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愿孤獨的人都會唱歌。
前言
果然不出上一篇未完成的文章《我的生活是填空題》中預料——落筆太澀,于是寫至一半便擱筆,時隔一個多月已然續不上了。
618似乎是個神奇的日子,把許多事兒全都集合在了一起。父親節,購物節,大藝上任合影,文淵卸任述職…于是終于重開一篇,以作紀念。
一
長春陰晴不定的天氣越來越怪了,妖風,冰雹,太陽雨…敢問何方道友在此渡劫?然而最氣的是,偏偏無論天氣如何,燥熱的氣溫甚至壓過了陰雨綿綿的南方。
又近期末,今年考完了四級居然還沒有閑下來,可能真的不一樣了吧。換屆,競選,述職,卸任…藏在時光里的藤蔓總是在這種時候伸出來將你拽回去翻閱那些過往。
其實我不太再愿意去看過去的自己了,看多了卻也生厭。一路走來,都是以最自然的姿態,也許不夠好看,但足夠真實。
述職時,許多人都挺傷感的,甚至有人灑淚當場。我自己也挺驚訝,我不著邊際的講了許多,我以為很短,別人卻說我說的最多。臨場發揮的述職,不像是報告,更像是對自己講話。心竟然沒有絲毫波動,與競選上任一樣,述職卸任也過渡的十分自然。
我也曾懷疑過,是不是我對文淵沒有感情了,竟然都沒有一絲絲傷感不舍的情緒。然而靜下來細想,卻并非如此。我從未離開過文淵,文淵也從未離開過我;我想應該沒有人能比我更愛文淵,她是我的孩子。若要做個形容,述職就像是高考后開家長會我領著我的孩子和大家說,對不起,我沒有教導好我的孩子,對不起,我的孩子沒有考好。然而我又對我的孩子充滿了自信,也更加明白從此之后應當放手讓她去飛了。
成長是否有捷徑呢?沒有。但文淵卻讓我先人一步。在文淵我能夠實踐想法,闡述想法,在文淵,我可以觀察人心,體悟冷暖…沒有文淵就沒有現在的我。創業中最難的是從零到一,文淵從無到有,也許許多方面依舊不盡如人意,然而踉踉蹌蹌的邁出了步子,堅持下去,總能越走越順,越走越遠。
不要怕陰晴不定的天氣,哪怕搖搖欲墜,依舊會有人,為你千千萬萬遍,請你努力去飛。
二
佳妮姐在我的聘書中留了張明信片,寫著“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愿孤獨的人都會唱歌”,初見時其實是有些失望的,畢竟其他會長有的人看她們的留言都看哭了,而我的這句話微博上看多了也沒太大感覺。
突然小薇說起我社聯聚餐喝酒的事兒,不禁在傷感氣氛的感染下心底也泛起了些苦澀。哪怕有酒喝,會唱歌,誰又能一直喜歡漂泊和孤獨呢——好在有酒喝,也會唱歌。
暑假不回家了,早上難得主動給父親打了電話祝他父親節快樂,通話時間并不長,可能與我之前和父母的通話展現的一些不耐煩也有關。我其實并非不戀家,恰恰相反,極度戀家的我會務實的把學校當家;電話里和父母的聊天并不總那么舒暢,總是感覺堵得慌,不耐煩可能更多是種逃避吧。
從小漂泊,其實也是可以習慣的吧。居無定所的心,總要找個安放的地方,無人能給,只能自己構建那方寸凈土。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酒并非慰藉漂泊的良藥,不過是點燃一場支離破碎的美夢罷了。
嘉文卸任完發了一堆雞湯,其中一篇還比較得我心——
越來越少的覺得自己孤獨。事實上,當你踏歌而行,似醉非醉,把孤獨放縱在音樂里,酣暢淋漓的唱著跳著也就不覺得自己孤獨了。
那些人跡罕至的街巷認識我,那些寥寥星辰認識我,那些風也認識我。我擁抱著孤獨,而我卻被世界擁抱著。
愿喝酒都是為了慶祝而非漂泊,愿唱歌都是為了抒懷而非孤獨。所謂的孤獨患者,忘掉名字吧,我給你一個家。
三
提著好不容易不用實習的果子,帶著六個剛上任的副部長,去拍了兩個小時的部門照,與其說是拍照,倒不如說是去玩兒了倆小時。
大藝于我,起初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只是因為彤姐,黃哥,丹姐等原因在大藝掛職,沒想到一路走來,干事,副部,到了如今團長的位置。競選主席未成功,最后還是歸屬于大藝,沒能跳脫出去。其實還是會心慌的吧。我可以厚點臉說自己文藝,卻絕不敢說自己懂藝術。好在我的六個副部長都這么的優秀,讓大藝不算名不屬實。
然而無論是大藝或是文淵,兩個寄托我荏苒兩年時光的地方,也許有鍛煉,有成長,但只有開心是最重要的。這里說的開心并不一定是快樂,而是打開心靈,可以放肆的笑或者抱在一起痛哭,可以沒臉沒皮的尬舞尬歌,可以安靜的說著或者聽著故事…這樣,才有些青春的感覺吧。
檢了許多班級的合唱,也會想起自己班去年十個人的“大合唱”還是開場獲獎的班級,想想也挺自豪的吧。一晃時間飛逝,我竟由參與者成為了籌辦者。
一代新人換舊人,突然也會有些遲暮之感,然后又突然看淡——被時間裹挾著的又何止是我呢。
大學前我還常常幻想以后工作的生活,大學里卻從未想過我畢業時的光景甚至更遠的生活。大學四年真的不長,卻也不短。而大學和以往學習生活不同的是,它的經歷太豐富了,僅僅兩年時間,思維方式,處世態度,脾氣性情都是變了又變。
好在無論怎么變,都未曾迷失自己。隨性而為如我,享受著蛻變的過程,其中苦樂自嘗冷暖自知,無須與外人道,細細品味卻也別有感悟。
我獨自走著自己的路,而曾經同行的伙伴們也都走上各自的道路。時間催人走,不可停留,讓我們相互守望的的共同記憶都是深刻的羈絆。
