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伙高興盤算著自己的優勢,也不知道在遙遠的某個地方,地底下很深的一處巨大的無塵空間內,一個穿著白衣制服,面帶薄紗的人,正氣急敗壞地對著通訊器發出指令:“信息連接已經出現兩次了,為什么還不能定位?”
隨著這聲指令,無數的人開始忙碌尋找。
但這一切還與目前的東山和道一無關,東山聽著道一講著貌似多余的廢話,感受著小白球內心的喜悅,也體會著自己的心境變化。
一直以來,東山稚嫩的身體里雖然有兩世為人的情感底蘊,但年少失親的際遇以及殘酷天命的打擊讓其在陽光憨厚開朗的外表下,深深埋藏著無人可與言說的寂寞和恐懼。道一確實是自己的福將,最大的福氣在于自己有了真正的伙伴,可以坦誠一切事情的同生共死的伙伴。
“道一,有件事情,我想以后找合適的時機再講給你聽。”
“關于天下第一?”
“不,關于我的身世。”
“哦,好的,我應該也有身世來由的,不過我自己卻不記得了。”
“我們是不是該去處理下小兇物?”
聽到小兇物,小白球道一停了半響,對東山說道:“山哥,我答應過小兇物,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我的意見?呵,走,咱們會會那家伙去。”
出甬道,不多時回到神魂樹底,兩人直接飄到小兇物不遠處。小兇物神情稍顯萎靡,看到東山和小白球過來,略顯急促地問:“你們商量得怎么樣了?不會反悔吧?”
小白球道一朗聲道:“原本只有我答應過不為難你,山哥什么時候答應過你?”
小兇物挺著脖子對著東山問道:“我若沒告訴小圓球你的下落,你現在不定還困在白環里,小子,這件事你領不領情?”
小白球道一正要說話,東山攔住說道:“前輩問起情份,那我就為前輩理理咱們三人之間的情份。”
“我等吵鬧打擾到前輩,所謂不知者無罪,我也再三道歉,大家兩不相欠。”
“道一言語沖撞前輩,前輩神功讓他痛不欲生,大家兩不相欠。”
“前輩好言助我脫困,但我背上重傷也是拜前輩所賜,大家兩不相欠。”
“敢問前輩,你還有什么情份要我還你?”
小兇物聽完,目瞪口呆,索性毫無前輩風范胡攪蠻纏道:“但若不是你們,本殿又怎么會落入這里?”
小白球怒道:“你本來已經重傷我們,若不是想趕盡殺絕,又怎么會落得這個下場,虧你還有臉說。”
小兇物落了下風,再沒有胡扯,只是表情落寞地嘆息一聲:“那你們就打算見死不救了?”
東山道:“前輩搞錯了,助人乃快樂之本。只是這方法嘛,還得你自己想?”
小兇物奇怪道:“剛才見你們并不怕這五色絲線,幫本殿挪開就行。哪里還需要什么別的方法?”
東山微微一笑:“都說了助人為快樂之本,我們幫你,你也得幫我們。”
小兇物心下咯噔一下道:“哼,說得那么好聽,有什么條件你就說吧!”
東山再一笑:“前輩確實誤會了,絕對沒有條件,只是請前輩為我們解惑。”
小兇物有些搞不懂了,問道:“解惑?什么意思?”
東山第三笑:“我們幫助前輩脫困后,前輩神功發作,我等本領低微,該怎么招架,只要前輩為我等解開此惑,我們立馬挪開五色絲線,絕無二話。”
小兇物轉了轉小眼珠,道:“你們助本殿脫困,本殿又怎會恩將仇報?”
東山道:“輸不起的游戲最好是不要玩,我們也不會玩。所以我說這個方法得前輩你自己想,我們本領遠遠比不上前輩,實在是無可奈何?易地而處前輩又會如何選擇?”
小兇物陷入了沉思,東山對小白球道一點點頭,緩緩飄到神魂樹底。臨走再送上一句話:“這里只有咱們三人,實在沒有必要成為仇敵,你若想到好方法,隨時告訴我們就是。”
東山對道一低聲道:“咱們能一塊出去嗎?”
