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24

已近中秋

第18章


楊曦把楊一禪介紹給吳守墨說:“這就是我表弟楊一禪。”然后她轉過身對楊一禪說:“一禪,叫姐夫,跟你進生姐夫是一個待遇的。”

楊一禪很靦腆地叫了聲姐夫后,開始認真地看畫。他抬起頭看吳守墨的時候,很奇怪地問了一句:“守墨姐夫,您科過班學畫畫嗎?”

楊曦不明白地望著楊一禪,怎么問這樣的問題呢?

吳守墨很誠實地回答說:“我沒科班,但是我看的都是名家的光盤。”

楊一禪追問著說:“你能把光盤拿來給我看看嗎?”

楊曦的眉毛皺起來了,帶著怨恨地看著他。

楚無愁在楊曦的后面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不讓她說話。

吳守墨很爽快地回答說:“沒問題,然后從書柜里拿出來光盤和書遞給他。”

楊一禪看著光盤和書的介紹,慢慢地說:“守墨姐夫,十有八九這個導演要用您的畫做背景圖了。”

屋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他們三個人真的不知道楊一禪為什么會這么說。

楊曦有點起急地催促道說:“一禪,你能不能不玩懸念,我們可都是直腸子的人。”

楊一禪面帶微笑地看著楊曦說:“姐,這個畫家是導演的親哥哥。”

吳守墨一下子驚呆了,他對這個畫家的崇拜已經到了骨子里了。讓楊一禪這么一說,他還有點猶豫了,這樣的畫給導演去當背景,他覺得羞得慌了。他馬上說:“一禪,要不換別人的畫吧,我這畫還不成熟。”

楊一禪現在拿出了派頭,他笑著說:“守墨姐夫,如果沒看您的畫,您這么說,我肯定能接受,但是現在已經看了您的畫,那就由不得您了。我也先拍照幾張,帶回去讓導演看看。”

吳守墨又興奮又害羞。這怎么能拿出手呀?這怎么說好呢?自己的畫確實有著那個畫家的精神,但是那些還是皮毛的東西呀!拿給畫家的弟弟,豈不是要讓畫家笑話自己了嗎?他還是猶豫地請求說:“一禪,還是換別人的畫吧?”

楊一禪斬釘截鐵地說:“守墨姐夫,換別人的畫太容易了,但是找不出和曲子的共鳴之處。”他準備開始拍照,然后他饒有興趣地問:“守墨姐夫,假如讓你拜這個畫家為師,您愿意嗎?”

一句話又讓屋里的空氣凝固了一樣。吳守墨覺得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了。如果再早十年,那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在繪畫上有了老師,就是有了門派,有了傳承,將來不定哪天自己的畫就能值錢了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自己也已經退休了,畫畫純屬是自己消遣和業余愛好,再去拜老師等于禁錮了自己美術思想的‘泛濫和發展’。從藝術上講,他真想拜老師,但是從時間和現在的性格上講,他覺得自己再去拜老師純屬于是耽誤老師的時間,因為自己就是拿畫畫當作消遣和解悶的玩意,不比太刻意了。他笑著回答說:“一禪,還是先接觸一下吧,我看交個朋友比拜師可能更自由些。”他還是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拜了人家當老師了,我的畫又不能長進,那我不是還等于給人家老師丟臉了嗎?畢竟自己是沒有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別是沒有畫過人體模特,科班與不科班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自己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呀。

楊一禪有些木然地看著吳守墨,凡是學習中國畫的,都以能拜這個畫家為光榮的事情,怎么吳守墨對拜師的事情卻是這樣的冷淡呢?他仔細想想后也覺得有道理,先交個朋友相互了解一下脾氣秉性也好,真的拜師以后對吳守墨的藝術道路肯定是會有影響的。他莞爾一笑說:“好吧,我盡快安排和導演見面的事情,我預計三個月之后開機就差不多了。這些日子還是請我姐和無愁姐姐多往我們那個跑幾趟,我們的排練越來越緊張了,我們初步定在重陽日那天公演。”

楊曦馬上接上話又說:“一禪,到時候我們的稿費可別拖欠呀。我們這趟歐洲可沒少花錢。”

