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浪沙的春天★歡歡喜喜過大年?第4集?廿六,蒸饅頭

第十五部

第4集(總第620集)

4991

庚子金鼠年臘月廿六,公元2021年2月7日,星期日。


第六周。


距離辛丑年春節(jié)初夕僅剩3天。


今天,臘月二十六,傳統(tǒng)民俗,蒸饅頭,母親大人安排今日出油貨,就是炸什錦。


5:03分,起來了,換爐煤,開始讀書,計劃今天講《核舟記》或一篇現(xiàn)代文。


大約7:30分,結束了背課。

天也差不多亮了。


于是,開始了,準備了鍋。

雀鳥在棚下喧叫

枝頭鳥啼

母親的屋傳出了桿面的聲音

干快吃飯,吃過飯開始了準備:


先讓關公爺品吃的。


愛人說,各路神仙們聽好了,要是保佑俺老公明年收入100W的話,俺就弄了整豬整羊供香你們了……

真的,我們心底善良的很著哩,老婆又聽力不好,可還是遇到了別人的暗害。


新上臺的CZ和SJ又能怎樣?

不照樣起地墊莊基嗎?一茬茬的干著,并沒有一個合理的規(guī)劃,只能是瞎干。

選上了也是討錢買的選票,副C每張票200元,SJ選票每張350元……希望他們能干好吧!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多偉大的,都躲不過人生的這場命劫。

他們兩個人多利害,不也得死了嗎?我以為一個能告黑狀,他就不會死了;一個拉幫結派,想一手遮天,可不也還早歸了嗎?你可以找借口下給我出證明,不給我建檔立卡,不撫我脫貧……壞事做絕,必遭天凵的。

這就是人的天命啊,誰也抗躲不過!

要不是出那個注意,什么大隊部?早就不存在了。沒有跑前跑后,村慈善幸福院能弄成,吊毛灰!

自己多么的傻啊,在他們引誘或設套下,自己才陷了進去……


以后,什么也不過問了,一切隨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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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個兒子(小說)

光屁股長大的兒時伙伴黃炳財,他發(fā)誓要生個兒子。

黃炳財家有個陋習,重男輕女。黃炳財已經(jīng)生了兩個女兒,每次回家,媽媽就在他耳邊嘮叨:“不生個兒子,我們在村里人面前都抬不起頭。”黃炳財安慰媽媽道:“我肯定會想辦法生個兒子的,你放心。”

他爸爸更是痛苦:“你不生個兒子,黃家就無法繼承香火了,我都沒臉活下去。”黃炳財有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因此,黃氏傳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他的頭上。但是,老婆黃慧實在不爭氣,居然連續(xù)生了兩個女兒。第二個女兒生下來時,他想送人,是黃慧拼命護著。

后來,有人告訴他,生男生女,關鍵在男人。他便開動了腦筋,怎樣才能懷上兒子呢?有一次,他在酒桌上吃飯,問朋友們:“兄弟們有沒有生兒子的秘方呀?”有個朋友說:“生兒生女,是命中注定的。你怎么折騰都沒有用。”

黃炳財說:“我不服呀。”黃炳財是個工頭,手下管著幾十個民工,而且他的財運不錯,做什么都很順利。在這種情況下,生不出兒子,不僅沒法向父母交代,工友也譏笑他,他都快沒臉見人了。

有個朋友對黃炳財說,在本地有人專售生兒子的秘方。這個人還把手機拍到的圖片給黃炳財看。黃炳財認真看了,是一張巴掌大的廣告,貼在一條巷子的墻上。

第二天,黃炳財就找去了,廣告上說,吃了祖?zhèn)髅胤剑WC能生兒子。不能生兒子,退款。

黃炳財暗暗高興,只要能生兒子,不管秘方要多少錢,他都要買。他在巷子里轉來轉去,頭都轉暈了,終于發(fā)現(xiàn)在一間破舊的小屋子里坐著個老頭。黃炳財打量這個老頭,第一個感覺是:騙子!老頭胡子拉碴,一臉菜色,盯著黃炳財。

黃炳財也盯著老頭,半晌問:“有秘方嗎?”老頭大聲說:“有有,肯定有。”黃炳財坐了下來,問:“你的秘方真有作用?”老頭轉身,從柜子里掏出一堆照片,說:“這些都是吃了我的秘方,生了男孩的照片。”黃炳財翻了翻,說:“誰知道這些照片是真是假?要弄一些照片還不容易嗎?”

