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是一座斷橋(36)

第七章 ?禮物

7

邊疆之地,氣候多變。不過這一切都不在唐浩和小英的考慮范圍。從小就聽著老師說新疆如何多元化民族,多元化特產。這個古老的西域,兩人還是第一次得見真容。好奇心代替了一切感知。

到達烏魯木齊的時候,已是黃昏。小英從來沒見過異域的黃昏之景,拉著唐浩四處游蕩,也不打車。唐浩雖然也很好奇,但想著來日方長,在這里有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差這一會兒。況且通知說晚上七點以前要到達指定酒店,與全國各地前來支教的學生會合。于是連哄帶騙的,唐浩把小英弄上了出租車。

沒想到烏魯木齊也如此大,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到達酒店。唐浩舉目一看,很霸氣的四個字——德馨酒店。肯定是個漢人開的。唐浩這么想著。

向接待的老師說明身份和來意之后,唐浩和小英就被領到不同的房間了。那老師看起來風塵仆仆,估計也是沒來得及閑下來,很客氣地告訴他們說這座酒店大部分房間都包了,你們來的晚,只有雙人間了,說先將就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出發。

唐浩也沒說什么,客氣回應說沒問題。倒是小英不太滿意,嘟囔著說這酒店太小,環境太差。唐浩則連忙跟老師賠禮。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小英非要與唐浩睡一個房間,唐浩堅決不同意。這要是回頭讓她父母知道,估計這輩子就栽她手里了。

那接待的老師知趣地說還需要什么直接告訴他就行了。然后默默走開。剩下兩個俊男美女在房間里爭執不休。最后小英以唐浩一會兒帶她去逛夜市為籌碼,同意了分房睡。

他們住的地方是烏魯木齊一個邊陲小鎮,地圖上根本找不到的一個地方。但與其他地方一樣,夜晚的集市仍然十分熱鬧。小英看著各式各樣的小攤,各種好玩的東西,歡呼雀躍。這些東西大多廉價,像她這樣的富家女在以前是很少注意的。所以很新奇。特別是對婦女頭上的頭巾表示很疑惑,這在上海是比較少見的。她問唐浩說,你說她們為什么要把頭發蒙起來啊,難道她們都是禿頭?

唐浩原本沒注意小英。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感受著這里的風俗,以及聽不懂的民族語言。其實在以前,他根本不喜歡遠行的,覺得人最終總是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來給予自我一些沉淀。既然如此,何必去苦苦遠行呢。

可是走在這條陌生的小街道,他忽然覺得,生活在一個陌生環境其實也挺好,不必為每天熟悉的工作和人事付出自己僅有的心力,也不必每天都坐同一趟車,走同一條路。好似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也是那時的他,才懂得一點遠行生活的意義。不過也僅僅是一時的想法。看著小英歡快的身影,也沒覺得生活中有多少苦難。他為此時的心境而感到欣喜。但面對小英讓人無語的問題,不由得擺擺頭,懶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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