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講的也是北漂的故事,南方姑娘帶著江南的水汽來到了北京,她就像歌里一般的沉靜,在看客的眼里詩意而優雅,過著平凡的日子,追求在偌大的城市面前微不足道的夢。最起碼站在陽光下的人群中,站在林立的樓宇下,她看起來確實是這樣。
一:北京城里的南方姑娘
五月的北京雨水不多,但這對于來自南方的小孟來說并不奇怪,因為這已經是她在北京的第二個年頭。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公司就把她分配到了北京。當時有人問她,為什么愿意去離家這么遠的地方,她說,因為有個舍友和她在一個公司,去南部的只有一個名額,舍友比較想去,就讓給她了。
小孟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善良真誠,溫柔安靜,有著被江南的清秀浸透的雙眼。用她大學男朋友的話來講,就是“世上所有單純美好的幻想”。
這個周末小孟的閨蜜L來北京玩,小孟花了半個小時才出門,并不是因為化妝,平時出門她只要涂個潤膚霜就夠了,今天要走的時候朵朵鬧得特別兇,估計是小孟起太早,打擾了它的美夢,小孟廢了好大勁才讓它安靜下來。朵朵和小孟同居的一條小狗,平日里就跟小孟以及小孟的鄰里瞪著兩眼賣萌蹭吃蹭喝。
對于其他的女孩子來說,和小孟走在一起,總是不免全身難受,因為她仿佛是站在太陽下就會反光一樣,能把方圓幾十米的男性的目光給聚攏過來,閨蜜L顯然是習慣了這點。在忙碌卻平靜的長安街玩了半圈下來,L對小孟開玩笑說:“北京人肯定都因為你記住了我。”小孟盯著地磚細聲細氣地說,怎么會。她從來都是這么說話,仿佛從來沒有過情緒激動的時候,也仿佛生活的砂從來沒打磨過她的嗓音。
日落時分,北京城的黃昏顯得別樣的厚重,天邊燒紅的云把每個步履匆匆的行人臉上都映得很燦爛,不管他們究竟快樂或是悲傷。柏油路上很干凈,余暉躺在上面,指著所有人的遠方。
與其說是小孟帶著L逛北京,不如說是小孟跟著L在北京穿梭,因為L在來之前已經做了太多的功課。華燈初上,L拉著小孟來到東直門,因為聽說小孟還沒有吃過北京的麻辣小龍蝦,嘆惋不已,一邊剝著紅彤彤的蝦殼說“你不是以前特愛吃辣的么?”小孟眼前擺著一些甜點和果汁,笑笑說,北京太干了,戒了。
啃完龍蝦L還想去后海的酒吧勾搭一下北京的文藝青年,L說:“你這么大的姑娘了連酒吧都還沒去過吧,今天帶姐們你嘗嘗鮮。”但是一向沒意見的小孟卻怎么也拉不過去,L耗不過,只能跟著小孟回到公寓去。
地鐵公交,千回百轉,兩人終于鉆進了一個小巷子,小孟指著樓道口說,這就是我家,L擦著汗感嘆說:“果然是有夢想的人住的地方。”
兩人爬到二樓,小孟正掏鑰匙,“丫的,門怎么開著”,L喊道。合租的嘛,這都不知道呀,小孟笑得翹起后腿,高興得就像撲過來翹著尾巴的朵朵。因為從來她知道的東西沒有L不知道的,用L的話說,小孟就是白紙一樣的姑娘。
“嘿,小孟你回來啦,這就是你四川的朋友啊。”徐姐從她們身后拎著倒空的垃圾簍走了過來。
這本該是一句有驚訝情緒的話,可是從徐姐的嘴里出來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就像她的面孔一樣。徐姐是這個公寓的另一個租客,長期在附近一家不上檔次的電子商城打工,年紀只比小孟大兩歲,卻早早就在山東老家結了婚,跟丈夫來北京找工作,結果丈夫進了物流公司常年在外跑運輸,一個月難得回幾次家。她一個人日子也過得簡樸,但是對小孟卻很好,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偶爾買了水果燉了湯,都會擺在只有一張茶幾和幾條塑料凳的“客廳”里,讓小孟隨便吃喝。
