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支》
? ? ? ? 阿萌是幾年前的一個前女友，短發(fā)，長腿，皮膚白的如同奶糖，總是讓人很想舔一口。若是非要拿她和其他前任比，她，怕是最難忘的一個。
? ? ? ? 阿萌與我屬于早就認(rèn)識，但一直沒什么交集的人。直到有一天，朋友生日，我和她同時都收到了邀請，似乎是已經(jīng)安排好的那樣，就在她喝了幾瓶啤酒，開始在KTV甩著干凈利落的短發(fā)唱著動力火車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姑娘我得追，沒辦法，偏偏好這口，恨不得她更瘋一點，瘋的丫頭，性格一般都不會差。
? ? ? ? 事情似乎比想象的更加順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她家小區(qū)旁邊的公園。講真，皮膚好的姑娘，尤其她這種，根本不需要亂七八糟一大堆化妝品，她只是簡單的畫了畫眉毛，那模樣在路燈下就已經(jīng)足夠醉人。網(wǎng)上不是流行一句話叫你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的像個傻B么？她單純站在我面前，就已經(jīng)是一瓶香氣四溢的美酒了，我不敢想象她笑起來是什么樣子，怕醉到不省人事。
? ? ? ? “嘿。”我打了個招呼，另一只手插在了口袋里，假裝很酷，其實已經(jīng)全是手汗了。
? ? ? ?“你是傻B嗎？”
? ? ? ?“……”我撓了撓頭，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看我一臉蒙B，不禁很美樣子的大聲笑了起來，這恐怕是我之前所有設(shè)想里最想不到的展開。
? ? ? ?但不知為何，她這么一弄，任何緊張的情緒瞬間無影無蹤。后面的事情順?biāo)浦郏牡暮苡淇欤瑢W(xué)習(xí)，將來的打算，理想，人生，形而上學(xué)，她穿著一條超短褲，腿顯得又長又白，真是美不勝收。好，我承認(rèn)，基本上大部分時間我在看腿。也許是因為我無風(fēng)自鼓的氣質(zhì)發(fā)揮了作用，使得她似乎總以為我在低頭沉思。
? ? ? ? 沒一會兒，沒了話題，她從旁邊的包里摸出一個紅白相間的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來點上。我本人 是不抽煙的，但我聞著覺得這煙和平時朋友們抽的似乎不是一種東西，更嗆，更濃一些。那個時間公園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聽著煙嘶嘶的燃燒著，她看著對面人工湖，我看著她，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 ? ? ? “要說一個女人要是抽煙啊，多半是有故事，多愁善感！”我腦海里突然想起以前在酒吧里發(fā)小不屑地叼著煙說出的話，也不知哪根筋兒抽著了，一把搶過她手里的煙往嘴里一塞：“女孩子抽什么煙！”然后假裝老司機狠狠地吸了一口，只覺得從喉嚨到肺就好像著了火一般，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淚眼朦朧之際，覺得面子全無，只得瞬間直起腰來，把煙再往嘴里塞去。
? ? ? ? “先嘬一小口留在嘴里，然后再往肺里吸試試。”
? ? ? ? “哦……”我照做，這次似乎好了很多，并沒有第一次那么強烈，卻還是很沒出息的小咳了幾聲。
? ? ? ? “第一次抽？”她一手托著腦袋，一邊看著我。
? ? ? ? “嗯……啊呸，以前抽，戒了！”我越抹越黑，只能繼續(xù)抽著手里不知道牌子的香煙。繼續(xù)咳嗽。
? ? ? ? “……”就這么陷入了尷尬，她突然又笑了，只不過沒有之前那么奔放：“你真的是個傻B……”她說的很小聲，眼神也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不知為何，我覺得她的眼睛突然變得好像狐貍一樣，攝人心魄，似乎一汪潭水一般，讓人想一探究竟。就這么看著她的眼睛，我不由得癡了，直到我想起來我好歹也是全市小學(xué)生游泳大賽自由泳的第一名！媽的，一汪泉水又如何？我扔了手里已經(jīng)有點燙手的煙頭，一口吻了過去。她沒想到我會這么做，呆呆地任憑我抵開她的牙關(guān)。結(jié)束之時，我用手背將嘴上的口水擦干凈：“你才傻B……”然后便盯著地上仍然冒著煙的煙頭，不敢看她。余光撇到，她將手伸了出來，果然這是要被打的節(jié)奏了……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覺左手一暖，一只白色的柔軟的小手牽了上來，我看向她，她卻看向一邊，不甘心地說了一句：“草……”嘿，成了。
