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意外得到半日空閑,不想回家,卻也沒地兒想去,其實,連人都不想見。看來我的抑郁癥二期癥狀之厭倦生活還是存在,雖然我很積極地用要把自己累死一樣的工作狀態去抵御它,然而必須承認,它還是存在。我厭倦生活……很可怕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過。但是發生了,就要承認,然后是面對。
現在我一個人待著,事實上我常常一個人待著。曾經有朋友擔心我會寂寞,她說:“我寂寞過。所以我有資格說我擔心你。”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很深,深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想,到底我們害怕的是孤單還是寂寞?哥哥和我說,寂寞比孤單來得可怕。孤單——指的是“單獨”那種狀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睡覺……孤零零一個人的狀態。比如在一個我們不認識什么人的PARTY上,我們躲在角落里,沒有人說話,這個叫做孤單,別人看上去我們會很孤單。可是,那個時刻,我是說這些一個人的時刻,孤單的外部狀態,內心卻不一定是一個人的。即使一個人生活,孤單的狀態,內心卻可能裝著那個愛的人,想起TA心里就滿滿的,歌神唱過:“我愛你,愛到一個人也不會孤寂。”說的就是這樣的境界吧。又或者不一定是愛人,而是強大的精神力量,充實的生活,使得那些“一個人”的生活也充滿快樂和新奇……這個時候,孤單,僅僅是外部狀態,只是孤單而已。
可是寂寞,寂寞駐扎在心底的,悄無聲息,讓心里除了寂寞以外什么都沒有。空,且無奈,或者還是憂愁的,如果這寂寞的源頭是愛的話。誰說有愛就不會寂寞呢?有的時候,因為愛,因為愛而不得,因為得而復失,因為患得患失,因為……因為這樣,所以心開始寂寞。即使我們在朋友的聚會上喧囂的人群里,也就是說,在不是一個人的時候,仍然也有可能是寂寞的。哥哥說的對,寂寞比孤單可怕。孤單的人不一定寂寞,如果不想孤單,找人陪伴也比驅趕心魔來得容易。寂寞是直接攻心的,孤單的時候還可以享受孤單,寂寞的時候我們常常只能忍受寂寞。我不害怕孤單,但是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害怕寂寞。
更慘的是,孤單和寂寞常常伴隨在一起,孤單太久,會寂寞。寂寞太久,忘記了陪伴。我是說,心靈的陪伴。
又想起有人說:“沒有愛,堅不可摧。”我相信她是對的,但是,堅不可摧的沒有愛的人,是會完全沒有孤單或寂寞,還是會更加孤單或寂寞呢?我沒有那樣的能力,也沒有實驗的勇氣。但是怎么辦呢?也想過要將就一點,但是將就更難啊。
很多年前,在不曾孤單也不曾寂寞過的年月里看過這樣一句話:“寂寞如飛花,生死永相隨。”當時只是覺得很有感覺,卻說不出這感覺是什么。現在想想,寧可永遠不要知道這感覺是什么。其實從我們出生到死去,什么時候,才是真的有人陪伴的時候?是否真的有過有人陪伴的時候?呵呵……
天空很蔚藍,我會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