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采蘑菇的小姑娘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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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

清晨光著小腳丫走遍森林和山岡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

……”

每次聽到這優美又充滿稚氣的歌聲,眼前都會出現這么一個畫面:一個身材單薄的小姑娘,挎著一整筐的蘑菇,吃力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紅潤潤的小臉滿是汗水,在陽光下綻放著如花般的笑靨。

那就是童年的我,一個土生土長的山里女孩。對山有著近乎癡迷的情結。

在我小時候曾經有人問我,是喜歡山,還是喜歡海?我不加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山,因為海太遠了,我都不知道他長的什么樣,讓我怎樣去喜歡呢?對于我來說海只是一個很遙遠的夢,而山才是任我遨游的世界。

家鄉的山并不巍峨,也沒有想像中那么清秀,我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形容它。可它卻以沉穩厚重,四季輪回的不同色彩展示著他獨有的魅力,讓我的童年充滿快樂。而最讓我不能忘記,也最讓我快樂的莫過于和母親一起去山上采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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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第一次和母親上山,母親不帶我,怕我淘氣走丟了,我軟磨硬泡,最后再三保證不離開母親半步,母親才妥協了。

清晨,天剛蒙蒙亮,我就和母親出發了,我欣喜的走在母親前面。深秋的微風吹來陣陣的涼意,清新的空氣伴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顧不上欣賞眼前的美景,我們急切的走進山上的松林里,站在這樹林里真有一種深陷林海的感覺,我一下子就理解母親的擔心了。

我緊跟在母親的身后,學著母親的樣子這瞅瞅,那看看,努力搜尋著蘑菇的蹤跡。突然我看到母親蹲在一顆松樹下,我趕緊跑過去,啊,是黃蘑,也叫松樹蘑,就是母親以前采回家那種的蘑菇。我第一次看到它長在樹下的情景:只見泛著黃色的小桿子撐起一個個小黃傘,剛冒出來的小不點就像剛洗完澡的小嬰兒光溜溜,水靈靈,用手摸還有一點黏,而且軟軟的,我小心翼翼的把它們連著根揪出來,放進筐里,生怕把它們弄碎了。

尋找蘑菇是細致而又磨練人的活,粗心大意是不行的,不仔細真的很難發現。母親告訴我如果發現哪個樹葉或雜草上鼓起了一個個包包,那就要注意了,下面可能隱藏著蘑菇了,如果發現蘑菇,還要留意一下周邊的爛樹根底下是否還有蘑菇,只要找到了一棵蘑菇,再細心查找一定會在四周發現更多的蘑菇的,這是經驗;還有一樣就是用鼻子“嗅”,這是憑感覺:不同的蘑菇會散發出不一樣的氣味。蘑菇多的時侯,從此處經過會聞到一種蘑菇特有的清香味道,那就要在這里好好的尋找一番了,一定就會有所收獲的。

憑著母親的這些經驗,我們很快就采滿了一筐蘑菇,滿載而歸的我們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鑒于我第一次上山表現很乖,以至于后來只要我不上學,就會跟隨母親一起上山。我也跟著母親認識了各種蘑菇,灰蘑,白蘑,草蘑,紅蘑,還有一種顏色特別鮮艷的蘑菇,母親說這鮮艷的蘑菇千萬不能采,是毒蘑菇,吃了會死人的。我沒想到這小小的蘑菇還有這么多的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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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和母親照常上山,我可以離開母親的視線獨自行動了,但還是不敢走的太遠。我用母親教給我的經驗在每一顆松樹下尋找著,突然我發現一顆樹下有一個大蘑菇,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夠,由于樹枝太矮,我鉆不進去,只好歪頭,把手伸向蘑菇,可摸到的感覺不是蘑菇,而是涼冰冰,肉乎乎,滑溜溜東西,我心里一驚,本能的縮回手,正眼看過去,我的天啊,一條菜青蛇顯然被我驚擾,正舉起頭張著嘴看著我,我就感覺頭皮發麻,直往后退,半筐蘑菇散落一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母親聞聲趕來,受驚的大青蛇也一溜煙兒搖著身子跑的沒了蹤影。母親把我抱在懷里嘴里念叨著:魂來了,魂來了。我揉揉眼睛,抹抹哭花的小臉,掙脫母親的懷抱,還是把樹下的蘑菇揪了下來,母親幫我把灑落的蘑菇重新撿回筐里,笑著說:“肯定是讓蘑菇精給迷上了,嚇這樣還忘不了蘑菇”。只是從那以后我再上山采蘑菇手里就多了一樣武器-鐮刀,先用鐮刀探路,再用手,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把蘑菇采到家,要細細的挑選,去掉頭頂上的樹葉和根上的泥土,母親把它們按大小用線串起長長的幾串,然后掛在屋檐下曬干。挑上等的蘑菇賣給小商販換成了錢,我小時候的學費有大部分都來自蘑菇。剩下的到了冬天母親會殺一只大公雞,把蘑菇用冷水泡開,洗凈,和雞肉一起燉,就成了北方有名的菜:小雞燉蘑菇。當然蘑菇的吃法有好多種,因為它是純天然野生的菌種,所以越來越受到人們的喜愛。

如今那個采蘑菇的小姑娘已年過半百,可她對大山還是那么癡迷,每到秋天,不管多忙都會挎著筐去山里轉一轉,哪怕只是轉一轉,都會感到無比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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