在幾千萬人口的北京城里,平日里也只有徐姐會問這個問題:“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家?”就連氣場有些強勢的L進來,徐姐都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仿佛擔心小孟受了欺負。
這是一間七十平米沒有電視沒有空調的小公寓,像極了無數北漂的青年人蝸居的一隅,但不同而又幸運的是,它也是徐姐和小孟的“家”。
午夜時分,朵朵早就趴在小孟的腳下作起了春秋大夢,兩爪子還直撓,只可惜嘴邊的哈喇子破壞了那一臉威猛的表情。她倆和徐姐嘮完嗑終于在小孟床上躺下。
L精神很好,眼神卻突然不那么女漢子起來,直直盯著小孟。
“原諒我了么?”L輕聲問。
其實L和小孟已經斷了聯系接近一年,這次L來北京,是因為剛失戀不久,而她的前男友,正是小孟的大學男友。
這世上很多的東西,都不是“單純美好的幻想”能夠解決的,比如性。畢業時的某個酒會之后,L和情迷意亂的他發生了關系。
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呢。小孟的話里總是夾著一些幼稚的語氣詞。
“一個人過得委屈么?”L像在大學一樣心疼地問。
小孟說完看了一下窗口,看看我的工資卡呀,嘿嘿。說完又撓了一下L的癢癢。
其實她一直把小孟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內心卻一直含著歉疚,L把生活的種種都問了個遍,終于放心,摟著小孟笑著睡著。
周日小孟送L到機場,小孟微笑著,L卻哭了,拍著小孟的臉蛋說:“你給我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人欺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揍他。受委屈了你就說出來,丫的丫的,罵他個一條街。”
L轉過身去,過了安檢,沒有再回頭。陽光就像她來時一樣好,一架架航班劃過頭頂閃著光亮,一批批進了京的人又匆匆離去,但是小孟會留在這里,L心里想。
L無比地相信著。她知道小孟在公司一年就當了營銷代表,工資要接近五位數,日子不會太艱辛;她知道現在有一個對小孟非常好的男人,不會讓小孟太孤獨;她知道小孟還是當初那個小孟,永遠都善待著身邊的人,善待著世界,世界必將善待她。
“在四季的風中她散著頭發安慰著時光,南方姑娘,你是否愛上了北方。”
L無比地相信著,小孟的青春就像她走在長安街一樣,會在北京城里發出屬于她的光。
二:南方姑娘的北京城里
終于結束了前面這一大段不痛不癢的敖述,其實那些片段幾乎就是小孟完整的生活了,但是那些片段又無比重要,因為在片段與片段的空隙里,在前文的背影里,在L看不見的地方,隱藏著一個更加完整的,小孟生活的北京城。
來吧,朋友們,燥起來吧,我們要玩點兒刺激的,說點你們喜歡聽的。
“Hey,愉快的人啊,我只是被誘捕的傻鳥,不停歌唱;hey,悲傷的人啊,我只是被灌醉的小丑,hey,歌唱。”
這是在后海的一個酒吧,駐唱樂隊的主唱阿東在臺上吼著萬能青年旅店的《萬不能的喜劇》。
剛到北京不久的小孟在臺下掩著面流著淚抽搐,面前擺了幾個空酒瓶,哭得像一只傻鳥。
半月前接到一通電話,小孟的父親突發腦溢血在醫院開顱,小孟除了把幾個月積攢下的幾千塊錢打回去之外,再無能為力,并且按照父親住院的開銷和自己的月收入以及剩余存款推理下去,很快父親將不得不帶著還沒愈合的頭骨被醫院轟出來。
歌聲結束了,應該是客人大多是被北京誘捕過來的青年的緣故,酒吧里驀地沉默下來。小孟的抽泣聲顯得特別突兀。
“嗨,妹子,別再喝了”阿東看不下去,端了杯檸檬水放在了她面前,“還知道怎么回去么?”
