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臭臭！
我呢，是一頭家豬！不過我可與其他的那些家豬不一樣，因為我是一頭有理想的豬。“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要那些“兩腳獸”吃我的肉，我們并不是生來就任他們宰割的，我要成為一頭與眾不同豬，這是是我的理想！”當(dāng)初我把我的理想告訴我的兄弟姐妹是它們都瞪著帶有雙眼皮的眼睛晃了晃兩只手掌般大小的耳朵，“哼哼”了幾聲就扭過頭去吃槽中剩下的槺麩了。但是我知道它們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雖然那些“兩腳獸”看不出來，但是身為一頭豬我還是能觀察到它們臉上細(xì)微的表情的；畢竟我是豬嘛，“表情”這個動作也只有身為同類的我才能看的出來的。
從那以后整個豬圈都知道了我是一只有理想的豬，我的母親也認(rèn)為我是一只與眾不同的豬。為此它還給我取了名字就叫——臭臭。我也成了我們這個家族中唯一一個有名字的豬。
我的母親并不是因為我說了那句特別有志氣的話才對我另眼相看的，而是因為我從小表現(xiàn)的就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不一樣。我從一出生不到幾天就睜眼看世界了，當(dāng)然我說的這個世界只有二三十平米那么大。那天，天氣晴朗而且還帶著一絲絲微風(fēng)，我的眼睛被風(fēng)吹的直掉眼淚，我的母親發(fā)現(xiàn)我睜眼了高興的“哼哼”了幾聲，轉(zhuǎn)過身子用頭頂了我我?guī)紫拢南耄骸氨犙哿司蛻?yīng)該能站起來了吧！”可是我并沒有站起來，就算我再天才也不能違反生物成長的規(guī)律。它見我沒有站起來就開始用舌頭舔我，將我身上的臟東西連同我的眼淚一起舔掉。這樣可以使我保持一個干凈濕潤的身體也能使我更清楚的看見這個二三十平米的地方。我的兄弟姐妹們都還沒睜眼呢，看著它們到處橫沖直撞我笑了。我母親當(dāng)然看不出來我笑，那時我還是一個嬰兒。
再到我會走路的時候，我的兄弟姐妹們也都會走路了，只是我比他能更強壯一些。在前面我說過因為我是第一個睜眼的，所以我睜開眼的第一件事當(dāng)然就是找到一個好位置，一個奶水又陽光充足的位置。我的母親在生下我們諸多兄弟姐妹的時候，每個奶頭都被奶水漲的又亮又大像是一排排隆起的小山包。我搶到的第一個奶頭是在母親前肢上面那一排的第二個，因為只有那一個最大，所以我認(rèn)為這個應(yīng)該是奶水最充足的。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那里的奶水真的是少的可憐，連我最基本的溫飽都解決不了，于是我果斷放棄了。我要乘著我的兄弟姐妹們還沒有睜眼，早早的找到一個夠我吃飽的奶頭。所以我把母親的奶頭齊齊試了個遍，最終在它的腹部正中的位置我找到了屬于我的奶頭，雖然它不夠大也不夠亮但是卻是所有奶頭中奶水最充足的。在我找好自己的位置時候我的兄弟姐妹們也都找好了自己吃奶的位置，我們一起在母親的身上粘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后我們都斷奶了。當(dāng)然也都會跑了！
在我們斷奶之后的幾天我的兄弟姐妹經(jīng)常追在母親屁股后面，它走到哪它們就跟到哪。而我總是安靜的趴在豬圈的墻根上看著它們跑過來跑過去。我知道它們想干什么，我也知道母親不想干什么，它們就如同一群傻子一般不厭其煩的跑來跑去，不就是想喝奶嗎！終于有一天母親躺下了，它們像是許久沒有吃食的餓狼一般，一擁而上仿佛前面就是山珍美味，就是玉露瓊漿！然而母親在它們剛要享受這人間美味時，起身走開了。看著它們個個茫然的表情，我不禁從心里想到了四個個字“一群傻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母親的用意，它想讓我們吃主食了，奶水已經(jīng)不夠我們成長所需了，當(dāng)然它的身體也扛不住，所以我一直在墻根趴著。
我的兄弟姐妹終于不再追著母親跑了，它們似乎也知道了母親的用意，也只好接受事實了，外面的“兩腳獸”手中也多了一個桶，里面滿滿盛著槺麩還夾雜著綠色的油渣。這是我最愛吃的主食了，每次“兩腳獸”還沒到我家門口，我就已經(jīng)起身在石槽跟前等著了。看著他把桶里的東西倒到我們對面的豬圈時，我忍不住叫了起來，意思是讓他快點，我都餓前胸貼后背了。終于他提著大桶小桶到我們這邊來了。我立馬搶了一個好位置，仰著頭盯著它手中的吃食。槺麩倒的我滿腦袋都是，不過并不影響我吃飯的好心情。面對美食我可以不顧形象的。我的兄弟姐妹也加入搶奪吃食的大軍中。我們相互爭搶，嘴巴快速地閉合。由于時間的緊迫，來不及細(xì)細(xì)品味這美味的美食生怕吃的慢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整個石槽被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短短的幾分鐘就已然見底，石槽被我們吃的干干凈凈。每次吃完飯我總是要趴在石槽旁邊待一會。而我的兄弟姐妹卻各自散開找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去曬太陽了。我看著對面的同類，它們比我們要大的多、身材也比我們要魁梧的多，四肢矯健有力，頭部的兩扇耳朵耷拉下來剛好擋在了眼睛的前面。在它們面前我是那樣的弱小，或許人家稍微用點力就會把我撞的四腳朝天吧！所以我每次在想：“什么時候也能和它們一樣擁有強壯身體和矯健的四肢！”為此每到飯點我總是第一個到，也是吃的最快的一個，目的就是能夠有一天和它們一樣。
