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
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
阿三不見了,阿一很著急,他怕阿七承受不了打擊。大家一起青梅竹馬這么多年,阿三和阿七關系一直很好,阿七對阿三的依賴很大,大家都以為他們會成親,但是沒有,阿三不見了。
阿七果然很難過,連著幾天食不下咽,茶飯不思,阿一都快要著急死了,估摸一月功夫,村子里都開始找壯丁準備出去尋阿三,這天村子里來了一個乞丐樣的男人,面目可怖,比劃了半天才讓大家明白,村外林子里有狼,可把大家嚇壞了,阿三平時最愛到林子里給阿七摘果子吃,這時就有人想起來,阿三那天確實是進了林子,阿七嚇壞了,當場就哭暈了,阿一也手忙腳亂,大家都連忙安撫阿七,一群人在村子里干著急,可憐的阿七。
阿七精神很不好,越來越虛弱,很難過,日日以淚洗面,看得大家都辛酸。阿三以前養過一只貓,白色的,起名十一,長得很奇怪,跟鬧著玩似的,阿三也不嫌棄,一直養著,他經常說,牲口是有靈性的,叫大家不要老欺負十一。十一在阿三死的那幾天也難過,大家都說不虧了阿三養它這么久,它日日夜夜趴在村子門口,等著阿三回來。后來那乞丐來了,阿一說阿三房子已經空出來了,要是他不嫌棄就和他們一起住,不過十一是阿三的貓,自然要一起養著,乞丐連忙擺手,不嫌棄不嫌棄。過了幾個月,阿七在阿一的照顧下也恢復過來了,眼神有了往日的清明,今天阿一眼睛里有掩不住的喜意。他們要成親了。阿一和阿七給村子里人通知了,阿七也開始繼續縫補嫁妝,衣服火紅火紅的,可好看了。成親那晚,十一可勁撕咬阿七的衣裙,不讓她出門。阿一紅著眼,他說他知道阿三喜歡七七,他老早就知道了,阿三喜歡和十一說話,那次給十一說,等他和七七成親了,他就讓七七給十一也換身衣服,穿上紅紅得襖,從那時候他就知道阿三喜歡七七喜歡得緊,所以才一直沒有把自己對七七的感情表露出來,現在阿三沒了,他想替阿三照顧七七。聽了這些話,七七眼睛早濕了,忍不住得啜泣。村子里老人說,大喜的日子,不吉利,不哭了,安慰了好久,兩人才歇了。后來七七成親沒多久,乞丐就走了,連著十一一起。村子有人說,十一忘性大,阿三養了它那么久,它不知道感恩,轉眼就和別人走了,只有阿一聽到這話,攥了攥手,捏的緊緊的。
阿三的尸骨沒找到,村子里說可能被狼叼走了,還一陣惋惜,可是阿一知道,那個乞丐,就是阿三,他毀了容怕見人,又放心不下七七,所以才回來。那晚看見乞丐撫摸十一他就知道了,所以才在成親那天那樣說,就是想告訴阿三,讓他放心。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方式,阿三走了之后,再也沒有回來,包括十一。
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我始終記得那人欠我一件紅襖,我想穿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我還記得他手心里的溫度。我怎么會忘記,所以才甘愿陪你流浪,便是天涯海角,我也陪你無疑。
我是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