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變奏曲——第十七部分

Chapter36心扉

隱隱約約,向晚有了一點兒知覺。剛才好像做了個夢,夢中,她還和沈民浩在一起,很恩愛,沈民浩摟著她,跟她肌膚相親。在他的懷抱里,她覺得很幸福,很安寧。

知覺慢慢地恢復,大腦開始慢慢清醒,可是,她仍然感覺是在一個人的懷抱里,她覺得有一雙胳臂緊緊地摟著她,她的整個身體都被結實地覆蓋著,雖然沉重卻很溫暖,她的耳邊有細微的呼吸。

意識終于恢復,向晚打了個冷顫,頓時懵了。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發現,她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抱里,男人把大半個身子壓在她上面,雙臂緊緊地摟著她,而她的臉,正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嘴就在她的右耳上側呼吸著。憑感覺,她也知道,自己此時正赤身裸體,與這男人必定是已經發生過了那種關系。

天啊,這是怎么回事?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樣的癱軟在男人的身下。她哆嗦著,咬牙切齒地拼命掙扎著,但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嘴里也發不出一點點聲音。她被迷奸了,這個可怕的事實幾乎快要讓她崩潰,身上的這個男人是誰?是盧青嗎?盧青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嗎?不可能是他,他不會的,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路上隨便的哪個壞蛋嗎?與其是一個畜生般的陌生男人,還不如是盧青的好。

向晚胡亂地想著,淚水便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她艱難地移動著,試圖把身上的男人掀下去。男人被她的蠕動驚醒了,松開手臂,俯下臉來看她。向晚這才看到了他的臉,不是別人,正是盧青。

“醒了?我壓到你了嗎?”盧青溫柔地問。

向晚痛哭起來,想用力把他推走,卻是仍然沒有一點力氣。只是將兩只手胡亂地打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青又把她抱住,擁在自己懷里,溫柔地說,“向晚,別怪我好嗎?是我太想得到你了,是我太愛你了。你說你這樣的性格,我得追求多長時間才能如愿啊?我根本等不及了。我怕你被別的男人奪走,所以我用了這小小的手段,生米煮成熟飯,你就不會從我身邊飛走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們天天在一起,我天天摟著你睡,我們好好恩愛,我會對你好的,好嗎?別哭,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所以我才敢這么做。我不是欺負你,我是真愛你。你要是覺得我沒經你同意就強行要了你,你委屈,那你就咬我,咬幾口都成,咬多深也沒關系,我保證不吭聲。但是咬完之后,你就得心甘心愿地當我盧青的女人?!?/p>

向晚沒咬他,這晴天霹靂般的遭遇徹底擊垮了她。她如同遭到了電擊,幾乎是沒有一個器官肯聽她的支配可以動一動。她只是哭著,任淚水無盡地流淌。盧青吻著她的臉,舔舐著她的淚水,溫柔地撫摸著她,不停地說愛她。

向晚宛如一具尸體,癱軟在床上,任他擺布。天快亮的時候,她停止了流淚。也許,這就是她的命。也許,她不該抵抗,如葉大姐所說,也許,這是她的幸福。如果,如果她心甘情愿地跟迷奸她的這個男人過日子,后果會如何?她還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庫房工作,他也不會再沒完沒了地逼迫她,只是她要和他睡在一張床上,讓他貪婪地在自己身體上汲取。他該是愛她的,也許她可以過上一段平靜幸福的家居生活。

如果她反抗會怎么樣?她可能會逃離這一切,然后又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去,找工作,然后有新的老板,新的同事,新的人際關系。然后又會怎么樣呢?

最終,她選擇了屈服,選擇了安定。如他所說,她并不討厭他,既然木已成舟,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純玉女,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了不起?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擠了進來,盧青爬了起來,找來了向晚的衣服,把她抱起來,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一邊穿一邊說,“寶貝兒,如果你以后都不想自己穿衣服,我就天天給你穿。不想自己脫衣服,我就天天給你脫。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天天睡在這張床上,天天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你想怎么著都成。只是,一會兒你得敷一敷你這眼睛,都哭得跟熊貓似的了。一會兒去上班,人家會笑話的,會以為我真欺負你了。然后呢,今天晚上,我們就去你公寓取東西,咱不在那兒住了,咱有家了,好不好?”

向晚想起昨日葉大姐的一番話,在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這類男人愛女人的方式,他們因為愛到了極致就根本不管女人們的感受,他們以為他們已經做到了最好。

“一個愿意跟強奸她的男人過日子的女人,你怎么看?”向晚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盧青一愣,旋即掐了一下她的臉蛋兒,“不要用那個難聽的詞兒好不好?我那是情不自禁。對一個不肯承認自己感情的女人我就得使這不咋光明的一招。而你呢,看到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煮成了熟飯,也就得放下架子,順水推舟了,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為什么這么問?認為我會由此輕視你?我還真告訴你,你順從了我咱倆就一好百好,你要是繼續反抗,那可就有你的好看了?!?/p>

向晚再沒說話,一直到又去那家館子吃了早餐,坐上車行進在上班的路上的時候,她才又開口問,“我聽王檸說過,公司是很忌諱夫妻或戀人在一起工作的。我和你這樣,不會有什么不妥嗎?”

