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365訓練營極限挑戰第26天
蘇葉拿到檢查結果,嚎啕大哭。那種嚎啕除了伴隨淚水奔泄而出,還有母狼一般哀哀的嚎叫,那陣勢簡直是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任誰也勸不了。
蘇葉整整哭了半個小時,斯時嗓子已沙啞失聲,才止住悲聲,昏昏沉沉睡去。她這一睡又睡得天昏地暗,無知無覺。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個小時,蘇葉才徹底清醒了。她不聲不響地下地,干凈利索地收拾起用物,抱起孩子要走。
婆婆有些傻眼了,怎么問怎么勸,蘇葉都是不言不語,連個表情都不給。眼見蘇葉提了兩兜東西,抱著孩子要出門,婆婆更慌了,攔住蘇葉不讓走。
蘇葉一個凌厲的眼神,是冷冰冰的殺人一樣的目光,把婆婆的后脊梁骨炸得像過了電一樣又麻又冷。
婆婆的心被抽空了,手軟得拿不住一個手機。
劉強接到他媽的電話,才將白發突增的母親接回了家。知道蘇葉回了娘家,劉強倒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蘇葉不是冷若冰霜就是歇斯底里,家也終將不能成為家了。
劉強理虧,只能默默承受。這承受就像慢刀子刮人,疼痛不是強烈到刺骨,卻格外慢悠悠地持久而清晰,是不能躲避的鈍化掉了的毀滅性刺激。
蘇葉要走,自己實在沒有臉面強留她,自己實在不配當一個丈夫,更不配當一個父親。將來孩子長大了,也難以面對孩子的詰問。索性讓他沒有爸爸或換個爸爸,也許還能減少些彼此面地時清醒的痛苦。
劉強知道終將等來一紙離婚協議,他認了。辦理了出院手續,劉強和楊梅進行了一次談話。
楊梅詳細講解了有關艾滋病的國家政策,還有生活注意事項,給他吃了個定心丸。
用藥是免費的倒是次要的,他可以保守這個密秘才是最緊要的。艾滋病其實沒有那么可怕,大不了一死,可是唾沫星子的力量遠比死亡更讓人心生膽寒。
劉強用了一周的時間,做了何柳曾做過的事情:瀏覽關于艾滋病的網頁。他搜羅了幾萬字的相關信息,也開始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番自己的未來。
劉強在最初的憤怒情緒里,像一只困獸,又像一只沒頭的蒼蠅,茫然奔走又不知所向。暴怒時,他想毀滅整個宇宙,毀滅人類。消沉時,他只想毀掉自己。當劉強第三次約了一個女人開房時,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了。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那些齷齪心事,是報復?是獵奇?是游戲人生?如果是為了做愛,他每次都懸崖勒馬。如果為了教訓那些女人?他又何必呢?再說了,風騷的女人們是不是也活該要受到懲罰?他有必要去拯救誰嗎?所以,他趕走了那個女人后,再提不起繼續那個游戲的興趣了。他只是偶爾去青青房間后觀望一會兒。
青青并沒有搬走,她只是基本不出門了。
劉強遠遠地看到的青青總是靜默的,失了生機的無聲的沉默。不像最初那個有點狡黠的少女了,她一下子成為了另一個青青,沉寂下去的一具傀儡。
這具行尸走肉,讓劉強突然醒悟了。
他很干脆地辦理了與蘇葉的離婚,將自己的積蓄分為兩份,一半給了蘇葉撫養孩子,一半給了老娘養老。
然后他走回到青青住處,決定同青青一同面對這個苦果。既然要承受,兩個人相伴總強過一個人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