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辭別帥炸天的初中同學時,很是惶恐地對惟惟說:“親愛的,我要改換信仰了。”
恍惚月余匆匆,惟惟忽而問:“你的信仰呢?”
答:“更新換代失敗,已經恢復備份。”
人心,是個很值得玩味的東西。
有道是: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人心從來都是善變的,也是善動的。當然,也不乏有心思粗枝大葉之輩,號稱八風不動,雷打不驚,但竊以為,凡夫俗子,恐更多的是心思細膩、狡詐、猜忌、多疑種種為眾。
人心是能看透的么?
遇到過的人中,的確是有那么一部分,能夠敏銳洞徹許許多多的事情,對待人和事上也都是一套一套的有著自己的見底以及行世法則,而這一部分人,也往往能夠在自己的思緒中,找到自己的路,把持定自己的前進方向和道路。
可惜,某家做不到。
要成文,先立意。
意作脊梁柱,文行皮肉骨。
越是久了,越覺得文的意能否持續延綿,和人心的干系很是牽連繁重。
當然,自有文思綽約才華敏捷之輩,能一文馭數意,并行不悖,貫徹始終。可更多的,尚且跳不出初學者的藩籬,起文立意無礙,可行不及半,改弦易張,早就不知初心為何物。
實則能把持得住開端及過半,已經是很好的了。
字是文的面,文是意的表。
字從筆尖勾勒出來,文從眼前浮掠過去,人心不是機械,總會望文生意。這意,是衍生出的,是旁支出的,是亂常綱攪心神的,若是順了這心,從了這意,驀然回頭,就發現起文之初的心意,已經相去十萬八千里之遙。
散文講究的是一個形散而神不散,神,就是意,意亂了,神不能不散?
世人夸贊的、褒揚的,大抵都是求而不得的。
譬如說,從一而終。
帥炸天的初中同學說:“你寫的吧,不夠干凈。我的理解就是,讓人看著不舒服。要不你試試每一個人物出來的時候,都試著問問自己,這人出來是干嘛的,有什么用,是必要的嗎?”
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毀于隨。
文亦然。
勤于本心兼顧初意,自然文中所有的事例都會凝聚一心,朝著一個方向發力,把所有的東西匯攏集聚,變成一個單澈而澄清的內容。可一旦心見異思遷,心猿意馬不受拘束,文也就大概荒了,毀了。
尊下以為要說的是這?實不然。
字起有思,文首有意,現在已然覺得是一件令人羨慕不來的事情了。
而今鬼畫符亂敲打,若拿筆紙,那基本是連一個字都不想寫,一來字丑,二來則是根本滿腦子糨糊,不知該下什么字,寫什么筆畫。電腦鍵盤倒是要好上些許,可坐下手碰到,起首第一句必然是‘雖然XXXX,,可是XXXX。然而XXXXXXXX,可惜XXXXXXXX’之流,要么至多來句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云云,待細思要寫,想寫的東西,卻是茫然四顧,握爪成拳擂腦袋,敲的耳中嗡嗡亂顫,也期許不來那人云的‘一拍腦門,哎喲一聲,計上心頭’的好事。
得,一回頭,又不知是偏那個角落旮旯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