吳守墨和楚無愁看著楊一禪笑著,真替楊一禪難受。

楊一禪還能說什么呢?很深情地看著楊曦,一臉的無奈。

楊一禪約好了導演在茶館和吳守墨、楚無愁、楊曦見面。他在電話里請求般地對楊曦說:“姐,這個導演有些傲氣,您到時候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咱們的目的就是把這個音樂劇給拍成了。”

楊曦拿著聽筒在笑,她回答楊一禪說“一禪,放心,姐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

吳守墨和楚無愁、楊曦早早地就來到了茶樓,選好了單間,今天對他們來說應該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呀,所以一定要談成。吳守墨看著楊曦也提醒著說:“楊曦,待會兒給你表弟留點面子,好歹人家現在也是年青的音樂家呢。”

楊曦一臉的不服氣說:“他算個屁音樂家,真正的音樂家是無愁。”

楚無愁苦笑著回答說:“楊曦,楊一禪要是算屁音樂家,那我就得算是‘放屁’音樂家。你能不能在楊一禪的面前,不擺出家長的譜呀。”

楊曦笑著回答說:“行行行,我都聽你們的。不過這一禪怕我就是天生的,不信你們一會兒看,我不讓他坐下,他就那兒站著。”

楊一禪帶著導演來了,把他介紹給吳守墨他們以后,劉站在哪兒看著楊曦。

吳守墨和楚無愁真的是有點吃驚了,楊曦說的都是真的。

楊曦很得意地對楊一禪說:“一禪,坐姐邊上了來,姐都好時間沒仔細看看你了。”

楊一禪滿臉通紅地坐到了楊曦的旁邊。

導演開始對吳守墨說:“你認識我哥嗎?”

吳守墨簡介地回答說:“不認識。”

導演點著頭又問:“你想認識嗎?”

吳守墨還是簡介地回答說:“想認識。”

導演追加了一句問:“你想拜他為師嗎?”

楚無愁為吳守墨捏著一把汗,這樣的問題簡直就是拿著刀子捅著你的腰眼兒說話,說錯半點,刀進一寸,非給苦膽扎出來才算完結。

吳守墨稍稍遲疑了又馬上回答說:“不想拜。”

導演的眼前一亮,還真是個刺頭。他步步緊逼地問:“為什么?”

吳守墨還不掩飾地回答說:“有一個大藝術家說,他在藝術是追求的是獅子的風格,而獅子是不成群結隊的,只有狼才成群結隊。所以我也想當一個山林里的獅子,背靠山林自生自滅就行了。”

導演的眼睛里露出了光彩,他又說道:“我哥,看了你的畫,想和你見一面,聊聊藝術的感受,而非拜師,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談完正事后,你去找我的助理,讓她給你安排就行了。”他喝了一口茶,回味著茶香的時候又注視著吳守墨說:“你對我哥很關注呀。”因為這是上等的碧螺春茶,導演的哥哥在自己的書中是他把自己的弟弟‘帶壞了’,目前只能喝碧螺春的茶,因為他當年就是在蘇州寫生的時候愛上了這個茶,而且是終生不棄,并且也把弟弟的口味給吊起來了,只喝碧螺春了。

吳守墨很爽快地回答說:“看過他寫的書。”

導演言歸正傳說:“吳先生,我們將要用你的畫72張,因為你的畫面小,我們還有放在才能做背影圖,所以你的畫只能按草圖付錢,每張一千元,共計七萬兩千元。你和兩位姐姐當群眾演員,每次出場費是五十元,按次數付給。音樂的初稿費是由楊一禪付給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如果你能接受這樣的條件,一會兒讓我的助理把合同拿來,簽好了,咱們就選個良辰吉日開機。”

吳守墨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畫還能賣這么多的錢,他當然同意了,但是音樂的初稿費,他沒有權利決定。他說:“畫的價錢我同意,但是音樂的初稿費,我也希望能給個數目。”

導演很堅決地回答說:“音樂初稿費是楊一禪管,多少錢你們去商量,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吳守墨又裝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說:“導演,我還能提供外景地。但是外景地不要錢,只是希望搭建外景地的建筑物拍完電影以后能給我們留下,也別要我們的錢。”

導演放下了茶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吳守墨說:“您還真是生意人呀!”






