好胃口就好,早餐時我吃了一整只羊胎盤,喝了一整杯鮮牛奶。
打了個飽嗝,奶媽立即送上軟巾給我擦拭。
“我王,你小時侯是吃老奴的奶長大的呢!”每次她都要這樣說,仿佛是在提醒我什么。
要說我對奶媽有什么不滿,那就是她這習慣總是改不掉。
“奶媽,我當然是吃你的奶長大的,不然怎么叫你奶媽呢,你不用再提醒了,我記得的。”看著她雖年近六旬仍顯飽滿如初的胸部,我又補了一句,“你的胸罩哪個裁縫做的,我記得好像是你家大女兒吧,這樣好了,讓她到宮里做服飾總監好了。”
“我的王,我的王,老奴不知道該說什么感謝的話好了,老奴,老奴給您磕頭。”
我早已起身離去,奶媽還在那把頭磕得咚咚響。
即便是最貼心的人,她的某些舉動也會讓你感到厭煩,但這并不影響我現在的心情。
我吹著口哨向御花園走去,后頭跟著小柳,她雙手捧著儲物籃,里面放著我最愛吃的松子和開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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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里,豬正在偷果子吃,他見到我,便側過臉,大耳朵垂下來正好遮住。
“身子養好了么,八戒?”
“回師娘,老豬已基本康復,就是下面還有點滴瀝不凈,不過沒事,丞相送給老豬十幾斤阿膠,補一補血就無礙了。”
“那就好,哦,對了,以后想吃御花園的果子盡管摘,不要搞得跟小偷一樣。”
“嗯,那老豬就不客氣了,師娘。”話未落音,他就拽了三個桃子下來,一齊塞到嘴里。
我搖搖頭繼續向花園深處走。
花園深處幾個伐木女兵正在砍池塘邊的柳樹。
看到我,她們一致停下手中活,跪到地上請安。
“起來,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回稟女王,現在就剩御花園這十來棵柳樹了,舉國上下,凡是帶柳字的全都銷毀了。”
他們干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干凈利落。
“很好,每人一兩黃金,嗯,外加十根法蘭西棍面包。”
“謝主隆恩。還有,我王,您的貼身侍女小柳該如處置,她,她,她也帶個柳字。”
我回頭望望小柳,她那張粉臉已然煞白。
“哈哈哈哈,回頭改個名字,回頭改個名字。”
政治有時就是一種玩笑,你要是會玩,它不經意就能逗你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