就像無數接近過小孟的男人一樣,不小心多看了一眼,就挪不開步子了,于是小孟和阿東就這么認識,在生活最困窘的時候,阿東的出現雖然并沒有使小孟的日子變得太滋潤,可是阿東在北京這幾年攢下來的一筆錢卻是確確實實把小孟的父親救了回來。阿東三年前北漂進京,住了三年地下室,其實他們這一批人都無比的相似,相信理想和愛會贏得一切。也是這一點讓這兩人相愛。兩人相擁在一起撫摸的時候,阿東雙手的老繭會在小孟的肌膚上摩擦出聲音,小孟說,這是世界上最溫暖的聲音。
其實阿東的夢想也很簡單,就是讓自己創作的音樂被更多人聽見。也是因為彼此簡單的夢想,讓小孟和阿東兩個人相互吸引著。
阿東說,等他出名了,上電視開演唱會都要帶著小孟,讓別人看看自己有個多漂亮的老婆。小孟說,好,眼神的光溢出成淚水流進嘴角。
阿東畢竟在北京摸爬滾打了三年,許多東西也比小孟懂得多,路子也比小孟多得多。有段時間跟了個音樂公司的老總混得挺熟,領導就快要把阿東簽進公司給他發片了,阿東于是更加努力地每天陪領導泡夜店,常常深更半夜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日子久了,小孟放心不下,非得陪著阿東一起去。
阿東怎么也不讓,究其原因他也不說。這個時候小孟終于表現得像一個女人,懷揣著莫名的危機感,某天阿東再去陪老總時,小孟打了輛車偷偷跟到了三里屯。
阿東和老總喝得酒勁才剛剛上頭,一如既往地,阿東開始跟著老總在場子里晃悠,勾搭夜店里一個個化著濃重荷爾蒙妝的女人們。實際上,不能用勾搭這個詞,因為當老總把袖子撩起來露出手表,把外套解開露出皮帶的標識,那些女人們就開始對著他笑,斜著眼笑,咬著舌頭笑,一副“I’m ready”的表情。
“小東小東,那有個,哇哦,表情冷艷不帶妝,還盯這看呢,我去了哈,夠刺激。”老總兩眼發光沖一個妹子大踏步走了過去。
阿東順著老總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正是發著光的小孟,第一次發現,不止在陽光下,在夜店穢亂的燈光里,她同樣會發著光。
小孟在遠處已經觀望他們很久,沒想到卻是自己先被發現,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老總并不似她想象中的大光頭粗項鏈的形象。他眉間很空,有點微微發福,笑起來眼睛瞇得很小,一個板寸頭,仿佛在告訴別人自己性格溫和又老實。像極了無數個在北京城里與她擦肩而過的普通人的模樣。
老總一邊走一邊把手掌從褲兜里拔出來,阿東對這個過程再熟悉不過,老總的下一個動作就是伸出手攬住姑娘的脖子故作醉意噓寒問暖。
阿東兩個箭步追上去拉住老總,說:“王總,實在不好意思,那是我媳婦兒小孟。”老總咦了一聲,頓住了,“你媳婦?結婚沒?”
