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螻蟻?!?/p>
在一個偏僻的廢棄工廠里,一個身材勻稱,穿著西裝的男子正一只腳踩在一個混混模樣的人頭上。在他周圍還有十幾個這樣的人,趴在地上,都已經沒了動靜,身旁還散落著一些刀具還有棒球棒,被他踩在腳下的那個人手里握著一把仿制的手槍,子彈已經空了,卻還是沒傷到面前這個人的一絲一毫。他掙扎了幾下,絕望的叫聲之后,終于安靜了下來。
那個西裝革履的人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雖然并沒有灰塵落在他身上,他只是特別喜歡自己的這身西裝,總是下意識地整理一下。
暗紅色的西裝很少見,也沒太多人喜歡,絕大多數人還是喜歡高貴的黑色,但這暗紅色,相對于這個人來說,卻恰恰符合了他冰冷的氣質。
你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會發現一抹還沒有退散的紅光,這抹紅光仿佛沒有溫度,像吸血鬼的眼睛一樣,充滿的冷酷和殺機。
但這冰冷的雙眼卻出人意料地很好看,不夸張得美到令人窒息,很深邃,深邃到不會讓人想要嘗試看穿他,像是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他感興趣的在乎的,整個世界在他的眼睛里都是一場游戲。
所有看過這雙眼睛的每個人都無法忘卻這種令人驚嘆的美。這種極具吸引力的美會讓你忍不住會注視著他,但那種撲面而來的冰冷氣息又讓你想要逃避,卻又無法挪動自己的眼睛。
像是被黑洞吸去了精神力。
可他的臉并不是很俊俏,確切地說,是很一般,如果閉上眼睛的話,放在人群里這張臉一定是零回頭率的,和他的身材和眼睛結合起來你一定會覺得是在暴殄天物。
他把腳從那個剛剛死去的人身上自然地拿下來,像踩死了一只螞蟻一樣輕松和不屑一顧。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監控,笑了笑,在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塊黑巧克力,放在嘴里,露出滿意的表情,然后悠然地離開了現場。
2.
“昨天晚上談的怎么樣?”
“還好,編輯對我的新作品還挺滿意的,準備簽約了?!毙ぢ迕蛄艘豢诳Х然卮鸬?,俊俏的臉上透著難以掩飾的自信。
“不愧是我陳雪的男朋友!我就說你沒問題??磥砟戕o掉醫生的工作,去寫書是對的?!标愌[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姿態拍了拍肖洛的肩膀表示認可,“不過你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不能象征性地高興一下嗎?”
“嘿嘿。”肖洛擺出僵硬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笑的真難看?!标愌┯檬职醋⌒ぢ宓哪?。
陳雪和肖洛是兩年多之前認識。當時的陳雪剛剛在警校畢業,青春激昂的她決心做一個一心只為人民群眾無心過問兒女私情的的高冷警花。而剛剛下過決心的她卻在一次緝毒行動中受了傷被送去醫院的時候碰到了當時正在做醫生的看起來無所不能又帥到掉渣的肖洛。于是盯著那張臉心跳超速,墜入愛河。
“哇那不是肖洛嗎?笑起來真好看。”咖啡廳里,聚集了一眾肖洛的書粉激動地冒著少女心。
“本人比照片帥多了,想不到故事寫得好人還那么帥,我以前還以為他在網上的那些照片都是PS出來的呢。”
“是啊,他的書我都看過。”
“邊上是他的女朋友?什么嘛,也就那樣還不如我?!?/p>
“真是的,委屈我男神了?!?/p>
“你們給我閉嘴!”陳雪拍了一下桌子怒吼到,肖洛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陳雪手里面用來攪拌咖啡的勺子已經微微有點變形,“給我滾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按影響市容抓起來!”
幾個女孩被陳雪的氣場嚇到了,丟下了一句“母老虎”還不忘說一句“肖洛加油,回頭再找你要簽名”就走了。
肖洛看著陳雪耍脾氣的樣子笑了起來豎了豎大拇指說不愧是警察就是有魄力。
“但影響市容這罪定的有點問題吧?!毙ぢ逍χa充道。
“要你管,我上大學的時候這堂課沒學好,再說我又不是律師,你再嘲笑我把你抓起來。”
陳雪剛要出手教育洋洋得意的肖洛。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打斷了。
“算你走運,我先接個電話?!?/p>
陳雪拿起手機,原本帶著笑意的臉色開始一點一點變得嚴肅起來,到最后拿手機的手甚至有點微微顫抖。電話那邊已經說完掛掉,陳雪還是怔在原地沒有辦法緩過神來。
“怎么了?又有案子?”肖洛試探性地捅了捅她的臉頰。
“嗯?!标愌┌c坐在椅子上,“十六個人,昨晚,在東城的那個廢棄工場,被那個混蛋殺了?!?/p>
“哪個混蛋?”
“死神?!标愌┆q豫了片刻,緩緩道出那兩個字。
3.
