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滄海
這是一個描述職場掙扎奮斗的故事,這個故事用藝術化的情節來勾畫殘酷的現實,揭示顛撲不破的鐵律:小人物總是跌倒在大人物的面前——理想總會被利益洞穿——成功和失敗的本質是斗爭——職場上的男女情感是最虛偽的謊言。
在銷售公司年終工作總結大會之后的狂歡晚宴上,蔡楓喝醉了,蔡楓頂不住眾人齊刷刷地向他敬酒。當然,他內心里也確實高興。(取得了集團歷年來都沒有取得的銷售業績,這是多么令人高興的事情啊,為什么不多喝一點酒呢?為什么不與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員工們一起盡情歡慶這勝利的時刻呢?)有了這樣的想法,蔡楓就沒有了任何防備,蔡楓這樣做或許有他的道理,或許情有可原吧!但令人不解的是,作為蔡楓的秘書,張清芳不但不勸阻眾人對蔡楓的攻勢,不但不為蔡楓遮風擋雨,相反她竟然也卯足了勁向蔡楓敬酒,似乎不向蔡楓敬酒,蔡楓就會把她從身邊驅趕走一樣,而蔡楓在那場面熱烈混亂的時候,竟然沒有意識到張清芳作為秘書的失職。
就這樣,上天似乎堅決要讓蔡楓從山頂跌入深谷一般,過度的歡樂伴隨著的就是迷失,蔡楓那天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以至于是誰把他扶上的車,是誰把他送回的家,又是誰把他弄上了床,給他脫去的衣服,是誰整個晚上陪在他的身邊伺候他,他都不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晨8點,他昏昏沉沉的醒來,一摸身邊,一個柔滑如緞的身體,驚得他恰似被雷電襲擊了一般,他飛快地起身,可是尷尬的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是一絲不掛,那一瞬間,在商場上久經歷練的他,卻手足無措了,不知如何處置了,那時,那光滑如玉的身體就緊緊地纏住了他,這不是別人,正是張清芳,她就像一條美麗的蛇,嘴巴里吐著甜言細語,那分明是蛇的蠱惑人心的紅信子,迷惑著,讓蔡楓不能遏制,懷抱著少女勃發著烈火春情的芬芳胴體,蔡楓難以壓抑一個男人的本能的沖動,再加上張清芳不斷地挑弄,蔡楓原有的防守徹底崩潰了,他突然就像一頭沖出籠子的猛獸,猛烈地攻擊著女孩那充滿渴望的肉體,向著那美妙的世界奔騰而去……
但是,肉欲的狂歡終究要面對冷酷的現實,激情沖動無法超越客觀的存在,當疲憊地從張清芳的身上爬下來后,蔡楓立即就意識到了自己愚蠢地跌進了一口冷森森地的井里,這口井將讓自己顏面盡失,將讓自己滿身污穢,自己再望井外的人,必將遭致無盡的嘲弄和羞辱。那一刻,蔡楓那原本火熱的心突然冰冷,就若驀然跌入了冰冷的湖,他感覺自己被那冰冷的湖水凍得瑟瑟發抖,而在那冰冷里,他分明覺察到有尖尖的刺,刺的他的心汩汩地流血,那血在他的眼前彌漫,猶如夕陽的余輝一樣凄慘。
蔡楓那時全身都沒有了力氣,他艱難地拿起衣服準備穿上,卻被張清芳輕輕地攔住,她坐起身子,一雙玉手環繞著他的脖子,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迷情地望著他,說,親愛的,做什么啊?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的!說著,那小巧玲瓏的朱唇在他臉上柔柔地一吻,又要牽著他的手糾纏。
蔡楓不情愿地躲著她,說,清芳,我們不能這樣,我是有家室的人,并且好歹也是你的上級,這樣做我們對得起誰,又怎樣去見人啊?
聽了蔡楓的話,張清芳放開了蔡楓,臉上明顯地罩上了一片嗔怒,說,這話你為什么不早說啊,現在一切都發生了,我都被你上了,現在你再說這話還有什么用?我不管了,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任別人怎么說去吧,我是不怕的,說著,她再次抱住了蔡楓,緊緊地抱住,仿佛一根纏住了大樹的藤,再也不肯放手的樣子。
蔡楓這次沒有躲避張清芳,而是任由她抱著,他只是輕輕地說,清芳,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不管怎樣,我必須清楚地告訴你,你我之間是沒有前途的,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能親手毀掉我的家庭的,不可能的……
張清芳緊緊抱著蔡楓,她的頭靠在蔡楓的背上,她幽幽地說,我知道,我的大領導,我沒有貪到要做你的老婆,我只想,如果你能像對花卿萌那樣對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就感覺自己最幸福了?
什么?蔡楓臉上波瀾一般翻涌起了驚訝,他掙脫張清芳的摟抱,望著她問,我對花卿萌有什么好?我與她之間不過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上下級關系而已!
蔡楓的聲音斬釘截鐵,讓人聽來無比堅定,恰似粗實的木槌敲擊著巨鐘,回蕩的聲音讓人震撼,不敢有半絲質疑,但是,在這聲音下,張清芳卻明顯地感覺出了蔡楓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那是內心的隱秘,恰似湖面上的漣漪,從心里向外面泛出來,雖然波紋是那樣微小,但仍然還是被張清芳捕捉到了,這震撼著張清芳的心,讓她感受到了蔡楓對花卿萌情感的強度,那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投入了張清芳的心湖,飛濺起的浪花,讓張清芳的整個人都顫抖。
少騙人!張清芳望著蔡楓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辦公室的浪琴表是給誰的?是送給你那卿萌妹妹的吧!張清芳的話里充滿了諷刺味道,那是一種嫉妒的表現,恰似一根根散發著冷冷寒芒的冰刺,直刺向蔡楓。
你,你私自打開了我的辦公桌!蔡楓臉上露出了不悅,他大聲地說,你怎么能這樣呢?如果再發現你這樣,我一定對你采取措施。
聽了蔡楓的話,張清芳一點也沒有緊張,她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蠻不在乎玩世不恭的笑容,她就那樣笑著說,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么樣?以后啊,你個人的私生活,就由我替你打理了,那個花卿萌,我看啊,把她從銷售公司調走算了,她在你身邊,我一百個不放心。
蔡楓看著張清芳臉上那近似于潑皮無賴一般的笑容,他突然就想發作了,就像被灌在杯子里的啤酒激蕩著要沖向外面來,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強自壓制住了內心的不滿,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與張清芳的關系已經不是以前的關系,現在太多的糾葛交纏在一起,已經說不清道不明了,在這樣的糾纏中,有些話必須在心里忍受,不到關鍵的時候,再也不能對張清芳講。
那一刻,蔡楓自己警告著自己,卻也在心里有了另外一番打算,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張清芳繼續把這種不健康的關系保持下去了,非但不能繼續保持,而且要快刀斬亂麻地把這一切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