吳守墨把武進生叫到家里來很認真地說:“進生,那個電影的外景地已經確定了就在咱們包下的那個準備建小學的地上建。你現在要天天到工地上去看著去,他們搭建的外景地圖紙我已經看過了,那排平房宿舍你一定要盯住了,絕不能有半點的偷工減料,一定要按照建學校的標準去建,因為電影拍完了,我要把它留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小規模地招生了。另外你有可能要住在哪兒一段時間,我讓楚無愁和楊曦去給做飯,同時她們也要做電影開拍前的準備工作。你看你還有什么困難?”

武進生這大半年一直在跑這塊地皮,終于靠著他徒弟的面子,用建希望小學的理由拿下了這塊地。現在又用出借外景地的方式招來了建筑,他當然要很好地當一個監工了。歐洲回來后,他始終記著楊曦的那句話:“以后不論干什么,你都是吳守墨的先行官和保鏢。”所以,他也很鄭重地回答說:“守墨,放心,我全盯了,我的那幾個徒弟也看好了那塊地方,他們肯定也會到那個地方去練功的,質量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吳守墨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說:“這就是那七十二張畫的稿費,你拿著,當你們幾個的生活費,我估計重陽節開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另外,先把房車開進去試試路況行不行,這樣你們還解決了炊具的問題了。”

武進生點點頭,他心里面白吳守墨肯定是什么事情都給自己想好了,才讓自己去執行的,剩下的事情自己就一定要干出彩兒來。他現在更明白了吳守墨心里面想著的事情就是想讓孩子們學習真正的傳統文化,像中國武術,中國水墨什么的,他就是看不慣那些打著傳統文化的幌子招搖撞騙的人,但是他又沒有能力去管,只能是自己和自己較勁了,自己辦學校了。所以他武進生就是拼死拼活也要跟著吳守墨把這個愿望實現了。

開機那天,真是重陽節,天高云淡,預示著這部音樂劇電影將要大獲成功。前兩組鏡頭,導演甚是滿意,到第三組鏡頭的時候,出事了。

武進生的徒弟廖小清惹出來的事情。

第三組的勁頭里要有一個專業的舞蹈演員在背景布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來揭示著內心的喜悅和迫不及待。猶豫舞蹈演員和正面的群眾演員楊曦和楚無愁總是配合不到點上,副導演就有點按捺不住了。也不知道他是那根兒神經動了,沖了楊曦就帶著一個臟字說了句幾句。

楊曦臉被說的通紅,如果要是說她不會拍戲,那她肯定是要認真地聽著,關鍵是那個副導演在說話的最后還帶上了一句罵人的話,而且是帶著生殖器官的罵人話,楊曦的臉上當然是掛不住了,好歹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呀,士可殺不可辱。她的臉色一下就撂了下來。

廖小清是武進生的大徒弟,一看師娘被一個副導演這樣的羞辱,立馬站了起來,沖著副導演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按說這個時候副導演不說話,冷靜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個副導演似乎也正處在如日中天的時候。毫不知趣地回敬了一句說:“呦,這還帶著想好的呢!”

廖小清一下子就急了,身影一晃動就來到了副導演的面前,不由分說,啪啪,左右開弓就是個兩記大耳帖子。

副導演捂著臉嘴里嘟囔著,再站起來的時候,嘴角流著血,從嘴里吐出了一顆牙。他瘋了一樣招呼著服裝道具的哥們兒往上沖,可沒幾個回合,人都趴地上齜牙咧嘴地嘿呦著。

導演一看,這還怎么拍呀!他看著吳守墨萬般無奈的樣子。

因為廖小清是武進生的徒弟,又是為了師娘出手,他吳守墨就更不好說什么了。他看著武進生希望他能說說自己的徒弟。

如果廖小清是為了別人打架,武進生一嗓子他就得停下。但是先是副導演侮辱了楊曦,就算是廖小清不出手,武進生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楊曦是誰?那是他武進生心上的女皇。他對廖小清說:“辱我師門者,應該怎么樣處置,你應該知道。”

廖小清回答著說:“弟子明白。”說著就朝著副導演走了過去。

吳守墨知道這是要出大事了,廖小清要是過去不是折了副導演的胳膊就是斷了他的腿。他趕緊喊了一聲說:“等等等。”他轉過身對武進生說:“進生,不能再打了,出人命怎么辦?”