這個目標(biāo)我維持了好幾個月，直到有一天，來了四五個“兩腳獸”它們圍在對面的豬圈旁指著一只膘肥體壯的同類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什么。過了一會突然有一個“兩腳獸”跳了進(jìn)去，整個豬圈的豬被他驚的四散逃開。而那只膘肥體壯的豬作為他的目標(biāo)被他追著圍著整個豬圈來回的跑，在這中間它的叫聲時而大時而小，身體因為跑動的原因變得通紅。它喘著粗氣耷拉著腦袋，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他的意思。這時外面的“兩腳獸”看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另外一個也跳了進(jìn)來，他們開始對它圍追堵截，最終將它逼到墻角。另外一個猛地?fù)渖先マ糇×怂念^部用力抓住它的兩只耳朵，我的同類開始用力抖動自己的身體同時高聲的喊叫希望自己的叫聲能夠震退這幫“魔鬼”，也希望旁邊的同類能幫助自己掙脫“兩腳獸”的魔爪，但是它的希望全部落空了，自己沒有掙脫，同類也沒有來幫助它。反而那些“兩腳獸”見到同類已經(jīng)制服了一頭豬都跳了進(jìn)來，他們一起努力將這個膘肥體壯的豬從豬圈內(nèi)拖到了豬圈外。他們將它使勁摁到地上，用麻繩將它的四肢捆住，才松開了手。這時有個“兩腳獸”從他的腰間掏出了一把很長的匕首，那把匕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刺眼的白光。我的同類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著，嘶吼著！
那是我第一次從它那噙著淚花的眼中看到了絕望。它奮力的叫著，希望能夠叫醒它的那些同伴，也希望他們能夠放過它。可是它的那些同伴依舊縮在一個角落里低著頭耷拉這耳朵一動不動，而那些“兩腳獸”也沒有聽懂它想要表達(dá)的意思。但是身為同類的我卻聽懂了，那是種不甘與哀求的聲音。也或許那些“兩腳獸”也聽懂了，任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表達(dá)的意思都一樣不管你是高等生物還是低等生物，面對死亡的恐懼大家都一樣的。只是他們并不理會，似乎眼前的這個生命生來就是任由他們宰割的。以至于他們面部沒有一絲的表情，殺一只豬對他們來說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刀子正對著它的脖頸猛地刺下去，鮮血濺了他們一身。而我的同類卻因為血流的速度過快，不再叫喊同時也閉上了眼睛。短短的十分鐘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我的眼中消逝了！
從那開始我像是變了一個豬，任何的美味食材都提不起我的興趣。為此我的母親總是用嘴拱我，希望我能多吃一點快快長大。我的兄弟姐妹們也都勸過我說：“我們生來的命運就被注定好了的，無論怎么改變最終還是會走上那條路的，只是在于遲早，還不如乘著現(xiàn)在能多吃點就多吃點！”但是我不這樣想，“我要做一只與眾不同的豬，至少我不想像那只被殺了的豬一樣，最終的歸宿是那些“兩腳獸”嘴下亡魂。”當(dāng)我把自己想法告訴母親時，它像看一只怪物似的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同時它認(rèn)為我這是異想天開，不可能實現(xiàn)的，我的兄弟姐妹們也是這樣想的。為了不上它們看扁，也為了自己的理想，我開始每次吃飯都吃一點點，多一口也不吃，生怕吃的多了就會離死亡更近一步。我的兄弟姐妹總是很討厭，吃飯就吃飯老是吧嗒嘴；害的我心里直癢癢。總是用眼睛的余光看著我，像是在說：“快來呀，很好吃的，不就可惜了。”我每次都是一忍再忍。總不能將自己說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吧！