盧青滿不在乎地說,“現在領導十分重視我,我和一個小庫管談戀愛,不至于影響什么大問題。如果有朝一日,真有人把這個當文章做,我可以帶著你一起雙飛,憑我的能力,在哪兒也混口飯吃。所以,放心吧,就好好地呆著。有我呢,什么也不要怕?!?/p>

他的這一番話讓向晚覺得很溫暖,能有一個男人肯為了她放棄優越的工作,與她雙宿雙飛,這不是她的幸運嗎?為此,她愿意繼續下去,愿意跟迷奸自己的這個男人繼續下去,她寧愿相信,他是因為愛她才那么做的。如果,不會再有任何外界的干擾,如他這樣把自己愛下去,享受像葉大姐所說的那樣的幸福,也許是她最好的結局。

沒人知道向晚昨晚發生了什么經歷,她還和往常一樣,在庫房里上班。唯一的變化就是盧青在一天里發了十幾條信息給她。他向她表達了他有多愛她的意思,又對使用不光明手段要了她表示了深深的愧疚,又保證,以后一定好好愛她,請她放心。

中午的時候,他也到職工食堂吃飯,就坐到向晚面前,然后向她笑。他的霸氣突然不見了,他變成了一個乖順的家伙,就好像是一只小狗兒,一個勁地討主人歡喜。想到昨晚二人已經發生過那樣的關系,向晚的臉上就微微有些發紅,可是當著其它同事的面兒,她也不敢表現什么,只是低頭吃飯。

王檸端著飯盤湊過來,坐在向晚旁邊,向盧青微笑說,“盧經理,今天過來陪向姐吃飯了?”

盧青并不否認,“是啊?!?/p>

王檸笑了一笑,又轉向向晚,“向姐,我可是沒想到你一夜不回來,還給你留門呢。又惦記你,搞得我一夜都沒睡好,你瞧,黑眼圈都出來了?!?/p>

向晚這才想起,她身邊有這個知情人。是的,昨晚她一夜未歸,猜都能猜出來是怎么回事吧?可是,王檸怎么會當著盧青的面問起這個呢?

臉上又是一紅,她窘迫地說,“對不起啊,王檸,我忘了告訴你一聲,讓你惦記了?!?/p>

盧青在對面兒接茬說,“不過,王檸,你再也不用惦記她了,從今天開始,她就不用再住在公寓了,她將會和我住在一起?!?/p>

王檸著實沒想到盧青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他和向晚將要同居,一下子噎在那里。再看向晚,紅云遍布,低頭不語。這個女人,在兩三個月內,悄無聲息地就實現了眾多女孩子多年的夢想,她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亦或是什么法術?這個盧青怎么就偏偏迷上了這個年紀并不小了的離婚女人?

如此愛戀的男人明目張膽地說要跟別的女人同居,這個打擊誰能承受得了?王檸臉上也變了顏色,冷笑著對向晚說,“恭喜你呀,向姐?!?/p>

向晚笑了笑,低頭吃她的飯。她不想跟王檸說什么,更別提是在盧青面前。王檸喜歡盧青,她吃醋泛酸她都理解,可是這個事情自己說了不算,她向晚沒有能力改變。從此以后,雖然還是同事,可是不住在一起,也不在一起工作,就算她恨自己,她也得認了。

下午,雒冰天打過電話來,問她約定能否如期。她這才想起來,還有雒冰天這一檔子事。心亂如麻這個詞此刻形容她真是最恰當不過。平靜平淡慣了的她,在這兩三個月間經歷了太多的復雜,尤其這幾天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幾乎已經沒有能力去駕馭。她不是一個有擔當的大氣女人,她只是一個小家碧玉,沒過見什么世面,她只是想盡量憑對道德的理解和一直遵循的操守來約束自己。她可以失陷于盧青,但絕不能破壞雒冰天的家庭和影響他的前途,她只能把這個作為指導她行為的標桿。

她答應雒冰天,下班以后一定見面,把有些事情說清楚。然后她就坐下來認真地想,想怎么處理和雒冰天的問題。終于,她理出了頭緒,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如盧青所說,曖昧和拖泥帶水是最可怕的,她必須當斷則斷,和每個人的關系她都要說清道明。這樣,她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盧青,對得起雒冰天。

在下班的前幾分鐘,盧青又打過電話來,說要和她一起去公寓取行李。

“盧青,昨天說好的,我要和我的那位同學談點事情,晚些時候,等我把事情解決了,就給你電話,你再來接我,好嗎?”

向晚的溫柔和順從是盧青也沒料到的,雖然滿心期待,但他也沒想到向晚能這么快就依順了他。不好意思再對她耍蠻,只好交待了幾句,諸如注意安全之類,也就掛了電話。

下了班,在出口處,向晚見到了雒冰天,他還和昨天一樣,穿著,神態,姿勢都是一個樣子,就站在那里看著她。向晚穩了穩心神,大踏步迎了過去,微笑說,“雒冰天,今天請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雒冰天說,眼神里竟有一絲溫柔。

向晚想了想,“就在附近隨便找個小館子,吃點兒家常的炒菜,好嗎?”

雒冰天點點頭,轉身便走。向晚跟在他旁邊,心里慢慢平定下來。也許這是二人最后一次單獨交流了吧,她對自己說。

走著走著,就看見一家春餅店。向晚開口說,“就這兒好嗎?我喜歡吃春餅?!?/p>

雒冰天抬頭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向晚,“你真的喜歡?”

向晚點頭。

“可是,這樣的店都沒有單間,亂七八糟的人群,嘈雜的環境,我怎么能跟你傾心交流呢?”