那些游戲與工作的時光,那些相互的訴苦與抱怨,那些相互的安慰與鼓勵,甚至那些勾心斗角,口是心非…在洗盡是非好壞的鉛華后,成為顆顆晶瑩的單純記憶。
四
畢業季總是些百感交集的日子。
學長學姐們陸續告別,新的學妹學弟已經高考完即將來臨。大二的時光流逝的愈來愈快,期末復習也愈來愈緊張。
新生群已經火急火燎的建起來了,雖然還沒有學弟學妹。已經猜得到,每年的套路又會上演,裝新生的,扮老生的,男扮女,女裝男…千帆閱盡的滄桑總會提醒你,又老了一歲。
每年都會有很火的畢業語,句句都很戳心,這種戳心不好說是傷心還是開心,但總能讓敏感的積蓄著飽滿情緒的心突然打開閘門,洶涌情感如江河決堤。
愿你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大學也許是守護一顆少年心的最后一塊城堡,踏出去,從此海闊天空,卻也荒野無渡。未來怎樣,誰也無法預料,所以越來越不愿去想以后的生活會怎樣,只想趕緊珍惜尚有余額的大學時光。
這樣是否會很頹喪,或者很沒有志向?答案掌握在誰手里我不知道,我也不信,既然如此,隨自己心意就好了。
然而世界總是不讓人稱心如意的,在我享受于平淡幸福的生活無心關注他人時,即便在我身邊,我的兩位最親愛的哥和姐卻都遭受痛苦而我渾然不知。更遠的,我都不敢想了。只能默默祝福,愿所有人平安喜樂,各自安好。
越是長大,越能體悟到流變的恐懼也越向往著恒常。而與之矛盾的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總是在流變中不斷的成長。所以我們常懷著痛苦。
羽兒有次說我的文章總是充滿了憂傷,她更喜歡很甜很溫馨的文章。我笑著說,我只有在冷靜憂傷的時候才會寫作而且我的筆力也還不足寫出讓人感覺很甜很溫馨的文章吧。
其實像我這樣日常里逗逼樂天的人,都會有那么一段時間那么一種方式來釋放憂傷惆悵。清晨,午后,傍晚,深夜;喝酒,唱歌,寫作…正能量傳給別人,負能量磨煉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語言或者文章或者舉動是否有溫暖過或感動過某些人,我不知道我僅剩下的真誠待人是否算溫柔待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在多少人心底尚有一隅之地——我甚至已然模糊了自己。
五
看過許多情話,最喜歡的還是《傲寒》中的一句——忘掉名字吧,我給你一個家。
也許一直來,所有的漂泊與不安感都來自心底的不安。十八歲。白巖松寫到,十八是個木,而十八歲的我卻沒有找到能夠扎根的土壤,無根浮萍雖四海為家,卻也無處安放。
在玄幻小說中長大,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我,卻越來越相信命中注定。人,事,物,也許都是冥冥中注定要去見識、經歷的。
我并不怎么喜歡用緣分去詮釋相遇。記得有一句話,你如今的氣度里藏著你讀過的書與遇見過的人。這個世界在引導著人們相遇,相似的,相合的,相反的,不可理解的……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博觀而約取,才能知道誰是對的。至少現階段是對的人。
文思斷開,發著呆,羽兒坐在旁邊問我,會不會寫著寫著很難過。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那種沉頓的情緒并不能用難過來形容,那像一團粘稠的瀝青,積郁在胸口,稍有堵塞之感,卻攪動不起波瀾。
只要看著你,我的眼睛里只有溫柔而有沒陰霾。
我想這么告訴她,也相信我的眼睛已經這么告訴她了。
何必定義或者給這樣的關系與感情命名呢,外人理不理解,自己舒服就好了。
沒有名字,沒有解讀,這是我的國,我的家。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那是我們的歷史,我們的樂園。
六
聽了薛之謙彈吉他,突然沉迷于宋冬野的《安和橋》不可自拔。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代替夢想的也只能是勉為其難…
低沉嗓音,安靜的唱出歲月滄桑物是人非;戳心歌詞,勾起已經失去記憶的憂傷悵惘。我可以笑著唱它,也可以哭著唱它,事實上,唱著的時候,只有不知所謂的緬懷而沒有固定的情感。
記憶里皆是良辰美景,可惜虛設,只可緬懷。
現實中皆是良辰美景,由心虛設,盡是樂土。
荏苒二載,此去經年,竟是判若兩人。
若明年,又該如何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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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6.18始作,完稿于6.24.
? ? ? ? ? ? 鵬入渤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