老頭說:“為了證明我的秘方是真的,我要怎么說,你才相信呢?”老頭找了把尖刀,朝著自己的腿上就是一刀,他捂著傷口說,“你還不相信我的誠心嗎?”

黃炳財被老頭的行為嚇得夠嗆,立即掏錢買了老頭提供的秘方。黃炳財拎著藥,逃一般出了巷子。

回到家里,黃炳財越想越覺得老頭有點古怪。所以他就沒有讓妻子馬上吃藥,想過幾天再說。

這天,黃炳財開車外出辦事,在一家賓館門口等朋友。這時,有兩個人開著三輪車經(jīng)過,車上裝滿了泔水桶,飄過來一股難聞的味道。黃炳財發(fā)現(xiàn),其中有個年齡大的,有點面熟。等車遠去了,他才想起來,這個老頭是賣藥給他的。黃炳財突然明白,他上當受騙了。

黃炳財要追上老頭,討要他的藥費,1000元呢。但他要等的朋友來了,他只得放棄了。

黃炳財為此郁悶了幾天,就漸漸忘記了。但是,一定要生個男孩子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有一天,他與一個朋友喝酒,他對朋友說:“我可能命里沒男孩。”朋友說:“事在人為。”“這話怎么講?”黃炳財問。朋友說:“為了生兒子,我離婚一次。第二個老婆,我是采取先生孩子后結婚,如果生出來不是兒子,我還準備找第三個女人!”這太有魄力了,黃炳財太欽佩了。

朋友勸黃炳財:“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做。”黃炳財半天沒說話。

黃炳財?shù)脚笥鸭铱戳丝矗睦锔皇亲涛丁E笥训牡诙纹拮舆€是個少女,她坐在地上與兒子一起玩游戲,把家弄得亂七八糟。朋友說:“來客人了,你把家收拾一下。”他妻子站起來,把玩具歸攏一下,帶著兒子到里屋繼續(xù)玩。

黃炳財看著朋友的兒子,心想,我一定要生個兒子。黃炳財說:“你妻子還像個少女。”朋友笑著說:“18歲,我連結婚證都沒領呢。等她到了法定年齡,再去領證。”朋友說著話,臉上寫滿自豪。

但是,黃炳財很難做到,因為他與妻子是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很好,離婚,他確實做不到。

黃炳財回到家里,妻子已經(jīng)安排兩個女兒睡覺了。妻子與黃炳財是同學,又是同村,他們一起念了建筑類的大學,在學校就形影不離。

黃炳財臉色不好看,黃慧知道他的心思,說:“如果你實在想生第三個,我隨你。”他們在談戀愛時,就說好了,只生兩個。但是,黃炳財沒想到兩個都是女兒。

黃炳財說:“如果第三個還是女兒怎么辦?”黃慧說:“那就是你命中沒有兒子呀。”黃炳財最煩別人說他命中沒有兒子,冷冷地說:“你容我想想吧。”黃慧覺得很可笑,這還有什么辦法可想嗎?

