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艱難歲月……

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奶奶,我們去哪里?”

“去新疆,找你爸媽。”

“可是奶奶,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怎么可能,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你長大了就懂了,以后你也會嫁人,也會生個可愛的寶寶,那時候你就會懂你爸媽的難處了。”

“哦”

1.遠走他鄉

爸爸媽媽離開我是在一個不太平的年代,他們走的那一年弟弟剛學會走路,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因為我我的父母被迫要遠走他鄉。

我弟弟出生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好像村里的女人生孩子都在自己家里,因為弟弟已經是老二了,更不敢去醫院了,去就是生完結扎。

弟弟出生以后媽媽害怕結扎對外都說生了個閨女,弟弟長得眉清目秀的不說的話真的像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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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弟弟被發現是男孩子以前,對于我們來說每天的日子都是特別開心的,姑姑家的大女兒一直都在我家里,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然后家里大人忙農活的時候我們倆就承擔起了照顧弟弟的重任,我和弟弟差了2歲,那一年我四歲他剛學會走路沒幾個月,家里人在場里忙著碾場(種出來的小麥人工收割回來,然后用拖拉機拉著磨子在鋪滿小麥的場上來回碾壓)直到把一顆顆飽滿的小麥全部碾出來人家就收車回去了,這時候誰家的麥子誰家自己把草用镲子挑在一起摞起來。場里就剩下小麥和麥殼,趁有風的時候再用木鍬隨著風的方向一次次鏟起來揚出去,這樣重復著,風吹走了麥殼留下了小麥,這樣重復著,直到最后眼前全是金黃的小麥,然后裝袋,拉回家能吃的留下來,多余的就賣到了合作社。

記得那天風和日麗,我早早地和姐姐吃完飯,然后帶著剛學會走路的弟弟去了場里,我們怕別人發現弟弟是個男孩子,所以給他提的尿片子(家里舊的秋衣秋褲剪成長條狀,給剛出生的孩子使用,等同于現在的尿不濕),去場里的人很多,都是一個村上的有五六家都在打場,就在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弟弟的尿片子就神奇的掉了下來,大家都看到了,然后都開始說,“原來是個小子呀!”“這小子長得跟姑娘一模一樣,太可愛了”我依稀記得媽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趕緊拉起我抱起弟弟急匆匆的回了家。

經過全家一致決定既然已經有人知道了,必定紙包不住火計生辦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于是我父母就買好去往新疆的火車票。連夜就抱著弟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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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早早就睡了,可能知道自己犯錯了,然后早早就鉆到了被窩里!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爸媽已經走了,然后我哭了好幾天。但是也無濟于事。

當時唯一可以解決這個超生問題的就是交罰款,多生一個要交2000塊錢的罰款,而那時候的光陰能吃飽飯都是問題,有哪有多余的錢去交這個罰款,于是很多人就背井離鄉去了不同的城市躲避這一政策。

我不明白父母為何把年幼的我扔給爺爺奶奶去了那么遠的地方,是不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就會被嫌棄?我以為是父母的重男輕女讓我成為了留守兒童,必定這個傳統思想在中國廣大農村已經流傳了幾千年,男孩有時對一個家庭意味著什么大家都應該知道。誰家要是生了男孩子,那可是見人說話都可以高三聲,別提是多么的有底氣了。

他們走了,一走就是五六年。剛開始也聯系不上后來拖人帶話回來才知道他們的近況。

而如今我回憶卻像一本塵封了許久的老書,雖然可以抹去表面的灰塵可頁面的褶皺,裂痕伴隨著灰黃的,隱約不見得文字。

我的記憶時而模糊,時而清醒。模糊的是那些平淡無奇,日復一日的時光,而清醒的莫過于童年時離開父母心理上受得那些重創。

2.計劃生育

1989年開始宣傳、貫徹、執行《計劃生育條例》,那年的計生政策可說是在每家每戶都是了達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村里以前的老人都是7、8個的生突然有一天不讓生了。

提起八九十年代農村計劃生育,那可是一段非常難忘的歷史時期,經歷過的那批人,可能一輩子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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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生辦的人會找醫院里的婦科醫生下鄉來檢查每一個育齡女士是不是有孕,每家每戶通知到的必須去,你不去就強行抓你,罰款,家里有的東西,搬東西的,沒收糧食的,總之那幾年對那一批老人來說真的是心有余悸,必定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農村,大多數人都沒有上過學,你跟她講政策她大多時候是理解不了的,而且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說改就改真的難上加難。

村里誰家的媳婦要是懷了二胎總是要東躲西藏,如果不這樣就會被計生辦的人拉走強行墮胎,那幾年有多少未出世的胎兒都成了犧牲品,記得奶奶給我說村里有個二舅爺家的媳婦那時候生完第一胎不到一歲又意外懷孕了,當時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檢查出來了是雙胞胎,直接強行把她拉去做人流,因為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她就那樣在術中大出血然后把年輕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一年。

奶奶說那一年的杏花開的格外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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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我的淚水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掛滿了臉頰,我問奶奶:“當時應該不止她一個人怕自己的孩子孤獨而去陪伴他們了吧!”奶奶低著頭沒有說話,可是眼角的濕潤被我盡收眼底,奶奶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應該會對這些事的感觸更深。

奶奶思慮了半天開口道:“有些事不經意也會記起,到了白發蒼蒼的時候依然無法忘懷,有些傷口對于經歷過的人來說永遠無法愈合,別人永遠都看不見,因為它被深藏在了內心里。”

這些話我一直不理解直到我當了媽媽經歷了很多事我才知道奶奶真的是很有智慧的奶奶,好多的事她都心如明鏡,但是奶奶從來不會抱怨。

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也許我們聽到的時候傷心欲絕,悲憤交加但是也會如過眼云煙,轉瞬即逝。必定沒有經歷過就沒有那么多的銘心刻骨。說忘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要說提起計劃生育這個政策,好處必然是大于壞處的,那時候為了有利于提高全民族的人口質量。國家可以把積累下來的資金用于教育,使更多的人受到教育和鍛煉,從而達到提高全民族的人口質量的目的。

更有利于農民少生孩子,快速致富。每個家庭的人口一旦減少,既可以增加家庭消費,而且家里的頂梁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提升家庭經濟和健康娛樂中,從而保證家庭幸福、家庭幸福了社會必然就會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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