向晚看著他,他也看著向晚,半晌,向晚一笑,“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了?!?/p>

“改天我再請你吃春餅,吃個夠,但今天,我想跟你說話,不好意思。”

雒冰天說完,繼續向前走。向晚只好跟上,兩個人并肩前行,就好像一對悠然散步的情侶。末了,雒冰天領著她進了一家西餐廳,幽雅安靜的環境,淡淡的輕音樂,剛好符合他此時的心境。

兩個人坐在幽靜的一角,服務生送上所點的西餐。雒冰天舉起紅酒,向向晚說道,“我們先喝一杯,為了……我們可以坐在這里,可以有機會好好聊一次天?!?/p>

向晚點頭,舉杯與他相碰,然后一飲而盡。

雒冰天放下杯子,凝視著她,“向晚,今天我問你的話,你都能如實回答嗎?”

向晚又點了點頭,輕輕笑了一下,“到了今天,我覺得都沒問題了,你盡管問。”

“燕子羽的小說,真的是以你為原型而寫的嗎?”

“是。”

“小說上寫的,你暗戀十年的那個男孩子,真的是我嗎?”

“是?!?/p>

“你離了婚,來到這個城市,來到我單位門前,真的是想來看看我嗎?”

“是?!?/p>

雒冰天的眼眶紅了,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

向晚的眼睛也濕了,但她的心卻是異常平靜。她看著雒冰天,心里更加確定自己該怎么做。

半晌,雒冰天抬起頭,苦笑了一下,“只是你沒有像小說上寫的,相見之后,對我說出真情。我們之間沒有發生小說上發生的故事?!?/p>

“生活永遠是生活,小說永遠是小說。小說是燕羽駕馭的,而生活是我自己的。”

“可是,為什么都已經來到我身邊了,還不說出你的真心?你不覺得遺憾嗎?”雒冰天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為什么要說呢?”向晚抬起頭,與他相對,“你有美滿的家庭,你有大好的前途,我為什么要橫插一杠子,破壞你的幸福安寧呢?我能做的,只有遠遠地躲開你,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們之間不該有交集。”

“你對我沒有確定感是嗎?如果你能感受到我對你有心,你還會那樣遠離我嗎?”雒冰天緊追不舍地問。

向晚低頭笑了,“雒冰天,我給你講講我的真實感覺好嗎?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男孩子,我覺得我想跟你好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你當年和寧姍姍好,在我看來真是天造地設,珠聯璧合。我連一點嫉妒都沒有,我有的只是羨慕和仰望。包括現在,你和姚藍在一起,她仍然是一個成功的優秀的女人。在我看來,只有優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優秀的你。我這樣的普通女子,就只有仰望的份兒??吹侥闵畹煤芎茫忻篮玫那巴?,我就覺得非常開心了,我不敢有一點點妄想想要跟你有什么。還有,我也有作為女人最基本的操守,我不會介入別人的家庭,當可恥的第三者的。哪怕事實上他的婚姻名存實亡,我也不會擔當那個罪名。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態度,我都會選擇遠遠地避開你。”

“可是,事情的發展也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小說上寫,男孩子為了你離了婚,跟你過了一段幸福的生活。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可以按照小說的路線發展下去的?”

“那小說的評論一定會有很多人唾罵那個向晚吧?呵呵?!毕蛲砦⑿α耍拔易x過燕羽的其它小說,凡是涉及該類的,雖然能獲得小部分人的同情,但大多數人都會是鄙視唾棄的態度。我是生活在這個社會的人,我會考慮許多,我不會為了自己的愛情奮不顧身,不管別人的死活。那不是我的性格。你也不是,我相信。那不是你該走的路,那不可能。一個有鴻鵠之志的男人,是不該為情所擾的,古今中外,有多少男人因為女色而喪失了本該實現的理想?在我想來,你在事業上的成功要遠遠強于得到一份感情。又何況,那份感情本來就未必是值得付出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永遠都是平靜的;你知道了,不過是在心底蕩起一絲波瀾,其間有一點點虛幻,有一點點甜蜜,有一點點沖動。但若壓制它,就當它是一場夢,也該是輕而易舉的,我說的不是嗎?”

雒冰天沒有接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換了話題,“昨天,那個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你覺得呢?”向晚一笑。

“我覺得……我覺得他對你很在乎,但是你不一樣,我沒有在你的眼神里讀到愛的那種感覺。甚至我覺得你畏懼他,你很想逃避開他。這個,我不理解是為什么。”

向晚深深地吁了口氣,平靜地說,“從今天開始,我不再逃避他了,我決定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p>

雒冰天驚訝萬分,“為什么?為什么向晚?為什么要和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在一起?”

向晚搖搖頭,“沒有什么。是他的愛感動了我。我雖然談不上愛他,但也不討厭他,也許在一起,愛情就可以慢慢滋生。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我不會后悔的。祝福我吧,雒冰天。”

向晚說著,含著淚微笑了。她舉起杯,“來,為了我的幸福,干一杯吧?!?/p>

向晚一飲而盡。雒冰天卻拿著杯子沒有動,“向晚,我說句醉話,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呢?”