有一天,黃炳財在工地上查看施工情況,突然接到個電話。電話里說:“黃兄,聽說你最近在為生兒子煩惱?你可以找我呀。”黃炳財有點警惕:“你是誰?”對方說:“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李貿(mào)生呀。”黃炳財裝作想起來的樣子,但他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李貿(mào)生說:“你想起來沒有,我們在玫瑰酒店喝過酒。”黃炳財這次是真的想起來了。那次是陪老板談工程,談完后吃飯喝酒。酒桌上,他認識了李貿(mào)生。李貿(mào)生能說會道,能掐會算。他的老板也稱贊他能干,是公司里的智多星。

當下,李貿(mào)生說:“想生兒子,找我。”黃炳財說:“好,酒店見,我們邊喝邊聊。”

半個小時后,他們坐在了小酒館里。酒喝得差不多了,李貿(mào)生說:“我有個辦法能讓你生個兒子。”黃炳財問:“什么辦法?”李貿(mào)生說:“你得花一筆錢。”黃炳財笑著說:“錢算什么?只要能生兒子!”李貿(mào)生說:“好!借腹生子!”黃炳財一聲怪叫:“扯淡,我老婆能生孩子,借什么腹?”李貿(mào)生說:“你老婆只能生女兒,你借個女人的肚子,就能生兒子。”

黃炳財不相信李貿(mào)生說的話:“生男生女是男人的問題,跟女人沒有關系。”李貿(mào)生說:“有些男人陽氣不足,長期與某個陰氣旺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男人身上的陽氣就會被吸走,最終導致男人陰盛陽衰,生不出男孩。”

黃炳財大笑起來:“你從哪里弄來的歪理邪說?”李貿(mào)生一本正經(jīng)道:“這絕對不是歪理邪說,是日本一位性學家研究的成果。”李貿(mào)生接著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guī)闳ヒ娨粋€人。”李貿(mào)生帶著黃炳財來到一棟別墅里,黃炳財見到一個30多歲的女人,帶著兩個男孩子,在草地上玩耍。李貿(mào)生說,這個女人是他嫂子,生了兩個女兒。后來,他哥哥借一個女人的肚子,生了兩個兒子。

李貿(mào)生把嫂嫂叫過來,說了一陣黃炳財聽不懂的方言。女人就笑了:“你想生兒子,就得變通一下生活方式。”黃炳財看著那兩個男孩,越看越喜歡!黃炳財打量女人,著裝高貴,舉止嫻雅,修養(yǎng)極好。李貿(mào)生說:“你想好了,就找我。”黃炳財說好,然后就告辭回家。

黃炳財想了一晚上,有點不放心,他打電話問一個好友,把這事說了。好友說:“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你還重男輕女!”黃炳財有點不高興,心想,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好友又說:“我有個同學,是個女人,結婚五年沒有生育,醫(yī)院檢查也說她有問題,她男人便罵她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后來,她離婚,再婚后卻生了兩個男孩!”

好友講這件事的目的是,有時候,改變一下生活方式,或許真能有所收獲!朋友最后說:“我不是鼓勵你離婚,我是鼓勵你去做從前沒做過的事,你就不會因為眼前的困難而徘徊!”黃炳財覺得有道理。于是,他馬上找到了李貿(mào)生。李貿(mào)生就帶他來到一家賓館,黃炳財見到一個20多歲衣著暴露的姑娘。

女人出門接電話時,李貿(mào)生說:“這個女人已經(jīng)幫別人生了三個男孩。”啊!黃炳財眼睛都瞪圓了,還以為她是個姑娘!李貿(mào)生接著說:“她能幫你生兒子,但費用很貴,得10萬。”黃炳財想都沒想就說:“沒問題。”于是,黃炳財與李貿(mào)生簽了合同,先付了6萬,等女人懷上孩子,得到鑒定報告是男孩后,再付1萬,算是給女人懷孕期間的營養(yǎng)費。最后生下孩子后,再付3萬。

黃炳財與女子在賓館茍且,兩個月后,被告知懷孕了。黃炳財大喜,他正尋思,如何讓妻子接受這個事實。黃炳財買了個價格不菲的戒指,準備送給妻子,想在她高興的時候,把借腹生子的事說出來。

這時,黃炳財接到李貿(mào)生的電話,說女人懷孕的鑒定報告出來了,是個男孩。黃炳財興奮地趕到李貿(mào)生的家里,看見那個女人肚子已經(jīng)明顯凸出來了。黃炳財看了簽定報告,上面寫著“男嬰”。他問:“哪里做的鑒定?”李貿(mào)生說:“鄉(xiāng)下,找了個管理不嚴的衛(wèi)生院,偷偷做了B超。”

黃炳財相信了,當天晚上就往女人的卡上打了1萬元。

此后一個月,黃炳財再沒有女人的消息,也沒有李貿(mào)生的消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到賓館,女人真的不見了。他跑去找李貿(mào)生的嫂子,這里也人去樓空。黃炳財徹底失望了,回到家,妻子把那個戒指扔給他,說:“哪里弄來個假貨糊弄我,才值十幾塊錢!”