不等武進生答話,廖小清馬上接上話說:“師叔,出了人命我頂著!”

這下子可把吳守墨給氣著了,他沖著廖小清吼著:“你閉嘴,滾那邊站著去,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整個場面一下子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武進生一看吳守墨面紅耳赤,知道再僵持下去,肯定是出大亂子了,就沖著廖小清擺擺手,讓他后退幾步。他依舊看著吳守墨不表態,他心里已經定下橫道,不給楊曦道歉,今天就別想站著出這個地界兒。

吳守墨是三士多年來,第一次這樣嚴厲地看著武進生。他也想好了,武進生今天要是不制止他的學生的話,他就要替武進生清理門戶,盡管這是武行里的禁忌,但是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就武進生手下這些學生,真的要是出手,那就是挖過煤的手,沒有一點的肉皮顏色。

楚無愁看著動了怒氣的吳守墨,心想這可真是要壞事。她趕緊拉著楊曦的胳膊說:“非你莫屬了,千萬不能生出什么事情來,那是要蹲監獄的呀。”

楊曦也感到了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她來到武進生的身邊小聲說:“進生,讓他道個歉就算過去了,拍電影嗎,哪有導演不牛氣的呀。”

武進生半天沒反應,悄悄地放了個蔫屁后對著那個副導演說:“給楊曦女士道歉說對不起,不然,耽誤一分鐘就拔你一顆牙。”

吳守墨趕緊過去對副導演說:“趕緊道歉吧,他說話是算數的。”

副導演捂著腮幫子含含糊糊地說了聲對不起。

武進生對廖小清說:“帶他看病去,鑲牙、種牙隨他挑。”

導演一看事情可以就這樣解決了,就走到吳守墨的面前說:“守墨,差不多就行了,這拍電影的錢是副導演拉來的。”

本來這話是對吳守墨說的,沒想到讓廖小清給聽到了。他對導演說:“導演,把他拉來的錢退了,我來出錢拍這個電影。”

導演和吳守墨都愣住了,早知道你能拉來錢,還請什么副導演呀!他倆遲疑地望著廖小清。

廖小清還以為他們不相信他能拉來錢呢,就掏出電話的同時對導演說:“我現在就給你找錢。”說著就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廖小清走到導演的面前說:“對方要跟你通話。”

導演接過電話,剛說上兩句,眼睛就瞪圓了,只聽著他對著電話里一個勁兒地答應著:“我拍,我拍,您放心,我一定拍好。行,對半分利潤。沒問題。”說完他把電話還給廖小清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吳守墨也看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導演放下電話,先來到副導演的身邊說:“先去看病吧,種牙,鑲牙任你選,所有的醫療費用都給報銷。另外先在家休息幾天吧!你拉來的資金到時候都退給你。”

副導演,捂著腮幫子,還能說什么呢,這就開始把自己個炒魷魚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他對著那幾個服裝道具說:“咱們走,讓他等著。”

廖小清還想追上去理論,被吳守墨一把拉住了。而且手上是用了力的。他覺得廖小清也該修理修理了,不是財大氣粗嗎?我還就真得和財大氣粗的人過過招,也叫過癮。

廖小清明顯地感到自己的胳膊被鉗住了,而且有一股子一股的力穿透了自己的肌肉。他想,這吳師叔應該也是武林高手呀,這力道不亞于武進生的。他也知道剛才自己的張揚可能讓吳守墨心里不愉快,并且自己還出重手打掉了人家的牙,有點丟失武德了。他馬上向吳守墨承認錯誤說:“師叔,我剛才是出手重了。如果他要是不罵我師娘我也不會出那么重的手,我回去好好反思,要以德服人。”

