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發覺喉嚨有異物感,11月1日就去做了個喉鏡,沒想到是會厭囊腫(會厭也是喉嚨里一部分),足足有三厘米大小,差不多把喉嚨整個堵住,必須馬上住院手術,為避免突發窒息,迫不及待。
11月2日,8:00空腹到醫院,護士筆錄了我體重、身高、有無重大疾病、有無遺傳病等,又要血檢、尿檢、胸透、心電圖。第一次手術,也不知道這些名堂什么用,莫非是看上了我公醫卡里的錢?一整天也夠無聊,好在有個自由職業朋友來陪我,時不時的還能去衛生間“吞云吐霧”一陣。手術會安排在3日下午,從2日晚上10:30以后,就不能進食,有點小毛病也夠遭罪的,好在3日早上10:00左右安排掛點滴——葡萄糖,補充體液相當于補充能量吧,不然不用麻醉,直接餓暈上手術臺。
我住在11樓,手術在5樓。有個中年模樣護工之類的引導員來帶著我去手術,經過一個病友旁,他是做聲帶結節的,河南商丘的,長得有點胖,我稱他為胖子,愛好抽煙,早上還在衛生間被我看到拿著點滴架在玩命抽,我拍了他肩膀:胖子,哥們先去了。胖子扔了一句:哥們,走好。那時候想把他打成肉餅的心都有,我們這里“走”的另一種意思就是死翹翹啊。
到了侯術室,又要掛生理鹽水,小護士年齡尚小,說話聲音大而輕脆,我表揚了她幾句,把她樂的嘎吱嘎吱。掛點滴后在我身上寫上“小3 14:00”,我問她小3什么意思,難道,莫非,不可能吧?被她白了一個眼:好端端的11、3被你念成小3,你有沒有讀書啊??墒謱懙臅r候11、3和小3真的好像好不好,何況我是倒著看的,拜托不是我的文憑有問題,也不是我的思想有問題,我是堂堂正正的共產主義接班人。
從1:30開始等待,到了兩點半,我深怕外面親人等的焦急,讓護士喊他們過來,說了一下原因,排在我前面的也是喉嚨囊腫,檢查起來是一個囊腫的,手術時卻發現有三個囊腫連在一起,分離很麻煩,所以耽誤時間了。為了繼續打發無聊的時間和沖淡緊張心理,我又找護士拉家常。我吐槽侯術室沒有電視、手機不讓帶、沒有音樂、沒有星巴克。墻上粉刷白色,起不到鎮定作用,應該用藍色,護士態度不太柔和,不能緩和病人的焦慮心理。不陰不陽的手術衣不好看,甚至一個講笑話的人都沒有……護士被笑趴了:你還是早點去手術吧,《大話西游》里的唐僧也沒有你這么會嘮叨。
終于輪到我了。被人推著輪椅進手術室,心中難免有種雄赳赳氣昂昂上刑場的感覺。剛躺在手術臺,醫生就在那討論怎么手術。人在手術臺上,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人的動物性在這個時刻是體現的一覽無余。醫生給我注射了麻醉劑,我在那數,自己能堅持幾秒,1、2、3…32,數到32的時候我就徹底失去知覺了。
一醒來,耳旁有人說話的聲音,人像是醉酒后的蘇醒,腦袋還暈暈沉沉的。護工、護士他們急忙不讓我說話,問我有沒有什么話要說寫在紙上,我歪歪扭扭的寫下四個大字:我要拍照。護士和顏悅色的說:先生,我們不能帶手機上班,抱歉。
在“蘇醒室”(我給取名)呆了15分鐘,五點時,他們把我推出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一打開,怎么了?爸媽也來了?不會吧?好哥們劉不思一家人也來了?莫非是傳說中的大病降臨,他們才會從我的老家翻山越嶺來到這里……還好哥們做了解釋,本來想找我喝酒,沒想到我在手術,就一起來了。爸媽是大哥告訴他們的,也趕到現場來的。原來如此啊,還以為最后告白呢,虛驚一場。
一個小手術,竟然給我在病房里安排了監護儀,感謝國家政策好,醫療服務水平大步提高。我是稻城陽光,我在病房,為你發回人生第一次手術的文字報道,料做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