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幻夜》

會看東野圭吾的《幻夜》是因為三年前的夏天。那是大學的第一個暑假,看了《白夜行》,在和Queenie聊天時被問到有沒有看過《幻夜》,說兩者被稱作姊妹篇,絕望之書。會看《白夜行》,是在朋友圈看到的推薦。

不得不說,兩者確實都是好書,卻不敢再讀。書里不斷地死人,一遍又一遍的沖擊著靈魂。《白夜行》還好,《幻夜》則更甚。

在知乎上看到的。“真正聰明的作品,就是即便你帶著深深提防去讀去看,依然會落入圈套。懵懂時避不開,防備也躲不掉——這才是真正的詭計。”《幻夜》做到了。

看過《白夜行》,看《幻夜》里的雅也和美冬時,不免想起亮司和雪穗,像極了。然后自然地認為又是一對男女組合。故事情節的發展也極其相似,仿佛沒什么懸念。實際上,很多東西已經在你覺得又是同一套路的時候悄悄埋下伏筆,到后來,真相逐一揭開的時候,總是被嚇一跳。

美冬的出場方式,讓人完全無法和女魔頭聯系在一起。我看到的是一個在地震中失去雙親,差點被強奸的無依無靠的受害者。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女人,能利用地震中喪命的一家三口換了一個身份。又在目睹雅也殺舅時想到這個人能為自己所用,而且計劃好了未來如何利用雅也一步步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去,已經足夠壓抑。我以為可以逐漸接受得了殺人的情節,但在講分尸的部分我開始受不了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從被勒死到肢解的過程,一步一步地,詳細到仿佛可以看到血水在浴室恣意流淌,全身被鮮血染紅染透的雅也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那一刻,我感覺快讀不下去。也是到那一刻,才明白雅也只吃菜不吃肉,吃肉就會吐的原因。

雅也的死去,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從《白夜行》的結局可以推測雅也最后也逃不過死亡的結局,但他死去的方式確是始料未及的。雅也殺加藤是出于要保護美冬還是要親手結果美冬,不得而知。以雅也的手藝,他打造的手槍應該沒有問題的,爆炸是手槍的原因還是子彈的原因,和美冬有沒有關系美冬也不得而知。但能肯定的是,雅也是愛著美冬的,美冬給他描繪的兩個人的幸福他也是信了的。所以才有那句“就算與你共度的每個夜晚都是幻夜,我也愿為你化身為影,至死不渝!”

美冬自始至終都冷靜得可怕,即使是在雅也和加藤死后,說:“這么美好的夜晚還是第一次看到,簡直像幻夜一般。”究竟是怎樣恐怖的一個女人,才能如此這般。

有人說,雅也在殺死舅舅的時候也已經把自己靈魂殺死了。或許,讀者在閱讀之間也會被悄悄“殺死”。很多故事,結局的時候是惡人盡除,正義彰顯,東野筆下的《白夜行》和《幻夜》偏不,太過爛漫的想法其實并不存在。應該是,更現實,或者說現實更像如此,正義和爛漫不一定結局。

雪穗和美冬的罪行,映射的是一個社會的悲哀。偷情的主婦、變態的男人,扭曲的人性,把兩個小孩一步步逼入絕境,或許尚找到一絲光亮。而美冬的惡,卻找不到動機,像是無盡的夜,雅也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沉浸在這過分的絕望,會讓人喘不過氣。所以,最好還是從中吸取教訓,不讓生活落入同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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