終于我的行為引起了“兩腳獸“”的注意，它開始認(rèn)為我我生病了，找來了醫(yī)生為我看病，我呢當(dāng)然要配合一下人家醫(yī)生咯，他呢也煞有介事的捉住我的耳朵拿著鑷子撬開我的嘴看了看我的口腔和舌頭，又帶上手套在我的肚子上摸了幾下，然后起身看了看我拉的糞便。便轉(zhuǎn)身走到帶他來的兩腳獸的身邊。我不知道他再說什么，只是他在說的時候時不時的用手指指我，然后向那只“兩腳獸”比劃幾下，最后從它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用紙包著的東西給了那只“兩腳獸”，之后就離開了。而這只“兩腳獸”用神情復(fù)雜看了看我，也離開了。在這之后的日子里，我被那只“兩腳獸”單獨隔離了起來。它在每次喂食完我的所有同類之后（當(dāng)然這其中包括我的兄弟姐妹），會單獨帶著一桶吃食來看我，而且每次會先把桶放在圍欄外邊，從褲兜掏出那天醫(yī)生給他的藥包攤開灑在了桶里，然后他從附近找了一節(jié)木棍攪拌了幾下，就朝著我的食槽倒了下來。我呢又不能讓他看出來我是假裝生病，所以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我只能吃這些令我快速走向死亡的食物。我在心里想著：“這只該死的’兩腳獸’怎么還不走，非要我把它吃完你才肯走么！”他看我把整個石槽的食物吃完才放心的離開。雖然我不想這樣，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今天食物比以往任何一天的都要香。就這樣我被單獨隔離了十多天，之前掉下去的肉又回來了，我也離死亡更近了一步。我的第一個計劃在那只“兩腳獸”無情的干預(yù)下徹底以失敗而告終。
時間就像是一頭貔貅一般將豬圈外一棵樹身上的綠色一直吞到金黃色，最后剩下光禿禿的枝干。然而它就這么不厭其煩的吞噬著，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卻因為它的吞噬，慢慢的身材變得越來越壯實。
現(xiàn)在的我在它們眼中似乎已然是一頭向命運屈服的豬。我的母親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自從那一次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母親總是找我交談，希望我能看開一點。它說：“臭臭，不是媽媽不支持你，可是你折騰到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己，我們生來就是任由他們宰割的。即使你裝病，最后可能會召來殺生之禍。他們會真的將你病豬殺死，這樣反而更快的使你走向死亡。所以我們應(yīng)該接受當(dāng)下，該吃吃、該喝喝。媽媽以前不給你說是因為你還小，知道說了你也不會聽的，現(xiàn)在你長大了，也吃了一些苦頭，改放開就要懂得放開。”我在它的身邊一直低著頭，聽它說完這些話，同時也向母親表示自己想通了，讓它不要擔(dān)心。雖然我表示想通了，但是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再說：“我不甘，不能輕易地向命運屈服。”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次“兩腳獸”來喂食，我的兄弟姐妹總是一擁而上，我要比它們慢點，等它們吃完我在吃剩下的就好了，這樣一來不會讓“兩腳獸”發(fā)現(xiàn)我生病或者什么的，二來可以減緩我成長的速度。就這樣我的兄弟姐妹們變得越來越高大，而我總是瘦瘦的，看起來沒什么肉，似乎都經(jīng)不起任何的風(fēng)吹雨打。
直到有一天，我還是在老地方曬著太陽，突然一張極美的臉在我的眼前劃過，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那么的璀璨奪目。從此之后，每次吃完飯我都會在石槽前趴著，就是為了能夠多看它一眼。它和所有的母豬就不一樣，兩扇耳朵并沒有垂下來薄很薄的，在陽光下能看到里面血管的紋路。長長的眼睫毛下面是一雙如同烏青色瑪瑙石一般的眼睛。它在吃食的時候總是將嘴里的食物慢慢地咽下。并不像其他的母豬一般見到食物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一擁而上食物在她們的嘴中發(fā)出“唧唧”的聲響。纖細(xì)的四肢支撐著它那修長的身體，腹部一排排奶頭渾圓又堅挺。透漏出一股成熟性感的味道。看著它那纖細(xì)身材我想：“可能它的想法也和我一樣吧！”它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立馬裝作要吃食的樣子避開了它的目光。我覺得它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是我在偷看它。為此它輕輕的“哼哼”了兩聲就走開了。
