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誰的必需品,直到她真真切切的從我的生活里消失,我才在心底重新衡量了這句話的定義。
我叫張哲一,五年前,林雪還是我的女朋友。分手的原因稀松平常,吵的太累了。
在一個連續加班后的晚上,林雪趕到我的住所,約我一起吃晚餐。我原本準備好,只加班一會兒就回去陪她吃一頓晚餐,只是時鐘一刻刻劃過,同事沒有這個離開的,連領導也是坐在辦公室。
想到下個月的漲薪和升職計劃,我硬是和同事撐到了同一時刻離開。當我回到住所的時候,餐桌上擺滿了一桌菜,林雪坐在餐桌前一言不發。
我擠出笑臉,盛了碗飯,屁股還沒有挨在凳子上,林雪發火了。對于這樣漫長的等待,林雪越來越沒有耐心,我從一開始耐心的哄變成了冷漠。林雪依舊沒有平靜。
也許是真的累了,我也有些不耐心。林雪對我的不耐心充滿了失望,扔下一句分手吧摔門而去。
桌上擺滿的我愛吃的菜色,似乎露著笑臉勾引我的食欲,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我破天荒的沒有追出去,想起以往的每次吵架,都是以同樣的方式,逃跑,追逐,求和。
我以為過些日子我們又該和好了,于是躺在床上一頭睡了過去。只是一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林雪再也沒有來找我。
我開始有點驚慌,撥了林雪的電話,滴滴滴的聲音拒絕了我,我迅速發了信息,對不起你已不是對方的好友。那一刻,我徹底的意識到,原來真的分手了。
手機屏保還是去年一起去游樂園拍的照片,一年多了,我竟然絲毫未曾多注意過。一個月的清靜之后,回憶開始吞噬了我的大腦。
下班后再也不會看到突然出現的林雪,少了常有的家的溫暖。地鐵上再也不會有林雪的電話和信息,一路上開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某天晚上,我在地鐵站看到爭吵著離去的情侶,女生哭著上了即將開走的地鐵。男生依舊在站臺。
我開始后悔不已,也許也林雪的記憶里,最后離開時吵鬧悲傷的畫面,會成為她想起我時唯一的場景。即使往昔再甜蜜的過往依舊敵不過我那一次的暴怒。
林雪大抵是不想見到我的,我有意無意的路過我們一起約會的地點,周末也會抽出時間去往我們去過的為數不多的城市,沒有一次遇見過她。
一年過去,兩年過去。就當所有的回憶都被時間沖刷過去的時候,我開始偶爾去相親,遇見的女孩都是一開始相處愉快,久而久之就嫌我過于平靜,說這不亞于冷淡。
于是,都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我也不再強求有一些感情,開始安靜的一個人生活。我終于學會了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偶爾下班后也會做做飯,跑跑步,路過花店買一束小小的花。
家里終于又有了一絲絲煙火氣息。
我就是在這時意外知道了同學聚會的消息,不喜歡這樣場所的我鬼使神差的去了,林雪全程沒有出現。
我落魄的走出酒店,卻發現林雪站在門口遠遠的樹下。猶豫再三,我還是沒有主動前去打招呼。
我只是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家樓下。原來,林雪還在這個城市。原來,這個城市遠比我想象中的大。
從那天開始,我跑步的路線開始有了變化。我時不時的會來到林雪家樓下,常常到我離開,林雪家的燈都沒亮。
直到一天晚上,我終于等到她,看著她從一輛車上下來。兩個人在車邊似乎聊了幾句,男人準備擁抱離別,林雪卻意外的伸出手,握手告別。
我內心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些驚喜。晚上到家,時隔多年,我又一次打開了她的微信。意外的發現可以看到她最近幾天的動態。
她說到了結婚的年紀,總有一些莫名的壓力,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也不知道后面加了很多省略號。
當我再一次跑步到林雪樓下時,林雪家的燈終于亮了,我回頭準備走的時候,被林雪叫住了。
張哲一?
我摸了摸腦袋,默默的轉了身,嗨,林雪。
許久未和林雪說話,我的舌頭竟有些打轉,林雪邀請我上去坐坐。
林雪的家里,家具裝飾簡潔又有些清冷,好似已不像五年前的模樣。少女粉變成了簡約風,似乎是我當年喜歡的模樣。
我憋了很久,終于在離開前開口要了林雪的號碼,加了微信。林雪清淡的笑容送我離開。
回家后,我看到林雪微信里的那條狀態被刪除了。我試著和林雪聊天,林雪回復的也很快。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又恢復了聯系。
我依舊保持著跑步的習慣,只是沒再去林雪樓下。我依舊會在跑步回家的路上,去順路買一束小花,花店的老板都和我熟絡了起來,有時候還會暗笑著說,很少見我這么熱愛生活的單身男士。
我漸漸的發現這一切習慣,似乎是林雪原來喜歡的模樣。
于是,我鼓起勇氣邀請了林雪來家里做客。林雪來的很快,我飯菜還沒準備好。
張哲一,你竟然會做飯了。林雪看著廚房里忙亂的我有些意外。
還有那邊和那邊。我指了指桌上的花和墻上的裝飾,不敢看林雪的表情。
你別說是因為我。林雪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你,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