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愛情,都應該有一個完整的結局。無論故事的結局是喜是悲,或許也應該畫上一個句點。或許我從未想過,曾經理性得一塌糊涂的我,在愛情中也會有如此的執念。
1.千里的追尋
畢業,他簽了家鄉的公司,來到了南方過試用期,在我同省隔壁隔壁的城市里。我進入了一家工業園中的企業做市場,也開始了我的試用期。我們仍保持著聯系,了解著彼此的近況,當得知他就在身邊時,特別的興奮;可當得知他試用期后,終究要離開,仍又失望泄氣。
兩個人,都不愿意開口,不想說出讓對方改變方向。其實,我們的方向都并沒有那么的堅定,卻害怕承擔更大的承諾,而避而不談。
他告訴我,試用期快結束那天,我表面的祝福著,心里卻無比的苦澀。那一天,我們聊了很久,我哭得稀里嘩啦,對于我們的將來,似乎看不到了。
某一天,他給我電話,說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住在朋友家。那一刻的驚喜,差點沒把手機扔下。他居然為我放棄了家鄉,選擇了異鄉,選擇了重新開始。
2.雨中的約會
那是一個周五,他到公司來找我。幾個月后,我們在異鄉的街頭,他微笑著站在路口,等著我不淡定的沖上去,差點沒把他撲倒。
十指相扣,穿過大街小巷的尋找著美食;又習慣性的找個安靜角落,坐下來聊聊天。輕撫著彼此的面龐,久別的重逢,讓人很確幸。
南國的暴雨,是用瓢潑的。當雨猝不及防的來臨時,根本沒有機會躲藏。還記得,我們被困在了公路中央,等待下一個綠燈的開啟。一把傘一雙人,傾瀉而下的雨,形成一道簾;飛馳而過的車,濺起一道道水霧,他使勁的護我在懷中,無論有用與否。雨水打濕了我們的衣衫,我卻貪婪的感受著胸膛的溫暖,時光已在這瞬間凝固。
雨中的窘迫,成了讓人回味的浪漫。
3.就近而居
從他到來的那一天,我就在想,無論在哪里,無論家人是否支持,這份千里追尋的情義,我都應該把自己交給他。
畢業季后,找工作不那么的容易。而他要選擇離我更近的企業,就更困難了些。最終很幸運,他來到了我的身邊,我們的公司只有步行十多分鐘的距離。每天下班后,可以一起壓馬路、喝甜品。
不久,他告訴我,寢室里出現了臭蟲,小伙伴都走空了,他也想搬出來。最終,四處的尋找,他定居到了我公司對面的一棟小樓。沒過多久,我也來了。
4.我想吃魚
從來有食堂的我們,租房后也幾乎不開火。幾乎沒有做過飯的我,他在我心中,就是妥妥的大廚,刀功好味道佳。我想,從小在家,爸媽一定把他當勤勞的女兒養吧,什么都會,真是撿到寶啦!
很多時候,他就成了我夢想的實現家。就像看著廣告“我要把你捧在手心里”,他會把手放床上,讓我站他手上一樣。
只要一句,“親愛的,我想吃魚",那晚上,必定少不了魚。
5.干妹妹
他常常提起,在公司認識了一個產線小妹妹,是超生游擊隊家庭的女兒,從小就被親生送了人,到新家也并不受待見,覺得她很可憐。她叫他哥,所以他也很照顧她。
干妹妹一個人在外地打工,看起來柔弱的模樣更讓人有幾分憐惜。后來,她成了我們家的常客。每當家里做好吃的,總會請她過來;每當外出吃好吃的,也定會帶上她。有時候我們一起送她回家,有時候他送她。
沒有吃醋與懷疑,信任得如此的坦蕩蕩。
6.過年回家
走過1314,春節的日漸臨近。我提前兩個月,就在惆悵應該給他媽媽準備什么禮物。嘴上不說,心里卻挺期盼著他父母的召見。
那年過年,他獨自回了老家,我也回到了爸媽身邊。本來不太長的春節假,見面也并不算遙遠。他說,回家和媽媽講了好多關于我的事,說了好多好多我的好話。
說過無話不談,他也如實告訴了我,媽媽很反對我們在一起。理由很簡單,我是獨生女,將來他的壓力會很大,可是他不怕。
而我也是如此的堅定,堅信像我這般陽光燦爛的美少女,一定可以讓他媽媽喜歡上我。
7.周末學習
剛畢業,總是心高氣傲的,看著日漸熟悉的工作,越來越不是自己想要的模樣。時常問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想要什么樣的人生,這樣的工作又到底有沒有意義?
