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人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存在,上帝對我們祖先的懲罰遠遠不止讓男人飽受勞作之艱辛,讓女人備嘗生育之痛苦!這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讓我竟不自覺的越發的愛憐或者說是悲憫起我自己來。深夜里我喜歡坐在鏡子前呆呆的端望著自己那張被自己上過濃妝的臉,我越來越發現這張面龐是如此的清麗哀婉,我被自己的容貌深深吸引同時又被嚇得毛骨悚然,這不禁讓我想起曾在深夜使我做著連續不斷驚悚惡夢的先鋒小說。這個由來已久的嗜好如果說當初只是為了尋求一種刺激的美感,那么現在則完全變成了表達對自己無限愛憐的一種途徑,鏡中的自己仿佛是水邊的納西塞斯,同時又頗具中國特色,“春容不是,秋容不是,可是程程?”這句話經自己的口回蕩在昏暗的小屋,顯得陰森可怕。我壯著膽子走到臉盆前,幾分鐘過后,看到胭脂水粉交融混雜后所呈現的渾濁顏色,我又情不自禁的感嘆,多么薄命的女子啊!
? ?就這么令人費解的神經兮兮,就這么順其自然的輾轉難眠。愛情算個什么東西,追求、理想與奮斗又是什么玩意兒,除了相對遙遠的死亡,前面等待我的又是些什么,想要的怎么也得不到,來了的是極力要擺脫的,對于痛苦,我的心里開放著一朵嬌滴滴的花,對于歡樂,這顆心又像是盲人的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放縱的淚水讓我真切的預感到,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而一陣又一陣的冷笑又讓我手腳戰栗頭皮發麻。我無休止的跟自己吵架,跟別人辯論,跟整個世界別扭,字字句句不安分的在我腦海里浮動,我煩它恨它咒罵它,可又情不自禁的拿起筆來想要記錄它,為什么,因為如果上帝還會恩賜一個明天給我們,不等與光明碰面,這一切的一切就會像個孫子似的溜得無影無蹤??蛇€是為什么?因為我俗!我恨并嘲笑自己愚蠢的行為!然而,然而,或許有那么一天,這一頁一頁血淚之語或許會穿越時空,到達那個我想讓它去的地方;也或許,真的也會像黛玉那樣,臨死前,將這滿張的詩文付火盆,我愛著誰?我愛著誰?我愛的無非是我自己,我這樣做無非是想最后再欣賞一次自己哀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