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喜歡對身邊的人發脾氣是幼稚,能對身邊的人忍住脾氣是成熟。是你麻痹成熟明明是自殘好嗎。。我小的時候對身邊的人有任何不滿都沖對方大聲嚷嚷,越長大就越摒棄發脾氣的行為。曾經以為是歲月讓我向成熟改變,現在才知道,是我對自己越來越不好了。
我覺得現在我的心理像極了三毛,自閉的,有點病態的。但是讓三毛出名的是她的才華,而她的心理,只讓她英年早逝。
我曾經有段時間心累的不想跟任何人爭辯,高三時候我寫過一段話,寫的不好:感覺一顆心就像被淋在瓢潑大雨中,我不躲不逃不打傘,任憑冰涼的雨水打在疲憊的心上。此時我多么奮力悲愴的呼喊都沒有意義,我只靜靜地,在雨中,一個人波濤洶涌。
這段話到現在依然寫不好,但是這種感覺卻真真切切的一直伴著我。多少時候我心里掙扎著,唾罵著,而面若止水。所以沒人知道我一顆心如何千瘡百孔,因為從沒有人看到。沒有人看到我,這曾讓我郁郁寡歡,但我更會安慰自己世界本就如此。
這世界上為什么有人?我在矯情的給自己交際能力的匱乏找借口。讓我感到自己那么奇葩,那么不合群,那么孤獨,那么蒼白無力。
我來到這個世界20年,沒有知己沒有閨蜜,沒有人可以徹夜傾訴和傾聽心事。常常看到半夜樓道里有人哭著舉著電話嚷嚷著,沒人知道我有多么羨慕他們,羨慕他們哭的時候有人在電話那端靜靜地聽,哪怕是跟他們吵也是好的。可是我也會難過,我難過的時候翻遍了各種社交應用的通訊錄都找不到一個人能讓我放心的打擾。想到這里我常常更加郁悶更加沮喪。
有一次我躲在黑暗處哭,有人竟然認出了我,她走過來叫我,我揚起滿是淚水的臉,然后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看到剛才騎車的女生了嗎?
我心里當時真是一萬只草泥馬奔過,天那么黑騎車的那么多我踏馬知道你說的是誰啊。。
沒有。我說。
她的車跟你的好像。她一臉新鮮的樣子如是說。
我低了頭,沒再理她,她就走開了。
別人也就算了,我會告訴你她是我大學里最好的朋友?
于是我就知道,朋友一般般,這“最好”,確實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大半夜睡熟的我被室友斗地主的聲音吵醒,憤憤然沒有了困意,才寫下這篇。為自己而寫。
我終于理解了那些謀殺室友的人的心理了,大家在譴責他們的時候從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這種長此以往的忽視才注定了這個必然。
他們小的時候受家里的影響往往有話說不出,或者作為小孩子被自動忽視外加看不起,長大以后讀了很多歪曲的心靈雞湯讓他們為這種性格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但是人畢竟都是有壓力的,長期自我封閉一點一點增加內心的壓強,直到謀殺室友的那一刻。我想看到室友遇難,他們的心里是會有一點暢快和安心的。
這個夜晚我想起我的前男友,想起高二升高三時候爸媽老師打壓下,絕望頹唐的我。那天我找不到他,媽媽又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指責我,我瘋了一樣把桌子上的東西扔到地上,我拼命的哭,拼命地抱緊自己。晚上我在空間里寫,那時候我只想要你一個擁抱卻無法觸及。媽媽在后面評論,等你們成功再幸福的抱抱。然而,我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兩年過去,失去他的痛覺漸漸消失殆盡,刻在心上也結了痂,而那個渴望他擁抱的晚上,我始終不能忘卻,每每想起,依然能惹出眼淚來。
那個晚上,那種寂寥和空曠,鐵質筆盒砸在地上巨大的響聲,因為哭泣而劇烈的頭痛,嚷到喑啞的聲音,空虛和無能為力。那是魔咒吧,是魂魄吧,讓我時刻記得,這世界的巨大和我的渺小。
我是一個瘋子吧,沒有感情也沒有任何歡悅和失落,可以隨意殺人而不被判罪。不知命數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