黃炳財聽后,呆若木雞!



4993

農(nóng)村為啥那么窮?

極小離家外出打拼,在異地外鄉(xiāng)奮斗了整整三十余年。可最今有一種感覺,就是老家農(nóng)村越來越多的人都義無反顧的離開農(nóng)村。以我們村為例,它也并不是特別貧困,但并不富裕。由于資源有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可能路子幾乎都堵死了。種地幾乎賺不到錢,所以村里只要是不上學的人,都出門打工去了。所以,現(xiàn)在我們村大部分人也都吃穿不愁,幾乎家家家戶戶也都蓋起了樓房。

樓房是蓋起來了,但是和之前的瓦房相比,也就是多蓋了一層而已。無論是外面還是內(nèi)室,都是赤裸裸的水泥墻。平時不會去裝修,只有要結婚時,才會吊個頂,或者涂一個白色的墻。在我們村里人看來,有幾間寬敞明亮的樓房住,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福了。至于是否美觀,則幾乎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nèi),實用才是他們最看重的。

村子里也有破舊不堪的老房子,都是幾十年前蓋的。住在這種房子里的,大多是老人,從結婚住到老,將來也會死在這個房子里,因為新樓房是他們的子女住的,死在那里不吉利。

最近幾年,村里的汽車越來越多,車牌號是豫A或者豫H的汽車隨時可見。這些汽車大多屬于中低檔,奧迪奔馳和寶馬這樣的車,在我們村都是沒有的。但農(nóng)村沒有停車場,車就直接停在家門口。

為什么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

經(jīng)濟:自下而上去建設農(nóng)村的原動力已經(jīng)徹底斷裂

去年因為家里的一些事,我在春天和夏天回了幾趟家。除了過年,其他時候,整個村子幾乎都空了,只有村口的幾個老人在百無聊賴地閑逛或打牌。村里將近400口人,一過完年,300多人都離開了村子。留下來的不是生病的老人,就是還在讀書的小孩。留在村子里的老人不但要負責照顧小孩,還要負責種地。

這是我們村的麥地,每到冬天,就碧綠碧綠地很茂盛。是的,我們村的地既沒有荒廢,也沒有人承包,還是像以前一樣由自己種著。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農(nóng)作物單調(diào)的只剩下麥子和大豆了。在我小時候,秋天種小麥,快到夏天時收割后,還能再種一季紅薯和玉米。此外,棉花、芝麻等農(nóng)作物也會零零散散地有人種植。然而,這些農(nóng)作物的種植太過于復雜,現(xiàn)在只剩下方便播種和收割的小麥和大豆了。

然而,這根本賺不到錢。一年一季麥子和一季大豆,一年最多也就掙個兩萬左右,而這還不包括化肥農(nóng)藥和人力成本。農(nóng)村的地,有點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留在村里的老人,因為離集市遠,并不能天天去趕集。而家里又幾乎都沒有冰箱保存蔬菜,就都在家門口種菜。

這些菜看起來很新鮮,吃起來確實也都好吃,可是這里面沒有把酒話桑麻的浪漫,只有生活不便的無奈。

而村子里的青壯年勞動力,無一例外都出門打工去了。因為教育落后,我們村幾乎沒有人能夠考上縣城的高中,他們在城市的工作也都是最低層的工作。

而那些出門打工的人,不到過年不會回家,因為一趟來回的路費可能就得讓他們工作半個月才能掙回來。他們離開的日子里,整個村子都空空蕩蕩的。去年夏天回家時,村子里的野草到處蔓延,大部分人家的門都緊閉著。一到晚上,整個村子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現(xiàn)在,我們村的青壯年勞動力(甚至有一批老人)過著一種在外掙錢,接濟農(nóng)村老家的生活方式。連村干部都沒人愿意在家擔當,農(nóng)村的自治和管理幾乎處于崩潰狀態(tài)。我們村的村干部由我們村的一個醫(yī)生當著,但他最近說,等把我們村的水泥路修好后,他也準備不干了。