我果然想的沒有錯，它也是想通過節(jié)食來延長自己生命。這也是我和它被關(guān)在一起和它聊天才知道的。當(dāng)我和它被關(guān)在一起那一天真的很高興，因為我和我的女神住到一起了。在那一天我們由彼此的不熟悉慢慢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倆經(jīng)常一起吃飯、一起仰望天空、一起談?wù)撠i生理想。我慢慢地發(fā)現(xiàn)它的許多想法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也就是這樣導(dǎo)致我錯誤的認(rèn)為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人”就是我終生要守護(hù)的“豬”。于是我開始了第二個計劃，想著：“既然我們有那么多的相似之處，既然終歸免不了一死，或許我們可以有愛情的結(jié)晶，讓它將我們倆的生命延續(xù)下去。”我開始了對她的猛烈追求，每次兩腳獸給我們喂食的時候我會將自己的腦袋搭到它的腦袋上，這樣倒下來的吃食就不會淋到它的頭上。在吃飯時會用自己的鼻子將好吃的拱到它的嘴邊。它對我的照顧總是來者不拒，所以我錯誤的認(rèn)為它應(yīng)該也是喜歡我的。于是我將自己想法告訴它時，卻遭到了它的拒絕。我慌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夠好，是我的言行舉止在哪里沖撞了它還是對它的照顧不夠細(xì)致入微亦或是與它聊天不夠幽默風(fēng)趣總是抓不住重點？我仔細(xì)的回想和它經(jīng)歷的種種。并沒有哪里沖撞了它，也沒有對它照顧的不夠細(xì)致入微，相反每次它不開心時我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讓它開心把好吃好玩的都讓給它，陪它曬冬日的暖陽、看秋天的紅葉、乘夏天的蔭、賞春日的新芽。每次與它聊天時，我總是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的話題變得幽默風(fēng)趣。這樣也不會讓它覺得我是一個枯燥乏味的人、是一個低級趣味的人。但是事實上我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豬、是一個不會聊天的豬。為了能獲得它的青睞我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最終換來了它的拒絕。我有些想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于是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我躺在南墻旁，陽光灑滿了我的整個身體，這些冬日的陽光像無數(shù)條繩子將我從冰冷的懸崖底部拉了上來。陽光的溫度溫暖了我的身軀，卻溫暖不了我的心。我和它已經(jīng)好十幾天沒有說話了，在沒有我關(guān)心的日子里它確實有些狼狽，木桶中的吃食每次都會準(zhǔn)確無誤的倒在它的頭上。但是它卻沒有因此而心生煩惱或者說后悔過，相反它和我剛認(rèn)識它的時候一樣，依舊是老樣子，仿佛我在它的生命里就沒有出現(xiàn)過。我終于忍不住了，起身跑過去問它，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我做錯了什么？而它靜靜地看了我許久說了一句話：“你挺好的，就是太瘦了。”我很天真的認(rèn)為只要我能夠找回之前丟失的肉，她就沒有理由不和我在一起了。雖然這會危及到我的生命，但是只要它能夠答應(yīng)，我雖死無憾！自此，每日“兩腳獸”提著食桶過來，我已早早的在石槽前仰著頭等它把吃食倒下來，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風(fēng)卷殘云一般將石槽里的吃食吃了個精光。這時“兩腳獸”會再倒下一桶吃食給它吃，待它慢悠悠地吃完之后，我會立刻起身去吃它剩下的食物，雖然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但是為了早日能和它在一起我必須這么做。我的堅持總算換來了回報，體重一天變一個樣，這讓我覺得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終于在我的努力下“兩腳獸“”認(rèn)為我的厭食癥好了，我又回到了母親和兄弟姐妹的身邊。它們都很詫異我為什么又開始搶著吃食了。我并沒有將自己想法告訴我的兄弟姐妹而是偷偷的告訴了母親。我把我們怎樣認(rèn)識以及經(jīng)歷的各種細(xì)節(jié)告訴它，希望它能夠幫我計劃一下。它在聽完我的敘述之后說了一句：“想開一些，不要過于執(zhí)著。”起初我并不贊同母親的這句話，我認(rèn)為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要追求，只要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誠心相待必然會有結(jié)果的。當(dāng)我把自己變得又高又大身材壯實無比懷著激動的心情心中想著：“這下它總該不會拒絕我了吧！”