還沒呢,但是……實在不行啊王總。
王總的眉毛翻越中間的肥肉夾層,費勁地擰到一起。“我這人你知道的,”王總又開始像所有的“某總”一樣,講述自己的處事原則,仿佛就是這些東西,才讓他們與手下的這些人不同,才讓他們擁有了“某總”這個稱號,“我想要的就必須拿下。”
“但是……”
“我懂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好面子,這樣吧,我有辦法”王總把阿東領到吧臺,對服務員說,“給我弄點粒粒靈來。”王總是這的老顧客,服務員自然懂,從柜臺的夾層里掏出來一粒用塑料袋封好的迷藥。阿東渾身冒汗瞪大了雙眼,卻只有盯著地板看的勇氣。
“你看吧,你這小伙也才華不淺,今兒這事兒,你弄好了,半年之內,保您專輯上架。”滿嘴京碴子的王總沒有說后話,但是這便是社會運轉的原理,所有人都能心照不宣。
“小孟,來來,過來坐。”王總瞇著眼笑著招了招手,讓小孟過來一起喝幾杯。
如果把北京比作一個人,那么三里屯就是他的嘴,在夜的最深處訴說著最離奇的夢囈,關于理想,青春和迷失。
第二天一早,小孟回到自己的公寓,嘴唇有些泛白,在洗了很久澡,出來坐在床上發呆,浴室的水還在嘩嘩作響。阿東不知道在哪里。
實際上,老板在吧臺拿藥的時候,阿東在褲兜里撥通了小孟的電話,然后發了一個拼音“zou”。
小孟從來都是一個缺乏勇氣的小女子,可是那晚卻無比堅定地想著,自己能在阿東的追夢路上用盡所有推他一把。
兩個月過去,初夏晃眼的日光和綠蔭開始覆蓋北京城的高架和胡同。小孟再也沒有聯系到阿東,就像阿東再也聯系不上那個王總。小孟找到他們樂隊的朋友,得知阿東已經回了山西老家。
阿東走的時候留了兩樣東西在他的地下室里,一把吉他,還有一顆“粒粒靈”。
小孟回到公寓里,躺在床上,北風呼呼作響,從窗戶的罅隙里灌進來。阿東曾經站在這個位置說,我擋會,你先睡。
小孟啊地一聲吼了出來,第一次她不是那么細聲細氣說話,這一聲很長,長得她漲紅了臉,長得她流出了淚。
徐姐聽著不對,推開門進來,小孟重復地喊著,徐姐,徐姐。
徐姐抱著小孟撫摸著她薄薄的后背,說著沒事沒事有我吶小孟,慢慢地,徐姐的手從小孟衣服的下擺里伸了進來。
小孟睜著雙眼呆站在徐姐懷里,徐姐的嘴湊上了小孟的雙唇。
小孟沒有反抗,配合地親吻起來,從門口到床上。
是的,徐姐是女同,這也就是為什么L進來時,她會小心翼翼地審視L。其實成為女同這件事并不是絕對的。如今,她丈夫回來往往就是惡言相向拳腳相加,經常說跑運輸的男人其實有兩個家,這些東西她又怎么會不懂,誰能說當她披上紅妝嫁作人婦的時候不是期望著幸福的家庭生活,只不過,他們的生活摧毀了這個簡單的夢。其實無數的夢都是這樣,離奇地因為追逐而枯敗。
徐姐有個本子,上面記錄的是每天她買回的彩票號碼以及開獎號碼,幾百頁這樣的數據,工作一有閑暇她就會掏出筆在上面做數據分析,令人意外的是她還會按照這個畫出波動曲線。大家都覺得,如果她學歷夠高,一定是個不錯的統計學家。同樣地,她也有無比相信的東西,就是她終有一日會中頭彩,然后狠狠地離開這個地方,雖然“狠狠”也不過是她對于身邊人評論自己離開的假想,仿佛她真的有那么重要。
而小孟卻真的變得非常重要,因為她成了公司的銷售代表,至于為什么是她,因為別的女孩子不愿意干這事而已。她的工作實際上在晚上的時間比白天多,和客戶們唱歌喝酒,慢慢地輕車熟路,小孟也非常聰明,再去夜店時會主動掏出自己的VIP卡,讓客戶老總們省心,并且就算是酒潑到了她的臉上,她也永遠帶著笑容。于是小孟深得公司領導歡喜,月薪飚到快五位數。