現(xiàn)在,村子里的改變,除了因為出門打工掙錢,就是靠政府的政策了(比如我們村已經(jīng)有了垃圾桶,比如修路)。農(nóng)村自下而上去建設農(nóng)村的原動力已經(jīng)徹底斷了。而政府發(fā)展農(nóng)業(yè)和農(nóng)村的政策又能指望多少呢,我不知道。

而這些還年輕的青壯年勞動力,大部分人到了晚年又得回老家,到那時候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個怎樣的農(nóng)村呢?

教育:從農(nóng)村考上大學已經(jīng)不可能

大量青壯年勞動力離開農(nóng)村,帶來的另一個問題是教育的愈發(fā)落后。

我小時候,是在鄰近的兩個村子組成的小學上的學,有兩個校區(qū)。每一個教室都是破敗的瓦屋,冬天會漏風。桌子和凳子都是從自己家里搬過去的,黑板坑坑洼洼,閃著黑色的亮光,粉筆在上面一劃,就發(fā)出“嘰嘰”的響聲。窗戶小的可憐,一到陰天就黑成一片。直到小學五年級畢業(yè),教室里安裝了一盞昏黃的電燈,我才知道教室里原來是可以有燈的。而我們的老師,也都是附近的村子里的農(nóng)民,大多數(shù)都是初中畢業(yè),有的甚至是小學畢業(yè),靠自學和長時間的經(jīng)驗來教我們。每年收麥子的時候,我們學校就會放農(nóng)忙假,有的老師甚至會在農(nóng)忙時讓學生幫自己收麥子。

如今,這兩所學校都已經(jīng)被合并到了鎮(zhèn)第三小學,有了三層教學樓。黑板再也不是坑坑洼洼的了,學生也再也不用從自己家搬桌椅了。然而,有能力的青年教師不愿意來這里教書,現(xiàn)在學校的有些老師還是我小時候的老師。而在這里上學的孩子也越來越少了,現(xiàn)在只有我的侄女一個人還在這里上學了。

重視教育的父母要么把孩子送往縣城的學校,要么帶著孩子去自己打工的城市。那里有更好的資源,可以讓自己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我的小侄子就在縣城上幼兒園,才6歲就能被王維的《鳥鳴澗》,會念英語單詞,個位數(shù)五連加你把五個數(shù)字報完他隨口就能答上來結果。這樣的學習成果,在老家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然而,我們村里的大部分人并不重視教育。祖祖輩輩為農(nóng)的他們,先是習慣了在土地上討生活,后習慣了在城市里奔波。很少有人鼓勵自己的孩子去上學,只要身體長成大個子,就應該出門打工掙錢了,這簡直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爸在我讀初中的時候,就經(jīng)常跟我說別上了,跟他一起去哈爾濱收破爛。教育觀念如此落后,以至于85后的我成為了村子里第一個高中生。對的,第一個高中生!

就算是我考上了大學和研究生,在村子里仍舊是個失敗者。原因很簡單,掙不了大錢。當我的同齡人都已經(jīng)掙了好幾年的錢,蓋上樓“娶上媳婦”(村里人的觀念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會把女兒考慮在內(nèi)),我還在讀書。就在前兩天,一個鄰居說起他在上海的兒子,有一門手藝,每個月拿七八千塊錢的工資。他表達完對兒子工作的滿意后,說:“噫嘻,現(xiàn)在的大學生,一個月不也就是三四千塊錢嗎?”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我都沉默不語,我不知道該拿什么話回他們。