吳守墨稍稍松了點勁道后說:“你現在就到醫院去給人家看病,再給人家賣點營養品,做人不能沒有分寸。本是教育一下就行的事情,非要置人于死地,違背武德精神。”

廖小清馬上表示說:“師叔放心,他那顆牙我負責到底,并且出全部的醫藥費用。”他臉上露出愧疚之色,真的不應該出那么重的手。

吳守墨松開手了手說:“去,帶著你的人到醫院去給人家看病去。”他在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正眼看廖小清。他剛才還在想,如果廖小清敢有一點的不恭敬,今天就非廢了他的武功不可。好歹廖小清還是明智之人,也確實是為了楊曦的尊嚴,適可而止了。

最高興的就是導演了,這下子可以按著自己的思路拍這個電影了。拍一個音樂劇的電影是這個導演想了好幾年的事情了,真的把素材都準備好了,卻找來了一個剛才的被打副導演的贊助商,讓他有口難言。現在好了,可以隨心所欲了。他對場務說:“接著拍吧,從剛才斷開的第三場開始。”

隨著場務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又都個就各位開始準備了。

吳守墨在休息的間隙來到武進生的面前小聲問:“廖小清這么有來頭,你以前不知道嗎?”

武進生被問的臉有些紅,他很羞澀地回答說:“知道他家里有點錢,還真不知道他有這么復雜的社會關系。”

吳守墨沉默了一會兒說:“拍完這個電影,讓他拿走他該拿的利潤,然后讓他自立門戶吧!”

武進生點著頭回答說:“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咱們都是小門小戶,會點拳腳完全是為了防身和健身,真沒有更多的想法。拍電影這件事情也只是湊巧楊曦的表弟喜歡楚無愁的音樂而已,咱們都是退休的人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比什么都強。”說著他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廖小清是給自己出了氣,但是這么多年來自己居然不知道廖小清的底細,那真是當師傅的一個恥辱。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廖小清自立門戶,不能再往里陷了,真要是再裹進什么事情,那心就不能靜了,心不靜,人就短壽,那又何必呢?

吳守墨看著有些痛苦的武進生也想不能把他逼到無路可走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教拳是認真的,就是心太寬。用他平時罵他的話就是,進生,你什么時候能長進的多點心眼呀,就你這個人,肛門要是大點,都能把心丟了。所以他又說:“進生,這個電影拍完以后,房子是給咱們留下了,如果廖小清要是是想以房子入股將來的小學,那就讓他把房子給扒了,小學我們不辦了,或者換個地方再想辦法。如果他要是算房子的成本錢,我們可以給他,但是要一把一利索。我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武進生當然聽清楚了,但是他覺得要是這樣做,他實在是有點難為情,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就算是讓他另立門戶,也不是逐出師門呀,不能搞的那么無情。但是轉念一想,吳守墨的話要是不聽的話,那么楊曦就肯定要幫著吳守墨來說話,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是更被動了。他咬咬牙說:“一定按著你說的去做。”

吳守墨的心情放下了些。吳守墨在江湖這種事情上還是比武進生見過的多。在吳守墨的心里面,武進生是會武術,但是武術如果處在被他人利用的基礎上,那么武進生就只能是一個打手,那樣就完全有可能在法律的邊緣上趟水。可又是常在河邊走的人,哪能不濕鞋呢?他和武進生都三十多年的交情了,窮日子也過過,浪漫的旅行也玩過,決不能讓武進生走進歧途,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吳守墨會愧對友情的,也會愧對楊曦的坐骨神經疼的。楊曦多么開朗重情義的人,所以他必須這樣告誡武進生。

武進生坐在吳守墨的面前,很欣慰,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只有吳守墨這樣的人才能是真正的朋友。自己的兒子鬧青春期的時候人家把兒子接到自己的家里去住,退休了,人家拿出半輩子的積蓄買了房車,讓我們兩口子開車去歐洲看兒子,所以他認定了吳守墨就是自己的福星,窮也好,富也好,就跟著吳守墨一起混了。他用請求的口吻對吳守墨說:“守墨,今天晚上收工后,咱倆喝二兩,怎么樣?”

吳守墨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武進生,回答說:“那咱說好,就二兩,多一滴都不能喝。”

武進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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