在不斷的質疑中,我不斷地探索著自己的方向。買了好多書,在尋找著自己喜歡的方向。最終,為打發周末時光,我報了學習班。不加班的周末,讓自己可以充電一天,生活似乎又多了一個目標。
而他加完班的周末,一個人在家,又在做什么呢?
8.船長是誰?
一直覺得,兩個人走在一起,最基本的應該是信任。所以,我的手機從來沒有帶鎖,朋友之間的往來消息,從來也不會避諱。許久未寫的日記本,也完整的塵封在衣柜中。
他偷看日記之后,內心應該也掙扎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我,船長是誰?那是一個曾經很喜歡很喜歡我的人,也是我曾經殘忍傷害過的人,有的人可能沒有愛情,卻可以因為愧疚而一輩子做著朋友。日記中,記錄了我和船長的故事,那是青春時“網戀”的過往,一種習慣的聊天,總覺得他很好,卻始終沒有機會心動的那種。
他問時,船長正畢業后,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城市。近兩年未聯系,突然出現在這里,船長說只是想完成未見過我的心愿。我多次避而不見,再也又無法面對心中的虧欠,吃一餐飯,此后各不相欠。
當他猛然問起,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告訴他,我到現在為止,心只為你一人而動,自從有了你,我看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浮云。
我認真的說,他未必會信。
9.爸媽的約見
爸爸生日在即,他不要禮物,點名讓帶他回家。我雖有千萬個不愿意,帶他見這么多的親戚,那得多么的尷尬啊!
無論時機成熟與否,面還是見了。他比我想象的要懂禮數得多,我并不知道第一次見父母有什么講究,他卻默默的準備了特別多的禮物。爸爸媽媽都是老實人,無非就是那些常規的問題,你家是哪里的,家里有沒有兄弟姐妹?各種調查戶口之后,陷入了迷之尷尬的沉默。
爸媽并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提出意見,我想這就是默認了吧。
10.戒指與承諾
媽媽生日快到了,為她準備禮物,路過銀飾品店。看著無數情侶,從在一起,就互相定情的送著戒指,而我們卻什么也沒有。不習慣戴飾品的我,并非真想要一個戒指,只是想要一個承諾。只想他甜甜的說,明年我娶你。
女人確實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男人的承諾并沒有什么用,卻總會傻傻的期待著。這天我問他,準備什么時候娶我?直白得像阿Q一樣,或許把他嚇傻了。
他吱吱嗚嗚的各種解釋,要先搞定他的父母,有房有家啊,不想委屈我~~~盡管有道理,我卻生氣了。
數落他不是真的想娶我,連一個戒指和一個承諾都舍不得。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對于我而言,我們相愛,就算什么都沒有,就這樣裸婚也很幸福,我要的家,不是虛無的房子和車子,要的只是他而已。
他說我傻,就怕我不能夠傻一輩子,遭后半輩子的埋怨。
11.生日
他在這里的第一個生日,我在出差,第二個生日不能忘記。一大早,我說外出上課,其實是提前出門訂蛋糕,逛商場給他買了一個生日禮物,也為自己買了一套新衣服。
打扮的美美噠,吵著讓他請美女吃飯。給他唱了生日歌,許了心愿吹了蠟燭。在我看來,蛋糕是生日的一個儀式,必不可少。看著他充滿幸福感的眼睛,瞬間覺得自己也有了讓人幸福的能力。
12.回鄉
工作不太順心,我決定辭職,卻沒有離開這座城市的打算。他說這座城,我們要有個家很難很難,回鄉還方便照顧父母。他希望我先回老家,他來年回來。各種糾結后,我選擇了妥協回鄉。我尊重了他對我難得一次的建議,我也應該為他做些什么。
離開前,同事們在荔枝林中為我組織了一場送別燒烤。我們一起參加,同事們都戲稱他是我的小男朋友。有同事悄悄告訴我,你男票這么帥,不可以先回去,異地異地著就黃了。