大人不鼓勵孩子讀書,而且常年不在身邊,年老的奶奶爺爺在孩子的學習上無法給出任何幫助,孩子們上學的勁頭自然不足。小學畢業(yè)到附近的中學讀書,但這所初中更是連續(xù)好多年沒有任何一個學生可以考上縣城的高中。今天早上才從村里人口中得知,這所初中甚至在前兩年停辦了,去年才恢復。想從農(nóng)村底層,借助農(nóng)村的教育資源考上大學,改變自己的命運,成了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就在我們村里,還有很多要上學的孩子。

婚姻:幾乎成了買賣

在我考上大學后,我們村雖然也有幾個人陸續(xù)考上了大學,但是大部分年輕人還是初中都沒能畢業(yè)。而接下來唯一的路就是結婚生子,出門打工。而這,是一件更為重大的事情。

我們村,甚至是我接觸到的附近所有的村子,無論男女,只要初中畢業(yè),父母就開始為孩子張羅婚事。因為農(nóng)村的孩子社交圈相對封閉,相親就成了他們尋找結婚對象的最重要手段。但由于都在外地工作,很多人回家過年的一大重要任務就是相親。但這個親卻十分不好相。

我們這邊年輕人的婚姻,與其說是婚姻,倒不如是一場買賣和交易。明碼標價,簡單粗暴。在女方向男方的要求中,二層小樓、一應家具裝修根本不用討論,是必須要達到的,沒有就免談。除此之外,彩禮更是越發(fā)嚇人,五萬塊錢以下已經(jīng)拿不出手了,動不動就是十幾萬。年前聽初中同學說起,他們村有個男的相親,女方向他家要28萬。是的,這只是男方給女方的彩禮,其他白酒啤酒各12箱,豬肉糖果等等都不包括在內(nèi)。我同學用一句話做了總結:這是賣閨女呢!而因為彩禮不夠,臨時變卦的事情屢見不鮮。我們村就有一個女孩,婚紗照就拍了,因為財力沒到位,兩個人就告吹了。

從房子到彩禮,現(xiàn)在我們這邊的農(nóng)村,要娶一個兒媳婦,沒有二三十萬,是沒辦法拿下來的。這對于大部分掙錢能力不強的農(nóng)村人來說,無疑是最為重大的負擔。很多人一輩子操心勞力,為兒子成個家,兒子和兒媳婦住在新房子里,老人卻住在舊房子里。結個婚,富了孩子,苦了父母。很多父母在孩子結婚后,即使六十多歲,還是要出門打工還債。

然而,在我們這邊的農(nóng)村,孩子和父母的關系卻十分微妙。父母對孩子的教育,幾乎為零。在很多父母看來,養(yǎng)孩子無非就是給他們吃穿,供他們上學,除此之外,孩子就不該要求更多。這樣的后果就是,等孩子長大結婚后,和父母的關系往往不是很親密。在我小時候,兒媳婦打罵公公婆婆的事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般司空見慣。而一直以來,結婚后,父母和子女開始分家,以后就是兩家人了。金錢上的來往都只能叫借了。結婚后,別說子女給父母錢花,不再伸手向父母索取,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我們村有個爺爺輩的老人得了癌癥,花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問三個兒子要救命錢。老人向老大說起之前借給他的一兩萬塊錢,老大說你什么時候借給我的,不愿意出。老二和老三看老大不愿意出錢,自然也不愿意自己掏腰包。讓人無限感慨。

過早的結婚,還造成了另外一個死循環(huán),那就是子女教育的缺失。我們這邊的年輕人,初中畢業(yè)也就十六七歲,很多甚至沒畢業(yè)就輟學了。然后十八九歲就結婚,如果等到20多歲還沒結婚,父母就要著急死了。20歲不到,而無論在物質(zhì)和精神上,又都缺乏對下一代的準備。心態(tài)上還是個孩子,就成了別人的父母。對孩子的教育僅僅停留在喂養(yǎng)和打罵上,于是我看到了太多的熊孩子。流著鼻涕,到處瘋狂打鬧,把家里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等到他們的是父母的一頓痛罵或痛打。

古老的生活方式

在我的印象中,在我們村,除了房屋和飲食上的改變,其他的生活方式二十多年幾乎沒有什么改變。就像我上篇文章寫的一樣,農(nóng)村的廁所還是老樣子的臟和小,村里人還是會舍不得用電,什么東西都會用上幾年甚至十幾年不舍得換。我家就有一個我小時候用用鋁鍋鍛造的勺子,20多年了還在用著。雖然新買一個也不貴,但那只舊的勺子還好好的,干嘛要扔呢?