? ? ? ? 后面的事，順?biāo)浦郏嗌倥笥讯荚隗@嘆，這么一匹“野馬”，就被平時不愛吭氣的我馴服了，說起來我自己都蒙的不行，只能感慨，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
? ? ? ? 阿萌大概1米7，堪稱完美，雖然沒有萬千少女羨慕的巨乳，但那盈盈一握的風(fēng)情又豈是他人能想到的？還有一雙大白腿，又愛穿超短褲，超短裙，絲襪一類，沒在一起之前我大部分時間在看她的腿，在一起之后大部分時間在摸她的腿。
? ? ? ? 她總是笑著問：“媽的摸不夠是不是？”
? ? ? ? “你管老子，老子要摸一輩子！”我總是不服地回答著，每每這時，她總會甜甜一笑，然后仿佛敗下陣來一般地放任我，嗯，躺在上面真的又軟又舒服。
? ? ? ? 有次晚上，她爸媽出去和朋友聚會，她因為有些感冒就沒去，而是打電話把我給叫過來了。
? ? ? ? “吃飯沒？”她說話帶了點鼻音
? ? ? ? “沒”第一次來女朋友家，明明就她一個人，我卻亂緊張了一把，手都不知道放哪。
? ? ? ? “姐給你做，等著。”看著她穿著輕飄飄的睡衣在廚房舞刀弄劍地做炒飯，真的沒想到她還有這么一面。
? ? ? ? 沒一會我就吃上了咸咸的綠色炒飯。
? ? ? ? “別問，我放了很多蔬菜，蔬菜對身體好！”我剛扭過頭打算問，就被推了回來，繼續(xù)吃著。后來，她爸喝多了，就提前回來了，她媽扶著他爸進門的一瞬間，我心涼了一半，這樣的尷尬場面在她媽系統(tǒng)地套問了幾句關(guān)于家庭背景之后，因為她老爹又吐了的關(guān)系收尾。
? ? ? ? “我操，好險！差點完蛋！”我看著她媽進了另一個房間，小聲地說道。
? ? ? ? “弱智，幸好你知道吃完飯洗碗，不然你肯定完蛋。”她笑得很甜。
? ? ? ? 呼……我摸了摸屁兜里的杜蕾斯，她要是晚會來點，那才是真的完蛋。
? ? ? ? 阿萌煙癮并不大，不至于好些大老爺們一樣沒事兒來一根，但每次去喝酒，吃飯，都會N見她有一根兒每一根兒地抽。她屬于哪種酒場上大殺四方比我還能喝的主，和這個喝完，這個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和另一個喝了一口大的然后吹牛B去了。我屬于酒精過敏體制，還因為不信這個進過醫(yī)院，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她喝，我勸，不是勸喝，是勸吃。但她每次抽煙，我還是會在她抽了大概半根兒的時候搶過來抽，讓她既解了癮，也不至于抽太多，慢慢變成了習(xí)慣，就算她喝的大醉，喝到發(fā)酒瘋跑的比我還快抓不到的程度，我搶她煙她也習(xí)慣了，這也成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成文的規(guī)定，她抽半支，我抽后半支，就這樣，我也學(xué)會了抽煙。
? ? ? ? 過了大概半年，我去了南邊一座小島上大學(xué)，她考到了一線城市。除了寒暑假，真的是見不了幾次。有次我實在忍不住，半夜爬宿舍的墻買了張最早去她學(xué)校的機票，然后就坐在大半夜空蕩蕩的機場等飛機，打算第二天給她個驚喜。
? ? ? ? 她見到我的時候，都傻了，因為南北溫差大，她穿著皮夾克，而我卻穿著一件單薄的帽衫凍成了傻逼。她笑了，還是那么好看。晚上，意料之中的干柴烈火，水乳交融。她皮膚很白，一番云雨后，臉上總會帶著紅潮，別有一番風(fēng)味。我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導(dǎo)員因為我消失不見而暴跳如雷發(fā)來的短信，撓了撓頭，似乎為了她，什么事兒都值得。她則是將一支抽了一小半兒的煙塞到了我的嘴里，我抽著剩下的半支煙，只覺美人懷中臥，香煙口中銜，有她，一切不足為懼，我們天真的幻想著若干年后，同樣的姿勢，只是一切都已經(jīng)安定，距離也已經(jīng)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可以安心的在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最好再養(yǎng)一只狗，多棒？
