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南飛了

臘月二十三從廣州出發,第二天下午六七點到達隨州,當晚就有好朋友安排好一桌飯菜款待我們,老朋友是我剛開始來廣東這邊時一個工廠上班的老鄉,那個時候都很單純在一起工作,放假了一幫人出去玩耍。如今的他們個個都混出名堂來。有的開公司,最差的都有車有房子,這位朋友叫周三,在隨州建了一棟小洋房。

酒足飯飽之后寒顫一番,各自回各自的家。而我到了妹妹家里。我家小孩兒和妹妹的小孩要一起玩耍。爸媽在家一直盼望著我們早點回去,打電話問到了沒有,擔心啊。在妹妹家待了兩天小孩要黏在一起玩,不然早回了。

臘月二十七我們終于到家,此時弟弟一家已經先到,妹妹的小孩和弟弟小孩兩人一見面,抱在一起全都倒地上,這也……太激動了,家里頓時熱鬧起來。我趕緊上去去看爸爸,爸爸此時正準備起床,下來之后喜笑顏開,全都回來了,當然開心了。

今年過年全都回家十幾人在一起,其樂融融,熱鬧無比,好久我們家都沒有這么熱鬧了,平時每年過年每個人都各在一方:我在廣東,弟弟在天津,妹妹在襄樊,家里就剩老爸老媽兩個人,那個冷清可想而知。而今年終于來了一個大團圓,爸媽能不開心嗎?

年三十媽媽早早起來為我們準備豐盛的年飯。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互相舉起酒杯祝福。媽媽提起二爹他們也準備回來過年,結果事情發生了變化,沒回成。如果他們一家回來那就更熱鬧了,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每年過年都是二爹,二媽在我家過年的。那時每次吃過年飯二爹就會給我們仨每人2塊錢壓歲錢當時開心的不得了。

還記得正月十五我們家里有個風俗,鬧元宵。那時候政府會組織玩龍燈、玩花船。鎮上很多人都會追著去看熱鬧。二爹就把我架到他的脖子上,去跟著玩龍船走,看龍船。回味無窮小時候多好,二爹多好。

吃完年飯開始“下紅包雨”。我想這時候是孩子最開心的時刻了,先是弟妹給他們每人一個紅包,再就是妹妹,然后我,后來爸爸也給每個人一個大紅包。

晚上,聚在一起,大人一堆,小孩一堆,該看電視看電視,該交流感情的交流感情。好不容易,團聚了,來個大合影吧,最會擺poss的要算小侄子了,各種姿勢自然又滑稽。玩到12點煙花、鞭炮聲驟然響起,我們一起上樓頂觀看美麗的煙花綻放,預示來年的大好前程。

初一弟弟一家要走了,我看到弟弟眼睛濕潤的,我能明白弟弟此刻的心情,他也不想走,在家多待兩天多陪陪爸爸媽媽,無奈工作的事情,不得不離開了。

初二,二爹,二弟回家了,還帶回了小侄子,第一次見面的小侄子害羞一個勁兒往媽媽的背后鉆。自然紅包少不了二弟一來就問微信多少,我以為方便平時聯系,這個弟弟從他上小學初中大學研究生一直到現在大概二十幾年沒見面了。見面的感覺還是蠻親切的,二弟現在高大威武,小時候的那個小不點早已不見蹤影,只有在小侄子身上還可以找到他的影子。

小侄子很可愛,跟他爸爸小時候一模一樣,他跟哥哥姐姐玩耍,開心的笑個不停。下午二弟帶著幾個仔兒去學校打球,像個孩子王晚上帶一群仔仔去河邊放煙花,今年這些孩子們也許是最開心的了。

放完煙花幾個小孩回到家個個拿本書在床上看。不一會兒小侄子來了,他也要去湊熱鬧,結果哥哥要趕他走,我就說你也拿本書看吧,他媽媽趕緊從包里掏出他的小人書遞給他。我拿著他的書給他講故事,發現這個小家伙記憶力超好,他媽說給他講過一遍的故事,我有時候故意問他故事里面的情節,他竟然能夠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棒棒的聰明的小家伙。小家伙愛笑,性格開朗,家庭教育良好。多虧二弟娶了個賢惠的媳婦兒。我媽說咱們任家娶的媳婦都不錯,一個好媳婦管三代人。

第二天二弟要回浙江了,妹妹把我家兩個孩子也帶到他家去玩,家里就剩下我和爸爸媽媽三人。一次在打電話當中,我說要初六去隨州無意中被媽媽聽到,我發現媽媽的情緒一下子低落很多。后來下午妹妹打電話,說她要把兩個孩子送回家來,那我就不走了,媽媽一下子又開心了。似乎媽媽很怕我們離開,難道跟我小時一樣,生怕媽媽走遠?我能體會現在我們大了,媽媽老了媽媽需要人在身邊照顧,媽媽對我們產生了依戀。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聊天,媽媽開始接著說自己剪腳趾殼的指甲刀,可以挖進肉里面剪的,因為媽媽的大拇指指甲總是往肉里面長,因此需要特殊的剪刀才能幫助他把那個長在肉里的指甲剪出來,這把剪刀是爸爸在眼睛睜不開的時候幫她買的。

爸爸在過去經常都是幫媽媽剪腳上大拇指指甲。后來眼睛睜不開了,是因為面部痙攣,就買了一把剪刀給她。媽還說手機如果沒電了就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哀嘆一聲手機又沒電了,之后就有人幫他把電充好。相處一輩子的伴侶,媽媽享受到的最好的待遇。

媽媽的心情我懂得,上次在醫院里,爸爸在病床上,媽媽說好幾天都沒有洗澡,想去洗個澡,當時天氣很冷,爸爸當時呵斥了她,媽媽就不敢洗了。我還聽到媽媽說自己生病了還在為我擔心,說話的聲音是哽咽的。不知為什么當媽媽在數落爸爸的種種好處時,我也跟著回憶爸爸在我心目中的種種印象,仿佛把我們帶到了從前。

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暑假里每天下午都可以看到爸爸挑著他的漁船和網,到村子那個大河里面捕魚,晚上就在河邊守著漁網睡覺第二天四點多媽媽就起床去接爸爸一晚的收獲的--各類魚,然后再到集市上去賣。每次媽媽叢集市上回來都會給我帶一些吃的。

想到現在爸爸的身體,爸爸由于長時間的吃藥,各個器官都壞了,我的眼淚不知什么時候打濕了衣襟。

初七我們打包好東西,這個假期快結束了。準備去妹妹那里住一晚,初八出發。家里又剩下兩個空巢老人,走的時候,爸爸媽媽站在門口,那個送別的那種依依不舍——媽媽說你不用擔心,安心上班,家里一切由我來搞定,我能深切感受到父母想子女陪在自己身邊,而又害怕耽誤了我們的工作,那種復雜的心情。

燕兒南飛了。路上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呆在家里,不用出去呆在家里就能賺到到自己想要的收入,在家多陪陪父母,多陪陪孩子,過著時間自由,金錢自由,空間自由的生活該多好。在思涵創業平臺,也有很多老師已經達成了他們的愿望和目標。而我還需要繼續努力。繼續在這平臺里面成長鍛煉。

有了夢想,還怕路遠嗎?相信會有那么一天,自己出人頭地,讓父母衣食無憂,讓孩子讀好一點學校。

那時候的雁兒就不用南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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