很多人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廁所那個樣子,不去修一個好一點的廁所呢,既然人家上海姑娘覺得用不銹鋼餐盆盛菜不禮貌,為什么不換做碟子盛呢?可問題在于,他們根本不認為這是個問題。在我小時候,我們村的廁所連個頂棚都沒有,下雨上廁所,你得撐著傘才不至于被雨淋濕。而不銹鋼菜盆盛菜多,不會流出湯汁,一大盆端上來,不是很體面嗎?

是的,我們這邊的村民,大部分還都過著老一輩的生活方式。想要改變他們的想法,就等于顛覆了他們對社會的整體認知,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災難性的。比如,我們雖然蓋起了樓房,但裝修什么的都還是農(nóng)村式的。我曾對父母說起,做一下裝修,弄得好看一些。但我父母強烈反對,覺得根本沒必要。用我爸常嘮叨的一句話就是:城里就是城里,農(nóng)村就是農(nóng)村,啥時候農(nóng)村也趕不上城里。

每次回家,我都會面臨著一個尷尬的處境。我無法向這些不認識幾個字的鄰居解釋,我學的歷史和中文專業(yè)是干什么的,我也沒辦法讓他們明白,我的工作——微信公眾號編輯到底是個什么鬼。在他們的心目中,工作無非就是老師、醫(yī)生和“當官的”寥寥幾種。每次他們問我我為什么不去研究航天飛機時,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連同齡人,也會經(jīng)常問我畢業(yè)后分配在哪里工作。世界一直在飛速前進,而我的父老鄉(xiāng)親們,似乎還沉浸在一個長長的舊夢里。

而另一個讓我感到不安的事實是,當農(nóng)村越來越?jīng)]有出路的時候,我們這邊的農(nóng)民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我記得很清楚,幾年前,我媽去鎮(zhèn)子上看病,醫(yī)生問她叫什么,她報了自己的名字。回頭去報銷時,卻根本沒法報銷。因為她的身份證上寫的是“魏曹氏”——村干部在人口普查時圖省事報上去的名字。最后還是去大隊申請了證明才報銷的。這件事情讓我明白了,在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規(guī)則意識的農(nóng)民心中,由城市建立的種種規(guī)則,無形中形成了一道道屏障,將他們屏蔽在現(xiàn)代化的成果之外,即使這些規(guī)則在一定程度上保證里他們的利益。而讓不認識幾個字的他們弄懂這些復雜的規(guī)則,又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所以在我爸生病報銷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報銷比例,不知道自己該報銷多少錢,政府和保險公司給多少,他們就拿多少。修路政府出多少,村民出多少,他們也不清楚,反正聽村干部的就是了。而對這些不明規(guī)則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鎮(zhèn)子上政府的工作人員就會故意刁難,而這些工作人員,本身也都是農(nóng)民。

面對現(xiàn)代化的各種規(guī)則,他們似乎生活在一層朦朧的霧氣中,過著不太明白的生活。這是更大的不公平。當農(nóng)村現(xiàn)代化的水平越來越高,規(guī)則越來越完備時,農(nóng)民卻越來越被拋棄在現(xiàn)代化的規(guī)則之外,越來越被邊緣化。那些站在鎮(zhèn)政府政務服務大廳門口畏畏縮縮不知該如何張口的老人,是我們這個這個現(xiàn)代化過程中被拋棄的可憐人。