向晚微笑,“沒有如果了,真的沒有如果。那份感情,是那個向晚的一個美麗的夢,她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她想永遠做下去,那是她的理想。在這份理想中,她并不痛苦,雖然她也渴望得到的開心,但她也并不會為得不到而痛苦,因為她從來就沒有企及過。而她所愛的那個人能夠幸福,能夠有大好的前途,才能讓她安心,會讓她覺得她付出的值得,那個人不枉她愛那么一回。這樣的感情,你能理解嗎?”

雒冰天凝神看著她,慢慢點了點頭,“我理解了,謝謝。”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我給你的作家朋友留言了,我告訴她,其實十年前,那個男孩子不一定是不喜歡那個向晚,而是他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在作怪。他太自負,太高看自己,他只喜歡被追求,他只會在追求他的女孩子里面選一個能讓他感覺榮耀的作為妻子或戀人,而他真心喜歡的未必就在這其中里面。他可能真的很喜歡那種如向晚那樣賢慧溫柔的女孩子,而不是霸氣十足過于強勢的類型。只可惜,他喜歡的女孩子并沒有主動追求他,至少沒有讓他感覺到她喜歡他。而他,從不會去主動去追求別人,他盲目地高傲自大,認為自己那么優秀還要主動追求別人很丟份。也許是正因為如此,他才失去了與那位向晚的相戀機會。如若后來去找他的向晚不主動說出她的真心,他仍然會認為是她不喜歡他,仍然會與她失之交臂。幸好小說中的向晚主動說出了她的感情,才讓男孩子認識到了事情的本來面目,從而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我告訴作者,不管經歷多少波折,一定要讓那個向晚與她最心愛的男孩子白首偕老,因為,她確實是他最中意的女人類型,是他最夢想得到的妻子?!?/p>

向晚淚水漣漣地聽他講完他的話,輕輕地笑了,“謝謝你,謝謝你支持我的好朋友。我相信,燕羽會認真地讀你的留言的?!?/p>

Chapter37手段

沈民浩終于辦好了手續,離開醫院到A市醫科大學去考研究生。因為醫院前些日子出了一檔子事兒,耽誤了他的行程,他不得不又在醫院忙活了個把月。

畢業這么多年,白班夜班地倒來倒去,他幾乎都沒有徹徹底底地休息過。如今突然沒了牽掛,滿身輕松,渾身每個細胞都幾乎跳躍著,鼓舞著他往一個全新的世界里去。

家里的事情沒有什么需要惦念的,除了母親周秀英腦血栓復發了兩次,變成半癡呆狀態以外。幸好大哥沈民洪有一個賢慧的好媳婦,夫妻倆一點兒也不計較周秀英曾經對他們的冷漠,把老兩口接到了市里來住。沈家的老屋和田地也賣的賣,租的租,一并處理掉了。如今,沈志先夫妻與大兒子住在一起,子孫承歡膝下,享起了清福。

沈民浩對大哥及老爸講了自己的打算,這爺倆都支持他的想法。去考研究生,然后到外面的世界闖蕩,小子有出息,就該這么著。他還戀著向晚,還想把向晚找回來,也沒有錯。唯一強烈反對這婚事的周秀英已經失去了這些思想,成了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廢人,不會再有誰攔阻他的幸福,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弟,你就出去闖吧,順便把弟妹領回來,她可是個難得的好女人,爸和娘有我來照顧,你放心。”沈民洪對他說。

沈民浩自然放心,賣房租地的錢有一大筆,原來老兩口也有些積蓄,不至于讓大哥在經濟上受連累,只是要煩勞他們照顧一下而已。他把自己的新房交給沈民洪,由他負責張羅出售。去掉所還債務,剩下的,就都算做他作為兒子所付的養老費。他準備只帶為數不多的一點兒錢上路,他要以一個全新的面目開始,真正從頭開始,他要讓向晚認識到一個全新面目的沈民浩。

于燕羽在網上名聲大噪,求稿寫作源源不斷,她忙得恨不得把時間掰成瓣兒來使用。也沒工夫搭理沈民浩,更不知道向晚的詳細消息。偶爾的短信中,向晚也不肯多說話,只說她很好,無需惦記。

“你就安心去考研究生吧,考上了,在A市安定下來,我就會告訴你向晚的電話,好嗎?我說話一定算話?!鄙蛎窈齐x開這天,燕羽在電話里給他講。

沈民浩也不敢再強求,能得到她這樣的允諾,真的已經十分滿足了。他又去看望了二姐沈民潔。自從父母賣了老屋,搬到沈民洪家住,沈民潔就不怎么上前了。有人支撐家事,有嫂子照顧老娘,她倒是十分放心。沈民浩忙于工作,也沒怎么見著她。臨行之前,想著與她告個別,不想見到她時竟然著實地吃了一驚。這是他從前的二姐嗎?他揉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視覺。只見她身穿名牌套裙,腳蹬真皮皮靴,頭上梳著最時髦的發型,戴著珠光寶氣的首飾,臉上更是精雕細琢,粉面含春。

“二姐,你啥意思?怎么把自己打扮成這樣?”沈民浩驚訝地問道。

沈民潔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打扮成這樣了?”

“姐夫在外面風里來雨里去的,掙錢不容易,你能不能不糟蹋你們家的錢?再說你整成這樣,不知底細的,還以為你不正經呢。好好過日子得了,多大歲數了?”沈民浩不管三七二十一,撇著嘴損她。

果然沈民潔生了氣,“誰不正經了?誰不正經了?我怎么不好好過日子了?哪個女人沒年輕過一回?誰不想在年輕的時候光彩照人?我還沒成老太婆呢,我有打扮的權利。再說了,憑什么你姐夫在外面逍遙,我就要在家里守空房,你以為一個人在家的寂寞滋味是好受的嗎?”