我篤定的說,他一定會回來。
13.測試分手
2013年底,我回鄉已近4個月了。回來的第一份工作,便入了一個國企的坑,招聘我們這批“實習生”,只是為了年底的促銷活動,年后我又要繼續找工作。
這天我們QQ聊了很久,聊著聊著,我覺得他的語氣不太對,終于我悟到了他是說,累了要分手。這一次,我沒有挽留,因為我告訴過自己,事不過三。
當我不再說話,他的電話瞬間來了,說這是測試。他媽媽說,我們不會幸福長久。所以他測試一下,看我到底能否堅持。還說,我們一定要爭口氣,長久的給他們看看。
這個冬天,又不太適合見他父母啦!我想來年定有希望,畢竟離家近了,小長假也可以帶我見父母了。
14.氣味變了
喜歡他,也迷戀他身上的味道。2014年,他回來了,身上的氣味卻變了。我想,人怎么可以荒謬到這個地步呢?嗅覺也可能出錯的。
從回鄉開始,我便和朋友合租,過年后我回到朋友的窩。他也住進了表姐家,開始找工作。朋友說覺得我們狀態不對,不是久別勝新婚嗎,為什么我們卻可以很久都不見面。他說,他在著急找工作,而我卻在等著他的約見。偶爾的約會,更像是在偷情。
15.給他自由
家鄉的城市,是一座讓人會慢慢喜歡上的城市。開始,不喜歡這里人的牙尖,慢慢的卻愛上了這里的人情味。
新公司同事們都特別好,和一個年長的姐姐特別聊的來。她說,畢業后從來沒敢放養過老公,擔心不在一起,他會遇到很多的誘惑,然后就跑了。我們不生活在一起,讓我看緊一點他。
我說,緣分天注定,是我的終究是不會跑的,就是要多給他一點空間,讓他婚前可以有更多的誘惑,這樣的選擇,應該更牢靠。
16.東坡肘子
回鄉第一天到朋友家,她給我做了一桌菜,我驚嘆于她居然會做飯。家鄉的公司,很少包晚餐的,所以我也開始學習著做飯。
這天,他來幫我們搬了家,作為主力,幫我們扛東西上樓,幫我們刷墻,甚至檢修電器。為了犒勞他,我第一次很賢惠的,給他做了東坡肘子。不得不驚嘆我的天賦,第一次做看起來也像模像樣。
17.房東阿姨說
他在郊縣上班,不是在應酬中,就是在加班中,偶爾到我家,也會因為一個電話就離開。
我一般隔幾周去一次他家,偶爾會遇見房東。有段時間,他的兄弟住進了他家,因為不太方便,所以有些日子沒去了,某天房東阿姨看到我問他,怎么覺得和上次那個不一樣呢?當時我真的就懵逼了。
再看看他家里的高檔化妝品盒子,他說是兄弟買來追女生的,我也就沒有過多的追問。
但不得不承認,心里卻有了疙瘩。
18.公司倒閉
剛去社會的我們,多遇一些挫折,應該是好事。原本想定心好好工作的老牌兒大公司,老板居然因為投資不善跑路了。
在公司最后的幾個月中,見到了人性中的各種丑陋,讓人對這種環境有了深深的厭惡感。想找那么一片凈土,好好的生活下去。
很巧,我遇到了這么一個地方。老大制造了一個伊甸園,工資不高,環境讓人舒心,做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覺得有意義。我執著的選擇了這里,沒有提前征求他的同意。
19.流沙瓶
他告訴我,家里叫他相親,他拒絕了。我沒有注意他說話的語境,就當閑聊忘在了身后。
一次,我到他家,意外的發現了一瓶流沙,他說是青梅從撒哈拉給帶回來的。突然,我想起,他曾說過,畢業后,她進了一個鄉村小學,環境特別糟糕,電話給他訴苦,他給她寄過錢。
也說曾經他們一起長大,當時家里所有人都說他們是一對,但他媽媽堅決反對他們一起,因為她家的負擔很重。
也似乎說過,她近期要到我們城市玩。順口問了,她是否來過了,他說不來了。
有的時候傻人會有傻福,當把一個個故事串聯起來,心里卻是在意,嘴上不說時,難受的往往是雙方。
20.我的生日
我的生日,終于是在周末。他已經很久沒有到我家,我想他這次應該要來了吧。我們可以一起看場電影了吧。
他卻告訴我,出門辦事,腳被公車們碰掉了塊皮,說了句生日快樂,就這樣了。
這次,我真的生氣啦,他不找我,我也不再找他。兩個人,互相賭氣,就算電話,也冷冷的沒有幾句話。
賭著氣,新年就這么過完啦。這是這么多年,過的最堵的一個年了吧!
