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四年,二八年紀才會發生在我身上。可是,我那深深的憂慮似乎從一八就已經開始。也許是出身農家的緣故,也許哲學四年的緣故,也也許是性格使然,對時間的憂慮構成我思想以及情緒生活的大部分。要放下是不能,也是不可,因為對時間的執著才有心跳的震動感,才有活力。
出身農家,意味著沒有后盾,沒有后路,生存是一個人的活;哲學四年,意味著必須發展一門技能——你見過拿哲學當飯吃的嗎?所以,一份技能的獲得,在我這里,是與時間的搏斗。而我正走在一條路上——文案。這條路,走的不算艱難,也不算一勞永逸,相反,而是永遠沒有盡頭,而且未必有經濟回報。至少現在我是這樣看的,回報率太低。
也許我的出發點是錯的,在二八來之前,我應該竭盡全力去獲取經濟上的成功,而不是腦袋上的。但是我擔心,經濟上獲取成功的手段不夠長久,在四十歲的時候它會一文不值;現實是,現在這種手段我并不擁有。如果是現有的話,我也會使用的——短視一直發生在窮途末路的人身上,不擇手段也一樣。腦袋上的手段或許更加穩定、更加長久一些,我這樣認為。但是它的經濟回報期限必須在二八之期,否則,自我、自尊都會消失殆盡。
二八是個人技能獲得的期限。我總是如此告訴自己。在二八來之前,是夢想的占有期,是奮斗、是個人私心的膨脹期。這時候,你認清了一部分現實,但你還有資格去藐視它,忽視它,讓它為你的夢想讓路。但是,你的直覺已經到達二八之后,甚至是三八之后,你知道在這之前你的夢想尚未實現,你的經濟能力無法支付你的私心,那么,就向現實叩首吧——匍匐著,只要活得過去就好。當你二八年紀,若你不能獨當一面,時代的后起者將你踐踏,前進者將你拋棄,而你自己也會渴求著將自己掩埋掉。或許,不能實現,但必須為你的二八后鋪路,這是必須的。這也是為何現在,必須做好每一件事,雖然你無法直接獲取回報,但是要相信因果關系,回報就是將來的美好。
到了二八,生活狹窄的只剩下一條直道,直通死亡那是夸張的說法;但是過了二八,沒了抄小徑的心情,沒有偷窺美景的旅途,沒有了絢麗的浮云,只有腳踏實地的現實,只有柴米油鹽,只有尿布奶粉,只有一丁點的能力……
二八,對于女人,還是一個無法忽視的deadline。不知道處于二八的女人對于心跳加速、脈脈含情的愛情還有多少期待,我這個二四年紀的都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結婚生子,對于大部分女人或許發生在二八之前。我的理想應該在之后。二八之前,是屬于女人自己的時光,不管是艱難還是幸運,不管是孤獨還是幸福,不管是獨居還是群居。為人妻、為人母的責任還沒有落實,年紀將邁的父母還有自理的能力,只有這一部分時間,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時間。
趁著二八還未來,把握好這幾年的時光,我愿意被夢想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