沈民浩發現二姐不但在形象上變了樣,思想心態也大不同從前,便疑惑地問,“二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那可不行啊。”

“得了,別胡說八道了,”沈民潔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是我弟,你說什么我也不生氣。不過,我不許你再說我了,好好管管你自己吧。到外面去,日子不那么好過,要知道照顧自己,有什么為難的,缺錢少物了,就給你姐打電話,聽見沒?”

沈民潔把話題拽回到親情上,沈民浩也就低了頭,嘆了口氣說,“本來我離開家還是很放心的,雖然媽變成了那樣,但有爸在她身邊,咱嫂子也不錯,應該能安享晚年。咱大姐那邊一家人都本本分分地過日子,更是沒啥說的。就是你這兒,今天我看見你,突然就不安心起來。二姐,你可別走什么不該走的路呀,有什么對二姐夫不滿的,你就好好跟他談。要是你不放心他在外面,干脆就把車賣了,回來你們一起做個小買賣,和和美美的,日子也能不錯,是不是?不為別的,為了明明你們也該好好過日子是吧?”

“我知道,你放心吧?!鄙蛎駶嵃櫰鹈碱^,“到了那邊,常打電話回來,我有事也會告訴你的?!?/p>

把沈民浩送走,沈民潔一個人回到家,想起他跟自己說的話,不禁又生起氣來。這個臭小子,怎么能知道他二姐經歷過什么,正在受什么苦?

上次張曉光回來,到了家就意欲向她求歡。她心里記著王玉香的話,就總覺得不是滋味,便把準備好的安全套給他,讓他用。

“怎么突然想用這個了?”張曉光奇怪地問。

沈民潔撇撇嘴,“為了安全。”

“安全?你不是一直戴著節育環嗎?”

“那個東西只能保證我不懷孕,它能保證我得不上什么不好的病嗎?”沈民潔譏誚地說,“你成天在外面跑,誰知道會招上什么怪毛病,再傳染給我?”

張曉光聽了,竟沒和她反駁,“你要這么說那就這么辦,也是,防護防護也是好的?!?/p>

沈民潔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扯住丈夫就哭鬧起來,“你個缺德的,是不是在外面尋花問柳嫖女人了?你還想得個花柳病回來炫耀炫耀呀?”

張曉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吃飽了撐的是吧?痛快脫衣服,我等不及了?!?/p>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脫?!鄙蛎駶嵰慌ぱ?,坐到床沿上。

張曉光就過來拉她,“還想跟我整點兒事是不是?痛快的,不然我強奸你了?!?/p>

沈民潔使勁一甩,竟然把張曉光甩掉到地上,撲通一聲,又撞到衣柜上。張曉光大怒,也來了蠻勁,爬起來就打了她兩個嘴巴,然后惡狠狠地把她按在床上,“我他媽的在外面遭多大的罪你知道不知道?就為了掙錢給你和孩子花,好容易回來想著解解饞,你他媽的還懷疑我有花柳病。行,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花柳病,有的話我也要傳給你。”

張曉光身強力壯,沈民潔哪里是他的對手,掙扎了半天,到底被他得手。暴怒的張曉光不再顧及她的感受,像一頭獅子一樣橫沖直撞。那一夜,沈民潔體驗了被男人蹂躪的滋味,生不如死。后來,當她再次獨守空房的時候,回頭想想,張曉光那樣的表現,仍然毛骨悚然。

那次以后的許久,她的身體都沒有一點點感覺,一想到性事她便緊張窒息。這件事情她沒敢張揚,悄悄地咽在了肚子里。張曉光又走了,又有個把月沒回來了,她不想他,他再也不回來才好了。如果他再回來,兩個人還話不投機,他還要折磨她,那她就要跟他離婚。不管什么后果,她都不要再承受那個滋味。可是離婚后怎么辦呢?自己一個幾乎從來沒工作過的女人,該如何討生活?每當想到這兒,她就會想到齊藝。

這一段時間里,唯一安慰她的便是齊藝。給齊藝打電話,和他一起出去吃飯聊天已經成了她扼制不住的癮。他對她總是那么溫柔,總是那么體貼,又總是那么大方。只要她約他,不管多忙,他都會過來陪她。他給她講笑話,說甜蜜而又奉承的話給她聽,他舍得買衣服和首飾給她穿戴,他陪她去最好的館子吃飯,開車帶她到郊外去散心。

但是,他從來沒侵犯過她。他不像別的男人,稍稍走近一點兒便會動手動腳。他總是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他說,只有他喜歡的女人真心想要給他,他才會和她水乳交融,不然,他寧愿和她保持朋友關系。

他可真是一個君子,又文明又可愛。每次和他在一起時,都是那么的開心,那么的暢快,那是任何人也不曾給予她的。尤其是被張曉光‘強奸’之后,她的天平更是傾向了齊藝這一方。只是,礙于女人的自尊,加上從小受到的傳統教育,她不敢明目張膽地主動向齊藝示好。唯一貼近的表現就是她可以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地跟他講起自己的心里話。