在我再一次走到它面前時，它的身邊卻多一頭公豬。我能看的出來它的眼中滿是那頭公豬，它們相互依偎著很甜蜜的樣子。我知道自己這次徹底的沒戲了。但是我還是不死心我想知道它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我再一次問它：“我已經(jīng)達(dá)到了你的要求了，為什么還是不行？”這次它并沒有回答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段痛苦中走出來的，只是記得豬圈外的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厚厚的雪層將豬圈一半都占用了。我們只能用另一半來活動身子。西北風(fēng)猶如刀子一般刮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看著這風(fēng)倦裹著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自己的生命怕是要在這場大雪過后就隨之消逝了吧！
拒則變，變則通。總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吧！我開始在豬圈中每個母豬的身邊游走徘徊，想方設(shè)法的與她們搭話，希望借著這風(fēng)雪交加的日子再一次找到一個三觀相同能夠與我攜手共進(jìn)退的豬。總結(jié)了上一次失敗的經(jīng)驗，又聽取了我的豬兄弟們的建議開始在話術(shù)上勤加練習(xí)，它們認(rèn)為我之所以失敗那是因為不會聊天，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我的確在聊天話術(shù)上有了明顯的提高，每個與我聊天的母豬都被我逗的哈哈大笑，但是當(dāng)我向它們提出一起攜手共進(jìn)退的時候，無一例外它們都拒絕了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去請教了我的那些兄弟說：“我都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了，為什么還是不行？”它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不行。直到后來我吃完兩腳獸送來的吃食，或許那天的食物太稀了吧，一時尿意難忍就到旁邊撒了一泡尿，這一泡尿太多，最后形成小水洼。我閑著無聊就湊過去看了一看，這才解決了困惑許久的問題。
大雪終于止住了，和煦陽光終于撒了下來，照在了這厚厚的白色綿被之上頓時星光閃閃好似整個銀河中掉下來的星星一般。我看著白色棉被越來越薄，心中越發(fā)的煩躁不安。我想跳出這個令我不安的豬圈到外邊走走，聞聞新鮮的空氣、看看往來穿梭的車子，聽聽小鳥在枝頭的叫聲。外面的世界一定很漂亮，我想。可是整個豬圈被高高的圍墻團(tuán)團(tuán)圍住高聳入云。想出去無疑是天方夜譚。
那是在白色棉被徹底化成水之后，死亡的氣息便開始籠罩在整個豬圈的上空。每天那些兩腳獸都會來豬圈的圍欄外邊物色一頭身體健壯有力身材渾圓壯實的豬。看著它們被三四個兩腳獸團(tuán)團(tuán)圍住按倒在地上用力的掙扎著，最后被拖出去一刀了事。整個過程和我少年時期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樣，雖然它們都有了孩子生命在一定程度上有了延續(xù)，但是我在它們的眼神中還會看到“恐懼”。這種“恐懼”隨著它們數(shù)量的減少延襲到了我的身上。我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看著夜晚星空回想自己一路走來的歷程終究是碌碌無為一事無成。我不在是年少時期那個獨一無二的我，就像是這夜空中的星星一樣，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會消失，在天空中沒有一絲的痕跡。終于有一天，在一個微風(fēng)和煦，星光璀璨的夜晚我治好了自己的失眠，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那些兩腳獸站到我的面前，它們對我指指點點；一會過過后都跳了進(jìn)來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和那些我的同類一樣，我被強行拖了出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我的靈魂離開了軀體。我以為死亡的過程必然是痛苦的，到現(xiàn)在看來不但沒有痛苦反而得到了解脫。在我離開自己的軀體的那一剎那我終于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么叫“臭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