道一說:“那不好,你先出去吧,我得好好琢磨下,嗯,天下第一,有事你用心念傳我就是了。”
東山最后叮囑一句,“提防點小兇物,有情況找我”,便消失不見。
客房里晨曦初現,柔和的光芒讓入定的男孩更顯得朝氣勃勃,生機盎然,只見他眼皮微微顫動,最后猛地睜開。
東山打量四周,并沒有任何不同。再看看時間,原來還只是清晨六點,自由星似乎天亮的更早些,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到那連衣裙女孩中午還要過來,自己總算還有時間想想如何面對,不由得放下心來,
無論如何總不能再讓人家喂飯了,怎樣表達感謝?或者,干脆退房一走了之?不過這也太不禮貌了。東山想著這些讓人苦惱的問題,忍不住拿女孩和神魂樹上掛著的小兇物對比起來,想想還是小兇物好對付些。
這個立志天下第一的少年如今深陷泥濘戰場,這一次對手是巧笑倩兮的女孩兒。東山發現自己手無寸鐵,對手卻異常強大,怎么算都是九成九要陣亡。東山不禁喃喃自語道:“待會先叫姐姐,應該好些,真不行,我就喂她兩次,總可以吧。”再想到自己一勺一勺喂進巧笑倩兮的櫻桃小嘴的情形,臉又怔怔的紅起來。
胡思亂想很久,也沒有拿出什么好主意。突然想到為何不問問美之姐,正找到手機要撥過去時,突然想到美之姐整天習武打殺,未見得對這種事有什么好主意,正苦惱時,又想起金花婆婆說過的兩年之內要成家的江寒哥,迅速改變人選,給江寒哥打電話求助。
正在撥通中,抬頭看看時間竟然已到九點。心下大駭,什么事情都沒做,三個小時就這么過去了?唉,這種事真當是古怪之極。心頭突然又浮現出《人不風流枉少年》,想到小白球道一當時狂笑的表情,只想馬上把電話掛掉。
電話卻通了,傳來江寒喜悅的聲音:“東山嗎?你小子還好吧,怎么這么多天才來電話?”
東山一陣慌亂:“寒,寒哥,我想問問,就是那本書......”
江寒奇怪道:“書,什么書?”
東山更窘,此刻只想把電話丟進大海,“不是,不是書,我是說,我想問一件事,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江寒更覺奇怪,低聲道:“東山,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東山長吐一口氣,“沒有,寒哥,是有件事情,我沒遇到過,就想問問你該怎么辦?”
江寒似乎心有靈犀,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一個女孩?”
“你怎么知道?”東山心都提起來了。
江寒嘿嘿笑起來:“說吧,具體什么情況,說清楚點!”
東山此刻有些后悔打過這個電話,還不如打給美之姐,無奈事已至此,只得老實說道:“我在酒店里,有一個女孩她......”
江寒在那邊怪叫起來,“酒店,女孩,噢?”
東山紅臉轉黑,感覺往日的情份都已了盡,低聲怒道:“你聽我講完,再插話,我馬上就掛電話。”
江寒似乎憋著笑,安慰道:“好,好,你接著說,酒店女孩怎么你啦?”
東山深吸一口氣,“應該是個服務員,是個好心女孩,她幫了我大忙。”
江寒道:“很好呀,然后呢?”
東山直想從電話里伸出手去,狠狠地敲江寒的頭一萬下,“她是很好,我是想著如果要感謝她,報答她什么的,怎么辦?”
江寒道:“哦,這個事情嘛,是要好好考慮,你自己怎么想的?”
東山忍不住想翻白眼:“我就是想了很久,沒有什么好點子才問你!”
江寒笑道:“這事吧,要想做的漂亮,我得和幾個師哥商量下,給你出個好點子。”
東山大驚,怒道:“江寒,你......”
江寒見平時這個過于沉穩的男孩終于露出難得的小情緒,不由得大笑起來,“今天剛好大師哥,二師哥還有三師哥他們都在,我就幫你好好問下。”
東山感覺羞憤難當,只怪自己所托非人。低聲告饒道:“千萬不要再告訴秋山哥他們了,寒哥,千萬不要......”
“眾人拾柴火焰高嘛!”江寒大笑。
“你再這樣,以后我再也不打電話,也不回逆星了!”東山賭咒道。
江寒見不能再逗下去了,笑道:“好嘛,好嘛,我現在是在家,你也不看看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大師哥他們怎么還會在。”
東山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是不是要買個禮物什么的?”
江寒沉吟片刻問道:“那女孩多大?”
“應該跟我差不多吧?唉,我怎么知道,你問這個干嘛。”
“要是二十歲以上的女孩嘛,你準備份禮物,最合適就是購物卡,然后好聲道謝就是,以后還能做個朋友。不過如果是小女孩嘛,這樣就有點俗氣了。”
東山聽完直點頭,心想寒哥分析還挺靠譜。接腔道:“那小女孩呢?”
“那要看那個小女孩長得怎么樣?”
“還,還挺好看。”
“那就七個字,吃飯,送花,看電影。”江寒一口氣答道。
剛剛建立的靠譜形象砰然倒塌,東山忍不住抱怨道:“哥,我才十五。”
“年齡不是問題!常言道,從小勇猛精進,長大不虛此行!”
“寒哥,你還是先睡吧,告訴大家我很好就行了,我還有事,先不聊了。”東山聽著那邊又開始胡扯,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碼字之道,痛并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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