沈民浩走了,沈民潔突然覺得更加孤單起來,心里有說不出的難過滋味。事實上,這種感覺已經存在許久了,為此,她都懶得照顧兒子明明,許多時間里,她都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去,自己一個人守在家中。今天,弟弟的出走加深了她的難過,沒有別的辦法緩解,給齊藝打電話,聽他溫柔的細語是最好的良藥。

“齊藝,我弟弟到底走了,他這一走,我覺得更加孤單了?!?/p>

齊藝聽她這么說,便溫柔地勸道,“他出去發展是件好事呀,你該為他高興才對。”

“可是我高興不起來?!鄙蛎駶崕缀跤行┤鰦傻囊馕?。

“那……我讓你高興高興?”齊藝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晚上出來怎么樣?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你不忙嗎?不好意思總打擾你?!鄙蛎駶嵓傺b不好意思。

“和你一起玩,再忙的事也可以推掉嘛。”齊藝極盡奉承。

“那好吧,你來接我吧?!鄙蛎駶嵚冻鲆唤z微笑。

沈民潔在小區的門口迎來了齊藝的奔馳。齊藝下了車,靠在車門上笑說,“沈大美女,今天似乎比往日更加漂亮了?”

沈民潔喜歡聽齊藝說這樣的奉承話,抿嘴笑著過來,“今天我心情不好,帶我到哪里去玩?”

齊藝便上下打量了一遍她,“不高興還這么漂亮迷人,要是高興了,我想我就會被迷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p>

沈民潔幾乎心花怒放了,想自己的丈夫張曉光,何時說過如此讓人心醉的情話呢?一句一句都是大實話,哪句不對頭就上來蠻勁,狂風暴雨了。

坐上車,齊藝才說,“市里的各個地方咱都玩遍了,真沒啥意思,正好明天我有點事情要辦,不如你跟我去C縣?現在咱就出發,咱們先到那兒的天然湖景區散散心,明天我辦完事兒再帶你回來,如何?”

沈民潔心里一動,這還是齊藝頭一次邀請她到外地去玩。兩個男女離開本地,去外地游玩,會意味著什么?難道他在暗示自己什么?最終的那一刻就要到來了嗎?臉上一紅,心里開始忐忑起來。

“那個景區有什么好玩的?”她小聲問。

“哦,很好玩的,相當于森林公園吧?最重要的,我們可以在那里釣魚,可以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吃湖里特產的肥魚。晚上,那里還有用木頭搭建的浪漫小屋供游客過夜,據說,守在小屋里,看湖光山色,那夜景更美。”

齊藝說完回頭看沈民潔,見她低了頭不吱聲,神情很是羞澀,便又說,“你要是不想去,怕我另有所圖,那就算了?!?/p>

他這么一說,沈民潔臉上更是燒得通紅,“不是,我沒那么想,呃……要不,咱們去吧,我聽著也挺好的?!?/p>

齊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發動車子上路。一路上,沈民潔抱怨了自己的生活,說出了自己的不快,而齊藝則見招拆招,一一把她的不快化解,二個多小時的行程結束,沈民潔便已經變得笑面如花了。等二人到了天然湖景區,已經是夕陽西下,那片碧綠的湖宛如一面鏡子,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出動人的光輝。四周的樹木層層疊疊,郁郁蔥蔥,如一道天然屏障,把這一圓湖包繞在懷抱之內。岸邊,曲徑欄桿亭臺樓閣,又有著古色古香的江南韻味。最是那一棟棟圓木搭建的小屋讓人驚艷,如一個個鳥巢排列在東岸,靜靜地等候著成雙成對的鳥兒歸來。

沈民潔幾乎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這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尤其與心上的男人一起欣賞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齊藝把車停好,過來站在她身邊,輕輕摟了她的肩,溫柔地說,“今天太晚了,恐怕不能游玩了,不如我們先到亭子上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欣賞這黃昏的美景,一定是美不勝收呀。”

沈民潔點點頭,就依偎在齊藝的身邊一起向餐飲區走去。此時,客人已經不多,剩下的幾乎都是準備在這里留宿的青年男女了。兩個人撿了一個好位置坐下,要了這里的特色肥魚和山野小菜,又有本地的佳釀潤喉。動筷嘗了嘗,果然,魚肉鮮美,野菜芳香。兩個人都餓了,香甜地大口吃著,心情無尚美好。

吃過飯,太陽早已經沒了蹤影,周圍變得靜悄悄的,岸邊有幾處朋友聚會,已經點燃了篝火。二人離開涼亭,繞著湖慢慢踱著。沈民潔開始有些緊張,有些不安。心也砰砰跳了起來。

齊藝攬著她的肩膀,走了一會兒,回頭小聲說,“我去訂房間了,訂一間,可以嗎?”

