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有人問你,你十七歲時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你會怎么回答?
我記得我的17歲,沒有驚天動地,沒有年少輕狂,有的只是在平凡日子里一點小小心思。
無意中翻到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我還留著齊劉海,梳著馬尾,顯得有些青澀。
身邊的友人見了,驚喜的問我,這是你多大的時候啊,好稚嫩啊。
我數著手指頭告訴她,這是我十七歲的時候。
“你17歲的時候在干嘛啊”
“廢話,當然是上學啊”
“那除了上學呢?”
朋友的一個問題突然讓我愣住了,我17歲的時候除了上學還做了什么呢?
抱怨媽媽的嘮叨?和小伙伴逛街?期待快點畢業?好像做過這些事情,可是每年都是這樣,好像代表不了十七歲。
想了很久,我告訴朋友,我十七歲的時候,還喜歡過一個人。
朋友問我那個人現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問他現在在做什么?我還是不知道。
明明離17歲并不遠,明明曾經覺得他是整個世界的光,現在提起來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形容。
一直以為那個人會永遠是心底的小秘密,沒想到不過幾年而已,就可以云淡風輕的提起。
說起時沒有嘴角上揚,也沒有紅了眼眶,只是心底的秘密被翻開時,帶著陽光也帶著些許微涼。
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彌漫在心頭的時候,你只想找個安靜的午后回到曾經熟悉的地方。
不知道獨一無二的是那段時光,還是那個人,只知道十七歲的獨一無二似乎都跟那場兵荒馬亂的喜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2
初見時,并不覺得他有多好,只是覺得他和別人似乎不一樣。
不知道你們在少年時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是什么樣的感覺,我最多的好像是一種懊惱。
為什么沒有早點看到他,為什么看到他時我正笑得張狂,為什么臉上長了一顆痘痘?
那個少年與我,同校不同班,不近不遠的距離,總會在學校的某條路上不期而遇,又總是會在遇見后懊惱。
害怕他看見我不好的樣子,又偏偏在遇到的時候手足無措,想要強裝大方,卻總是因為一點小狀況暴露自己的緊張。
后來,在網絡聊天的普及下,有了彼此的聯系方式,時常帶著忐忑發出一條條消息,會因為一個表情思索很久。
從斟酌每一個字到后來隨意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從偶爾的問候到每天聯系,從禮貌敷衍到無話不說。
后來,我們終于熟悉了,不在是點頭之交,可是我依舊會在不期而遇的瞬間亂了手腳。
十七歲的喜歡,是一個人秘密,帶著些許自卑,伴著驚慌失措。
3
由陌生到熟悉,經歷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終于可以在他面前坦然的說一句話。
終于不用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思索半天,終于一個人的心事變成了兩個人的秘密。
我一直認為我是足夠幸運的,我喜歡的那個人恰巧也喜歡我。
跟他一起做著來日方長的夢,和他一起走過熟悉的街道,平淡的日子美好的不像話。
只是開頭美好的故事不一定會有圓滿的結束。
我們用了很久很久,才熟悉彼此,然后在某一次生氣的口不擇言中就陌生了。
人總是把最壞的脾氣留給最親近的人,當最初的忐忑與美好消散的時候,取而代之的有猜疑有爭吵。
很遺憾,在我們不知道如何去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遇到了值得喜歡的人。
后來,彼此距離越來越遠,離開來的突如其來,或許是有預兆的,只是我忽略了。
有過不甘心,有過無理取鬧,變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可是失去的還是沒有回來。
后來看到一句話,上古的玉,隨手的詩,故鄉的云,十九歲的你,都是可遇不可求。
我才明白,十七歲遇到的那個人也一樣,相遇已經幸運,永遠只是童話。
4
我一直相信,十七歲遇到的人一定足夠美好,他也許不夠成熟,但是足夠善良。
也許是因為當時的自卑,也許是因為分開多年以后,也舍不得說一句他不好的話。
朋友說你為什么不聯系他,還可以做朋友啊。
我說沒有必要,我不需要知道他現在過的好還是不好,也不需要知道他現在是否優秀,我只需記得十七歲的他很美好。
《最好的我們》里有一句話,當時的他是最好的他,可是很久很久以后之后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們之間隔了一整個青春。
現在的我們之間,隔著青春,隔著回憶,也隔著無法跨越的距離。
很慶幸,十七歲時遇到一個人,很遺憾,沒人教會我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有人說,生命里的美好離不開這些遺憾,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
總之,十七歲時遇到過一個少年,他承載了我整個青春時代的心事。
我還記得我十七歲喜歡的那個少年,你呢?
人生聚散無常,起落不定,但是走過去了,一切便已從容。無論是悲傷還是喜樂,翻閱過的光陰都不可能重來。曾經執著的事如今或許早已不值一提,曾經深愛的人或許已經成了陌路。這些看似淺顯的道理,非要親歷過才能深悟。一一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