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為什么所有的那些美麗,全都不及第一次遇見的你,我思了又思,想了又想,第一次遇見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時間會模糊記憶,痛苦會讓人選擇遺忘,即使記憶不能被遺忘,也會被時間風化,變成塵埃,然后埋沒的心底的土層之下,最后不為人知,不為己知。
第一次遇見你,這像是臨分別的總結致辭,歡喜至悲傷,早就別離。未聞花之名,那天有風,有雨,風是大風阻斷了路,雨是驟雨,濕了頭發鞋褲。行李匆匆,我只有八個字:忘記背后,努力面前。
起來,你去。 在失望中懷揣著一些自己都莫名的希望。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陌生意味著,這個地方沒有關于自己的故事,這個環境沒有關于自己的氣息,這里的人沒有關于自己的記憶。陌生也是新生,完全懵懂,一句箴言,一絲懷揣,一點亮光,然后,我第一次遇見了你。
有一種樹,它的枝、葉、果實都會散發一股奇怪的味道,一種香味,后來我知道了,原來那棵樹是香樟,樟科,樟屬,常綠大喬木,高可達30米,直徑可達3米,樹冠廣卵形;枝、葉及木材均有樟腦氣……
后來經過樹下總愿意揪下一片葉子,撕開聞一下它的氣味。再后來只會停駐或是回首凝望。后來,它是一棵樹,名字叫香樟的樹。
有一只兔子,它在草場吃草,草沒過它半個身子,吃草的時候就能沒過整個身子,只有耳朵留在外面,留意著風吹草動。一旦感覺到有危險的可能,便棄草而亡,逃離這地方,
那天,閑聊,我說我在寫故事,你說那寫個悲傷,追求,希望的故事唄。那就就取個題目:下一刻,天晴。你說,好。
我不會寫故事,所以我沒有在寫故事,我沒有故事,只會記錄一些片段,所以我沒有故事。
我行走的時候,撿到了一粒種子,我把它帶回了自己的園子,埋下,澆水,照料,等待。
一段時間后,種子開始發芽。我繼續灌溉,施肥,讓陽光照射到它,一段時間后它開始展現出紋理,我猜應該是一棵楊樹,或許是一棵胡楊樹,我開始希翼,希望它是一棵胡楊,屹立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腐。
它愈發的挺拔起來,我愈發的喜愛和期待它,等待著。后來,某一天,它結了一個果子,它怎么會結果子?果子愈發的成熟,樹木卻停止了生長。然后,有一天果子墜地,走出一只羊來,是山羊不是綿羊,因為小的緣故,樣貌可愛,它吃了碎裂的果殼。
對于這個奇怪的來客,因為它形容可愛,又因為是從樹上來的,我便允了它的存在。
它愈發長大,樹愈發緩緩。它開始吃樹葉,繼而啃食樹皮,后來居然吃盡了整棵樹,除了樹根埋在地下,一眼望去,仿佛原先的樹根本不存在過,我知道它存在過,我看著那只羊,不發一語。
羊沒有了食物,開始消瘦,一天一天,后來有一天就餓死了。
我沉默了三天,或許吃了樹木,抑或是它本由樹出,所以三天亦不見腐爛。我用手刨土,三天過后,把它埋在樹根之下,沒有立墳堆,沒有立碑文,我用腳將土踩平,三天過后。舉目望去,樹不曾有過,羊不曾在過,然而我知道它們都在過。
我退出園子,上了鎖,不再進去,亦無人在進。
鐘立風,傻瓜旅行,里說,她說她很快就會把我忘記,不然她很快會悲傷的死去。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愿忘記你的眼睛,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我不愿意有悲傷的記憶,因為記憶已太悲傷,我不愿有失落的心情,因為心情已失落。照我的心意,我討厭沒有意義的勞苦,沒有果效的勞碌。
兩句問候,你好嗎?平安吧!這是目前,我最深切最嚴肅的問候。
你的身體好嗎?你的心靈好嗎?兩層意思。真希望你真的都好,這是第三層意思。你的身體是否平安!你的內心是否平安!這是兩層意思。我巴不得你平安,心靈安穩,不受艱苦!這是第三層意思。
人生若只如初見。只如初見,仿佛第一次遇見。而生命里不需有孤墳,不要墓碑。
希望幻滅,心靈隨之破碎,
希望實現,心里充滿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