沈民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低頭不語。齊藝自然知道她是默認了他的意思,便拉起她的手,往服務臺走去。很快,他們拿到了鑰匙,一個服務生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小木屋前,為他們打開門。

“先生女士,這就是你們訂的房間,不會有人過來打擾,有需要服務可以往服務臺打電話?!狈丈f完,禮貌地退下了。

屋內只剩下齊藝和沈民潔。光線很昏暗,齊藝在窗前的小木頭桌子上找到火柴,點燃了燭臺上的紅蠟燭。沈民潔看到小屋內只有一張木頭床,上面鋪了毛皮的被褥。她的心狂亂地跳著,她知道,不會用多久,她和他,便將發生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讓她很慌張,很窘迫,卻又很欣喜。

“累了吧?坐下休息一會兒?!饼R藝溫柔地說。

沈民潔躊躇了一下,過去坐在床邊。齊藝開窗向外看了看,又關上,再過來檢查了一下門,“外面有蚊蟲,咱得緊閉門窗。無人打擾的感覺真的很棒哈。”

沈民潔一句話也不敢說,只僵直地坐在床沿上,手心已經冒出冷汗。她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今天跟齊藝來到這里,已經超出了曾經的想象??墒?,她情不自禁地跟他來了,以飛蛾撲火的架勢,她已經不打算考慮后果。不管后果如何,今天她沒能控制自己抵制這個引誘。她想,她一定是愛上了這個懂得甜言蜜語的男人,她愿意品嘗一下與一個喜歡的優質男人歡愛的感覺。

齊藝也過來,坐在她的身邊,然后,他用一只手抬起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問,“后悔了嗎?如果后悔了,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從這間屋走出去,我絕不攔你?!?/p>

沈民潔滿臉緋紅,垂下眼簾,搖了搖頭。齊藝微笑了,“真好。你看,外面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這屋里就我們兩個人,我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準備好了嗎?”

沈民潔羞澀地點點頭。然后把頭靠過來,依在齊藝的肩上,“我不后悔,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開始吧?!?/p>

齊藝微微一笑,捧起她的臉,“把衣服脫了吧,我喜歡看女人在我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光,然后躺在我面前,那樣,我會更興奮?!?/p>

沈民潔羞得抬不起頭來。想自己和丈夫夫妻快十年,也從來沒有過什么特別的情調。每次都是丈夫餓虎撲食般地將自己按倒扒光,哪里容得一點點的嬉戲玩耍?她的心砰砰跳著,她的渾身顫抖著,可是情欲早已經被齊藝撩撥起來,似有一團火在胸中熊熊燃燒,并一直向下蔓延,幾欲難耐。既然已經跟他來到這里,既然已經不打算反悔,又何必半推半就。她一橫心,便開始解自己的鈕扣。

齊藝起身坐到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就微笑看著她,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下。當沈民潔身上只剩下了文胸和內褲的時候,她羞澀地看了齊藝一眼,她想確定她脫到這個地步是不是更合適一些。但齊藝搖了搖頭,“都脫掉,一絲不掛的樣子更好看,更刺激,更誘人?!?/p>

沈民潔一狠心,脫掉了全部,然后夾著腿,抱著胸,僵硬地躺在床上。齊藝這才拿著燭臺過來,放在床頭,借著燭光仔細瀏覽她的身體。然后,他用中指尖在她的身上一圈一圈劃著,每到敏感部位,便加深一下力度。沈民潔哪里受得這樣的挑逗,緊繃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舒展開來,毫無羞恥地向齊藝展露,她閉著眼睛,口里喃喃地說,“齊藝,快點兒?!?/p>

齊藝卻沒有動,仍然在她的肚皮和大腿內側劃著圈圈,“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沈民潔欲火焚燒,難以把持,但終歸是女人,頭一次出軌,還不敢完全放縱,只好強忍著胸中的欲火,艱難地說,“好,你講吧。”

卻聽齊藝不緊不慢地說,“你知道李丹青是怎么死的嗎?”

突然提到李丹青的名字,沈民潔不覺激靈打個冷戰,一下子睜開迷離的雙眼,驚恐地瞪著齊藝,“你提她做什么?”

齊藝微微一笑,“別緊張,聽我說。咱倆的事兒不急,等我講完這個故事,咱們再銷魂不遲?!?/p>

他的手仍然在沈民潔身上劃著,眼睛緊緊盯住她的眼睛,“她跳樓前不是把手機卡扔了嗎?你說她為什么要扔?那是因為她怕死后把人丟大了,她想把她的某一段抹殺掉。可是,她有多么蠢,發生過的事情怎么能抹殺掉呢?警察不是在她的電話單子上查到一個陌生號碼嗎?可是因為是不記名的流動號,也沒查出來是誰的,只有消息說是她生前結交的一個有錢男人?,F在,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我,是我使用了一個大街上買來的號跟她聯系的。”

沈民潔驚呆了,突然覺得毛骨悚然起來,欲火不知跑到哪里去,她只想起來,逃離。但齊藝卻伸手按住了她,“別動,怕什么?我又不會逼你跳樓?好好躺著,聽我把故事講完?!?/p>

沈民潔緊緊抓住身下的毛皮,一點兒不敢再動。她突然發現,齊藝的眼神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冰冷可怕。

齊藝接著說起來,“我和她的交往是秘密進行的,至于我們怎么認識的我就不告訴你了,大約和你我的相識有異曲同工之處?總之呢,她對我很感興趣,可是,她又自命是黃花姑娘,不肯明目張膽地和一個已婚男人來往,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因而幾乎沒人知道我和她的交往??墒俏铱吹贸鰜?,她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她能把處女之身保留到三十歲,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引誘過她。再就是她心里有一個沈民浩,她一心想要嫁給你的兄弟??墒悄阈值苌蛎窈撇毁I她的賬,根本就不理她。就算人家離了婚,也沒她上前的份。于是有一天,她對我說,她要確定一下,如果沈民浩確定不會要她,那么她就給我當一輩子的秘密情人。我說行,你去吧,他若不要你,我肯定要你。于是她便去找了你兄弟,就是在她死前的晚上。當然,你也知道,她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灰。然后,她轉回頭就來找我,她要我立刻就要了她,她一刻鐘也等不及了。于是,我帶她來到郊外,就在那天夜里,就在我的后車座上。和你一樣,她也是主動脫光了衣服。我也是這樣用手劃著她的肚子和大腿,我說,你可真可笑,你不知道男人找情人都有一個標準嗎?那就是絕不能找處女,因為處女容易賴上他們,她們會以把第一次獻給他們而去要挾他們,弄不好就把他們搞得身敗名裂。我齊藝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干那樣的蠢事?還有,連沈民浩那樣的男人都不屑于要的女人,我干嘛要呢?我都嫌丟人。起來吧,你的身體沒什么好看的,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家,以后咱們倆各不相干。她哭了,然后問我為什么要這樣羞辱她?!?/p>

