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城南舊事》，源于朋友的一次問詢。他是培訓機構的老師，一天突然發來一張截圖，是初中的試卷。問題是:請畫出《城南舊事》里各個故事之間的聯系圖。當時想了很久，才從記憶里搜尋出學生時代學過的一篇課文《爸爸的花兒落了》，恍惚覺得那篇好像出自《城南舊事》，可是其他的卻是毫無印象。不想在昔日的朋友前暴露出我這個昔日學霸的孤陋寡聞，慌忙百度了一把《城南舊事》，總算是把故事梗概弄清楚了，卻依舊沒弄明白各個小故事之間的聯系。匆忙間就回復了他是時間順序，按照時間先后來畫。說完后又覺得好像太簡單，有些不真實。他似乎還有些疑惑，卻又找不出第二種說法，所以就不了了之了。他沒再來問我，這件事卻讓我放不下了。于是就有了如今的閱讀。
一字一句地讀完，本以為會有很復雜的邏輯關系，例如因果啊，并列的，卻全不是我想象的。它的的確確是一本自傳體小說，回憶了林海音的童年，也確實是按時間順序來編排的。看著看著，我卻慢慢疑惑起來。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子會懂得把聽到的秀珍母女的信息做有效的推理，還能夠冒著病痛促成她們母女相認。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子會推理出一個陌生大叔是賊，卻對問自己在哪撿到銅像的便衣毫無戒心。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子會有那么深的心機懂得母親的苦楚，給蘭姨娘和德先叔牽線搭橋。看到最后，陪伴她的朋友秀珍母女因為她的參與慘死，和他有看海約定的大叔因為她無意間的話被抓入獄，疼愛她督促她習字的蘭姨娘在她的撮合下奔向了未知的旅程，照顧她和家人的宋媽因為她的家人喪失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連最愛種花的爸爸在她畢業的那年也離開了她。那是一段悲傷的往事，因為她的介入，命運開始拐彎，我常常想，如果她不說出妞兒的身世，秀珍和妞兒是不是都會好好活著，如果她沒有去那塊齊人高的草地，沒有對便衣說那樣的話，那個大叔是不是不會入獄，如果她沒有撮合蘭姨娘和德先叔，最后父親去世了，母親和蘭姨娘是不是可以相依為命。太多的如果，讓我知道命運已經無力回天了。
這讓我想起了朋友推薦的《水仙已乘鯉魚去》，故事以曼厭惡璟開端，又以曼想重新愛護一個新生命結尾。每次璟的生命中剛剛出現一絲希望的時候，曼就來攪局。曼厭惡璟，卻有奶奶照顧，那是僅存的愛和溫暖。奶奶去世，爸爸也死去了，璟的世界一片黑暗。這時候，搬了新家，有小卓和繼父的愛溫暖她。卻又在曼發現她的心思后被趕去寄宿學校，陷入低谷時，有好朋友優彌照顧她。終于蛻變成蝴蝶時，繼父傾家蕩產還慘遭車禍，朋友因她入獄，于是又一次絕望，為了小卓和路上撿到的小顏，她努力撐起家，剛要脫離困境，一飛沖天時作品卻遭到剽竊，也與小卓疏遠。生活無望時，沉和出現了，拯救了她。這個人在背后默默支持她，鼓勵她，終于使她成為文壇上的明星。剛要松口氣時，小卓卻因為女朋友小顏失去了生命，她剛從打擊中醒過來，卻因為小顏的煙花讓她永遠失去了沉和。絕望的她因為害怕，想要打掉腹中孩子時，被她的母親曼碰到，曼的話應該是給了她新的希望。看的時候覺得很壓抑，像坐云霄飛車，一會兒在云端一會兒又降入谷底。我也一直疑惑，小顏是不是因為怨恨，故意放了那么一把火。繼父是不是因為想逃避，所以出了車禍，小卓是不是會后悔，沒有去向璟求助。冥冥之中，命運的大手在玩弄著他們，活著，真的不是你努力就可以。這篇文章里的因果論是如此的明顯，卻又讓人如此地難以接受。
兩篇看似沒有任何交集的文章，確是給了我相同的感受。命運之輪是不可違抗的，無論你是想為善或是做惡，命運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換回來。無論你是順從還是努力抗爭，該來的永遠會來。不是宣揚因果報應，只是覺得在做事前要好好衡量后果，但求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