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第十九章 ?空白的一年
瑾自從那次燒了我的拍線后,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宿舍了,我說不上是閉關修煉,但是那段時間真的是心如止水,仿佛進入了佛家所說的一種“入定”狀態,練琴很投入,看書也很入神,白天下班后就先練琴,時間晚一些了就看書,一看就是凌晨兩三點,那段時間的吸收能力很強……就像槲寄生一樣,到處在吸收養分,唯獨沒有羽球的養分……
其實對于瑾的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畢竟那么多年,從第一次小時候的放棄羽球,搬家后悄無聲息離他而去,再到10年后相遇,他“不計前嫌”地重新接受我,做我的羽球師父,重新帶我入門,風雨無阻地訓練我一年,投入的心血精力可想而知,而現在,我可能又一次地放棄羽球,再一次傷他的心……一個人如果真的因為同一件事,被同一個人傷害兩次,相信再也不會原諒那個人了吧……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我,也不會原諒那個人的。
瑾在最開始的憤怒之后,似乎也開始漸漸趨于平和,仿佛是對我從“憤怒”到“失望”再到“絕望”的一個過程,幾個月沒在球場看到過我后,在單位的每一次相遇,他都把我當成了空氣,不搭理也不對話,而我遇到他也是心如止水,一如遇到街上的人穿著羽球衣,背著羽球包(以前打球時,在街上看到這些人都會倍感親切,覺得遇到了“組織內”的人,或者說同類,很有過去搭訕的沖動)……
在剛掛拍的開始幾天,心里還是難受的,常常會想起那一次出差打球的挫折,想起自己的不爭氣,跟著專業教練學習一年了,還是那么個慫樣,打起高遠球來還是用大臂在掄,完全沒用到手指手腕發力那種瞬間發力,打羽毛球像打網球似的,打起雙打來也是磕磕碰碰,有力沒處使的感覺……唉,或許我真的就是沒有羽球天分吧,或許我真的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吧,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了,或許,從今以后我就跟羽球說再見了,一切的一切,都隨風飄散了……十年前的背棄、遠離,十年間的牽絆,十年后的重逢,十年與瑾、與羽球的緣,都隨風而散吧……
單位分配給我的房間很大,有70多平方,在這個一線城市來說,真的算得上是豪宅了,一個人住,真的有很大的空間,掛拍之前的很多個晚上,我還經常對著墻壁練習抽球,增加球感。而2013至2014這掛拍的一年當中,豪宅卻沒有羽球一絲一毫的位置,我買了一堆的書籍回來,把吉他從老家寄了過來,新購置了古箏,每天晚上看書彈琴,過著一個人的隱居生活。
那時候苦練吉他的大橫按F和弦以及古典曲目《綠袖子》、《愛的羅曼史》,自學古箏,學會了曲目《擠牛奶》、《春苗》等,彈累了就看書,看累了就彈琴,一書一世界,一曲一天堂……
我以為,十年前與羽球的訣別,會是永別,我也以為,這一次的告別,會是永別,沒有想到的是:一年后我重新復出,并且遇到了我的另一個羽球恩師,從此邁向了業余界高手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