? ? ? ? ?只是距離始終糾纏著我們不肯放手，別看她是個女漢子，酒場上大殺四方，體能全部優(yōu)秀于我，但卻意外的脆弱，多少次因為距離，我只能看著手機上她模糊的臉，默默因為她在哭而束手無策，如果我在她身邊，簡單的一句傻逼哭什么哭！然后她也罵我一句傻逼，卻不再哭了。渾渾噩噩地這么過了好久，除了手機，電腦，沒有任何方式能緩解相距兩千多公里的憋屈，到了后來，這些都無法宣泄我們心中的情感，以至于更多的時候，兩個人開了視頻卻沒什么可說的，甚至她會將攝像頭對準(zhǔn)屏幕，讓我和她一起看美劇。
? ? ? ? 我們之前的愛情長跑，悄無聲息的結(jié)束了，因為距離，也因為家庭的差距，她媽怕是等不到老子崛起的那一刻了，哪怕她女兒會為了我甘愿陪我奮斗。
? ? ? ? 聯(lián)系雖然一直沒有斷，但總是聊的斷斷續(xù)續(xù)，有時候我早上發(fā)的消息，她中午才回，我中午回的消息，她第二天再回，我們仿佛轉(zhuǎn)回去一般，又變成了當(dāng)初僅僅是認(rèn)識的程度。
? ? ? ? 有次過年，我再次回到了家鄉(xiāng)，朋友聚會，她也在，酒桌上吵吵鬧鬧，大家都在回憶舊情，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只是，她獨自坐在一邊，短發(fā)變成了長發(fā)，但皮膚還是那么白，意外的是打了很多粉底，用來遮蓋臉上暴起的痘痘。她的事，我總會有意無意地打聽到，她過得很好，又找了新男友，她過得不好，分手了，喝了不少酒，又在哪次拼酒干倒了誰，又在哪次和人發(fā)生矛盾打了那人一頓，但此刻的她，心情確是真的不美麗。我也一樣，心里仿佛一口燒不沸的鍋，不冷，也不沸，就這么一直燒著。
? ? ? ? 她拿著一個煙灰缸坐了過來：“嘿，你好啊？”然后點起了一支煙，然后將我面前慢慢的一杯啤酒灌下了肚，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她期間抽了好多支煙，我很想抽那后半只，只是，身份不合適，而且和她分開后我就再也沒有碰過煙。
? ? ? ? “傻B，我抽了這么多支煙，你都不管了？”
? ? ? ? “你才傻B……”我只說了前半句，后半句卻怎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干嘛，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
? ? ? ? “傻B，你變了……不抽煙了……”她哭了，原先她哭的時候，總是驚天動地，仿佛要把自己哭到?jīng)]勁兒才好，從沒向現(xiàn)在這般細且無聲地哭過。
? ? ? ? “你也是……頭發(fā)長了……”就這樣，她一邊哭一邊抽著煙，我沉默著盯著桌子上之前自己期待好久的烤大腰子，此時上了桌卻不知怎么回事，胃口全無，沒一會兒，也不知怎得，酒量一向很好的她被閨蜜扶去一旁嘔吐，留下我一個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不是滋味，也喝了一口久違的酒，看著杯中黃色的液體慢慢消失，渾身通紅，心跳加快，感覺很難過，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解脫。
? ? ? ? 我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尷尬與搞笑，想起在她家吃她做的咸咸的炒飯，想起她每次給我剩下半支煙的風(fēng)情，無語凝噎。是啊，我們都會變的，在這個社會里，因為周遭環(huán)境，或人為，或無意地發(fā)生了變化，變得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沒有了當(dāng)時的激情，我變得不再愛你，你變得不再愛我，我們都變成了大人，變得成熟，變得不再那么美好。
? ? ? ? 前段時間，我與發(fā)小一塊出去喝酒，市里北邊兒的一家小酒館，我一邊發(fā)著呆，一邊聽著臺子上不知道來歷的樂隊在唱著思念是一種病，女主唱的腿又粗又短，真難看……發(fā)小侃大山的時候，指著遠處一桌的姑娘，說：“嘿，你看，這女人抽煙啊，多半是有故事，多愁善感！”我的大腦仿佛過電一般，仿佛自己又坐在了當(dāng)初那個公園，又看到了那個抽著煙看著湖水的阿萌……我從發(fā)小的煙盒里抽出一支來點上，發(fā)小疑惑地看著我：“你不是不會抽嗎？”
? ? ? ? “對啊，不會抽……”
? ? ? ? “別嗆著了，第一次抽，吸慢點！”
? ? ? ? “咳咳！”
? ? ? ?“你看，嗆著了吧？”
? ? ? ? “嗯……”我抬起頭，雖然咳嗽的時候會流眼淚，但為什么，它止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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