21.你生病了
賭氣了近三個月,在同一座城,我們也沒有相見。后來,他告訴我,他高燒不退,自己折騰著半夜去醫院。我終于憋不住,去了他家。
躺在家里的床上,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幾個月的怨氣,瞬間化為烏有。對于這個人,我其實早已沒有了原則,我一切的作都只是為了博得他的關注而已。
2015年清明,朋友和男票出去旅行了,我獨自一個人在家,而他獨自一個人回了老家。覺得自己委屈,不愉快的和他吵了一架,沒有說分手,都說彼此應該冷靜一下。
后來,我們整理了思緒,發現彼此在對方心中都是如此的重要。才知道,他去年底,被誤診了絕癥,他之所以如此冷落我,就是想好的后事,讓我忘記他。而我作為女朋友,卻是如此的失職,他生病的時候,我居然沒有在身邊。
22.等不到的機會
分分合合,過了1314、520,并沒有等到他家的任何音訊。他說家里窮,帶我回家住處都沒有,父母覺得沒有面子,所以才一拖再拖,今年過年父母其實都已經松口了,似乎有了一絲希望,我卻沒有了最初的雀躍。
這年的中秋,我們又有個把月沒見了。他提出,陪我去看父母。直接在父母家碰頭,吃完飯就各自回各自的家了。原本幻想著,他是否可以陪我兩天,或讓我去他家陪他兩天,他卻說加班太累,要回家休息。
盡管,在他說最忙的時候,還想起了看我的父母。可在這湊合的一看,誰也能感覺出其中有沒有幸福感。就算是在身邊,看著他睡覺,那也是一種很好的陪伴,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知足,可是我們都沒有給彼此機會,都沒有人會放下面子,死皮賴臉。
23.若不愛何必糾纏
國慶,他說老家建房收尾工程了,回家看一看。我試探性的問著他什么時候回來。我想,這么多天的假期,給我一天也好。他卻很兇的說,有什么可以直接說,不要老是試探的問。
當我直接問他,有沒想過,早一天回來,陪我時,他卻說"沒有"。兩個字,頓時讓人天昏地暗。其實,我早也不喜歡這個時候的自己了,小氣的不要不要的,一點也沒有了最初的灑脫。
這樣茍延殘喘的感情,于我而言寧肯沒有。苦苦哀求著別人的關注,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給人幸福,心里真的很累很累。我想,我們應該都是這么想的吧!累了,就放手了。
24.后記
分手是短信說的,他許久未回復,我刪掉了彼此所有的通訊方式。后來的一年兩年,我們彼此間沒有了一絲聯系,偌大的城市也未曾再遇見,我們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最后的時刻,沒有絕對的說清楚,也沒有虧欠抱怨的藕斷絲連,就這么倔強而狠心著。
正是因為這份不清不楚和不抱怨,我陷入了失戀的泥潭不能自拔。開始時,幻想他某一天出現,我們重歸于好;后來,陷入了自我檢討中,懷疑自己的魅力,懷疑是否曾經真愛過。
狗血劇情真的太多,直到我被誤診為重大疾病,我突然想明白啦,我們一起或許真的不合適,我不會選擇拖累他。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慢慢的發現,自己愛他會這么深,心痛會持續這么久。
以文字的方式,為愛寫下一個完整的結局;告別曾經的過往,重新開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