我們都是農(nóng)村的叛徒

今天是初七,很多人都要離開老家,回到城市里工作去了。每年回到老家,就像是一次短暫的觀光,我們都是故鄉(xiāng)的訪客。我努力了30年,就是為了逃離這個村莊。我比那些偶爾到農(nóng)村的城里人還想逃離,我把故鄉(xiāng)泥濘的道路和臟亂的廁所拋棄在腦后,一心奔向了城市。只是扎根在血液里的牽絆可能一輩子也逃不掉,每當有人對我說,你可以為你的村子做點什么,我都無話可回。我能做的微乎其微,即使是我考上了大學,也起不到任何激勵后輩讀書的作用。我是農(nóng)村的叛徒,能做的也許只是把寫寫這樣的文章,讓人們認識真實的農(nóng)村。然而,我心中又知道,其實這基本也沒有什么用。



4994

美麗的校園四季

橋北鄉(xiāng)范莊小學四(1)班范明曦

你們有沒有仔細觀察過自己的校園?你們有沒有注意過自己校園里的四季呢?恐怕是沒有吧。現(xiàn)在,那就讓我向你們講述一下我的校園四季吧。

立春過后,大地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了,操場上的硬地顯得松軟了,小草也偷偷地從土里鉆出來了,沒過幾天,甬道兩側地面上的蘭花露出了淡淡花蕊,蟄伏了整個冬天的樹兒們開始吐出了新芽。再過兩個月,可愛的小燕子也翩歸來了,它們呼朋引伴在教學樓廓道的某個角落開始了搭窩筑巢。校園里的那兩排數(shù)棵的松柏樹不知在何時也煥發(fā)出了勃勃生機,它們也長出了新葉子替換下了舊葉子。校園花壇里的各種花次第開放,草坪上綠茸茵茵。

不又,布谷鳥也來了,它們整日滑翔在田野間和盤旋在楊樹柳樹槐林的上空。于是轉入炎熱的夏季。此時,校園里各種樹木都在青蔥茁壯生長,葉片由小變大,顏色由淺綠變成深綠;花壇里的花更繁多了,虞人蕉更高了,嗇薇更艷了,草坪上的草更密了,操場周圍梧桐樹梢上蟬的歌聲更響亮了。

到了秋天,校園里的酸楂樹上掛滿了紅紅圓圓的果實,苗圃園內(nèi)蘋果樹的樹枝也要被壓彎了,果實開始成熟了,而植物的葉子卻似乎在一夜之間開始漸漸變黃,當秋風吹起的時候,它們開了簌簌地落下來。偶而的傍晚,會有行成人字形和一字形的北雁鳴叫著在校園的上空掠過,它們這是要舉家搬遷南方去了。不久,葉子們也最后全落光了,話躍在草窠、墻角和旮旯里的昆蟲也都銷聲匿跡了,若大的世界,除了那些四季著綠裝的松、柏,到處呈現(xiàn)一片光禿禿的景象。

沒過多久,寒冷冬天接踵而至,所有的學生和老師都穿上了棉服,綠化樹被校工幫上了金稻草,偶而北風呼呼的吹著,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有幾個貪玩的孩在操場內(nèi)堆著雪人,打著雪仗……校園里的一切的上面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

校園的四季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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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人生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個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了,馬上就要虧厭;樹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馬上就要墜落。凡事總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懂得生活智慧的人會明白,世上不會有真正的完美,而且這種完美也并不能持久,稍留欠缺才是最自然舒心的生活狀態(tài)。

就像古語有言:吃飯七分飽,做人八分好。八分的人生,既不得過且過,也不強求過多,這樣的人生,剛剛好。當你想要握緊一捧沙,總會有多余的從指縫中流出,但若是你只取八分的量,它便會被你攥緊在手中。

古語云: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做人做事稍有欠缺,才能給他人留有余地。懂得適可而止的人,溫暖而不會讓人感到窒息,既舒服自在、又恰到好處。當我們學會取舍,不再為想要更多而煩惱時,我們便會懂得:做一個八分的人,才是愜意人生的真諦。


異鄉(xiāng)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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