她在夜店里認識了一個家底殷實的男人,每個月卡里都會多出自己工資一樣的數額,這讓小孟樂此不疲,所以她告訴L,這個男的對她很好。而小孟細膩的皮膚以及靚麗的外表,加上技術越發成熟,也讓這位中年男子難以自拔。
雖然那個男子無名指上的戒指都沒有摘下來,但是小孟并不在乎。因為他可以讓她一次買十斤芒果,一次點兩盆麻小。
但是她再沒有買過芒果吃過龍蝦,因為那是阿東和她在一起時說的話,“我知道你喜歡吃,等我有錢了,一次買十斤芒果,一次點兩盆龍蝦,咱吃到翻白眼。”
話說小孟為什么沒有崩潰?因為小孟喜歡看心靈雞湯啊,那一碗碗下去,多么壓抑的事,只要照著書上說的,笑著就過去啦,對吧,L,小孟送她的時候就那么笑著想。哪怕是在那些從酒店出來的清晨,坐上早班公交,頭靠著玻璃窗,凌亂而疲憊,身邊落著朝陽的高中男女生們言笑晏晏,她也不會有任何悲傷的表情,總是在微笑著,仿佛做著一場大夢。
“笑得像個傻叉一樣呢。”阿東看著手機里小孟的照片自言自語著,然后用力嘬了一口手里的煙頭,繼續把桶里剩下的水泥糊墻上去。
北京街頭的人流照常蠕動著,人們面帶微笑或者沉默。小孟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路邊拉客的三蹦子,她要去給朵朵買最好的狗糧。小孟是某個晚上在路邊撿到奄奄一息的朵朵的,在小賣部給它買了兩根火腿腸,朵朵就認了她這個主人。朵朵黝黑的眼睛盯著小孟,她覺得朵朵跟著她是幸福的,所以一定要讓朵朵繼續幸福下去,故事里總該有個幸福的角色吧。朵朵汪汪地叫著,就像在發出笑聲。
車流呼嘯,人群喧囂,列車轟鳴,飛機撕破天空。在云端俯視下去,巨大的北京城正發出著蘊意豐富的笑聲。
尾 聲
就像L走的時候所想,小孟確實沒有變,還是永遠善待著這個世界,永遠呵護著身邊人的訴求和夢想。
其實這是一個happy ending,因為小孟也越來越被世界所認可,因為她越來越有錢了呀,因為她就要實現了她的夢想,讓自己愛的人過得幸福,哪怕那是一條狗。
在歌的最后,歌詞是這樣:“日子過得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她嚼著口香糖對墻漫談著理想。南方姑娘,你是否愛上了北方;南方姑娘,你說你今天就要回到你的家鄉。”可小孟不能像歌里一樣回來,因為北京便是她的全部。
但其他的小孟們,愿你們都能找到來時的路。
我初識趙雷是在13年,聽到他的《南方姑娘》,感覺他唱的好暖啊!那年,我剛上大學,一個充滿幻想的年紀。然后,柯英漢寫了一篇同名文章,正是上面那六千多字,被我們排進了叫《湛晨》的雜志。
那時候,人人網還在,微信還沒火;那時候,我們還暢談文字,還沒感受到工作壓力;那時候,趙雷還沒火,歌被少數人彈唱著。柯英漢早我兩年畢業了,應該不寫文了吧,而我今年6月也將離開大學校園,走下一程。
平臺第一次發這篇文章是在15年7月14號,今天是第二次發。那時的排版還挺丑的,而現在稍微好了點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還在堅持,不是嗎?趙雷把《成都》唱上了歌手的舞臺,但在我心里還是記著那首《南方姑娘》和這篇文章。正如文中所說:永遠善待著這個世界,永遠呵護著身邊人的訴求和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