齊藝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著沈民潔,“你覺得呢?是什么原因?”

此時,沈民潔已經顫抖得不行,渾身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脖子后面不停地冒冷氣。她想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取取暖,遮遮羞,但齊藝冰冷的眼神控制了她,她一下子也不敢動。

“然后,我告訴她,是因為向晚?!饼R藝咬牙切齒地冷笑說,“我齊藝活這一輩子,頭一次愛上一個女人,你們可能看不上她,可她在我心中卻如同珍寶。是她李丹青和你沈民潔合伙把她趕走了。是你們害得我連看她一眼都不能。我告訴你,我和向晚之間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一下,送她的東西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糊弄她的,不然她根本不會收。她才是真正的好女人,你們這些都是狗屁。本來我都沒敢設想向晚能真正跟我好,因為我愛她,所以我不會強迫她。如果有朝一日她真跟了我,那是我的福氣,她若拒不從我,我也認可跟她當一輩子的朋友,只要我能經常看到她,和她一起吃頓飯,聽聽她說話就滿足了??墒?,是你們這兩個女人把我的這個權利剝奪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她被你們活活逼走了。所以,我恨你們,恨你們這兩個蛇蝎心腸的女人。那天,我讓李丹青自己穿上衣服,然后載著她回了市里,把她扔在她家附近的馬路邊。只是我沒想到她會自殺。她死了我挺高興的,我覺得我報了仇。但是我還不能完全高興起來,因為,還有你沈民潔呢?我還想好好玩玩你。

你說你也不想想,就憑你,要文化沒文化,要素質沒素質,就算有一張還過得去的臉蛋,上面也寫滿了庸俗,我齊藝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你?倒是也沒想到你這么容易上手,花了萬把塊錢就搞定了。不過呢,說實話,我本來是想做你的,我覺得我把你做了可能會更解恨一些。但是,今天一看到你,我就夠了,你那淫蕩的樣子不比李丹青好哪去,我看著你,不但不興奮,反而倒是想嘔吐了。算了,逗逗你得了,以后回家好好過日子去吧。記住了,別學李丹青,死沒什么好玩的。你和她不一樣,你家里有兒子,還有丈夫,我不忍心搞得你家破人亡。得了,把衣服穿上吧,我送你回家?!?/p>

齊藝說完,再看沈民潔,只見她臉色慘白,已經暈了過去。

沈民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車后座上,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抬頭向窗外看,漆黑一片,兩邊有黑黑的樹影一排排地閃過。往前看,是齊藝在開車,自己是躺在他的車上。慢慢地,腦海里回憶起此前的事情和齊藝所說的話,簡真是五臟俱焚,恨不得一頭撞死,又恨不得把前面的男人一刀捅死。

齊藝覺察到了后面的動靜,回頭看了看她,說道,“再有半個小時,就回到市里了。記得了,別學李丹青,我可沒把你怎么樣,別耿耿于懷?!?/p>

沈民潔坐起來,淚水止不住噴灑而出,破口大罵道,“齊藝,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p>

齊藝冷笑,“我覺得跟你比,我也不算什么小人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你為了把你兄弟媳婦趕走,不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來了嗎?你讓你朋友唆使我老婆去向晚單位挑釁,你告訴沈民浩向晚和我有不正當關系,你指使李丹青色誘沈民浩。如果向晚是你們這樣的不要臉的女人,早都該投進我的懷抱了,可是她不是,她寧可選擇離開。她那么單純的女人,從來沒見過什么世面,又是從事業單位出去的,到了外面,可怎么過生活呢?她又長得那么漂亮,肯定會有男人欺負她。她那么軟弱,她能應付得來嗎?說不定此時此刻她就正在受著煎熬。可是,我又無能為力。每想到這些,我就恨不得把你們這兩個女人撕了吃肉。也罷了,今天,算我真正報了仇。以后,我們互不相干。如果你膽敢有一點點報復,我提示你一句,我手上可有你的全裸照片,你要是還要臉,就痛快歇了。再說,我齊藝可沒對你做什么,除了在你身上扔了點兒錢,你也都得了,說起來還是你了占了便宜,對不對?在你大腿上劃了幾個圈圈,那也不算什么吧?”

沈民潔緊咬的嘴唇已經冒出了血水,她知道,她栽在了這個男人手里,沒有一點取勝的機會。她渾身瑟瑟發抖,感覺連血都變得冰涼。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盯著那個背影,在心里咒罵著自己,咒罵著向晚,咒罵著張曉光,咒罵著齊藝。

車子進了市區,在沈民潔家附近停下。沈民潔下了車,車子便一溜煙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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