“進展地怎么樣了啊程隊。”一間安靜壓抑的會議室里,陳雪的開門聲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與緊張。程誠搖了搖頭,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這種氣氛感染,沮喪著低下了頭眼神中透著無奈,他們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警察生涯中面臨如此令人絕望的對手。
“完全沒有頭緒,像之前一樣?!耙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有底氣一些卻還是難掩語氣中的沮喪,”從兩年前天橋的那個案子開始,這個家伙就不斷地制造殺人案件,而且這家伙殺人從來不用留下任何證據,我們無法在現場找到有關他的任何指紋毛發或者衣物纖維??梢钥隙ǖ氖履羌一锩恳淮味即┲患餮b就是了。但是臉總換著,也沒有查到有人賣出過那樣的人皮面具。”
“那個顏色的西裝雖然不比黑色和藍色的西裝常見,可是全市至少有幾千件了吧,而且西裝都大同小異咱們又沒拿到手,根部無從查起啊。”有人用相似的語氣補充道。
“殺人手法更是無從得知,本來活蹦亂跳的人,就在幾秒之間死掉了,在他們身上從來沒有找到任何的外傷,而且法醫也沒有檢查出來有任何中毒的跡象。要是抓到了他,真得好好問問他是怎么殺的人?!?/p>
“是啊,所以才被輿論界稱為死神啊,這幫倒霉的媒體,神這個詞是隨隨便便就能玷污的嗎?”那好像是某個宗教信仰者。
“哼!”有個人用譏諷的語氣說道,“且不說你們能不能抓到人家,就算抓到了你們到底有什么辦法定它的罪?人家現場的監控一個都沒有動,留著給你們看,你們看的出來什么?總不能說人家是個煞星吧?一群只會吹牛不會干事兒的傻瓜還好意思叫嚷著抓死人?!?/p>
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中學生模樣的男孩,穿著一身橘黃色的運動衣,頭發也是黃色的,長長的劉海垂到了眼角以下,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警察們雖然都面露慍色卻也無力反駁,那個被稱為“死神”的殺人犯已經把他們的銳氣給磨滅干凈了。所以聽到這個殺馬特少年帶來了有關于死神的消息,也不管真假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病急亂投醫。其實也并不是完全慌不擇路,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少年的嘴里出現了那個名字。
“白!”
“白?”經驗豐富的局長馬上就想到了這個人是誰。
兩年前的T市公安局和其他地方的一樣,也有著許多沒有破開的疑難案件,可是從兩年前開始,就有一個人不斷的向那時候還是隊長的劉國峰遞出各種匿名書信,每封信一張紙,每張紙一句話,一句話幫他破一個案子,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一年之內50多件疑難案件都因此告破,從未出過錯。
那一年新年的時候,本年留下的未破的案子為零。
才華是沒有辦法假裝出來的,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在幫劉國峰,但是沒人知道是誰,包括他自己,因為這個人的幫助他在一年之內升上了局長,但當上局長之后從來沒有收到過信,他也找人調查過,但信 上的字都是打印的,也沒有留下其他痕跡,各種渠道都保密的很好。他甚至想過動用大量警力查全市所有的郵筒,但他知道那樣除了讓別人指責他過分濫用公職之外毫無他用。
這種“一切都是徒勞”的感覺,他在這個人身上深切的感受到,當然,還有“死神”。
半年之后,因為他再也沒有收到過信,持續不斷的累計案件讓他不得不公布這個事實,而那個給大家帶來一年光明的無名偵探,被媒體用了一個象征著黑暗對立面的詞代表,那就是“白”。
在刑偵界還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如果正常人的思維無法推斷和理解的事情最后被定格為鬼神作祟的話,那一定是因為這個人笨,想不通其中的玄機才讓鬼神背了黑鍋,但如果是白將事件的起因定格為鬼神作祟的話,那么一定是鬼神作祟,而且他也一定證明出了世界上有鬼神。
“給你浩哥記??!”李浩撩了一下自己的黃毛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指著眾人大聲喊道“你們面臨的對手實力和智商都甩你們好幾條街,而白是唯一能制裁’死神’的人”。
“那我就靜靜地期待這兩個絕世天才的巔峰對決了?!蓖鯂逍χf道。
4.
王國峰帶著程誠和陳雪照著李浩給的地址兜兜轉轉了半個多小時才確認黃毛小子要帶他們來的確實是市中心這家一晚上要幾萬塊錢的五星酒店套房,看他昨天土里土氣的扮相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這里除了陳雪跟著肖洛做簽售的路上住過幾次帶星星的酒店,其他人還是第一次進這么豪華的套房,不由為那個名偵探的手筆嘖了嘖舌。
本來還想好好體驗一下在豪華酒店里見到那個天之驕子的王國峰,程誠還有陳雪三人,卻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今天到這里見的人和昨天警局的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即使是做好了白這么神秘可能是任何人的心理建設,可還是在見到他好幾分鐘之后依然一臉詫異得看著面前這個穿著西裝,留著干練的黑色短發,外加一臉違和壞笑的少年男子。
“我靠!”脾氣暴躁的程誠率先跳了起來,“你不是那天那個黃毛小子!別以為你換了個發型穿的人模狗樣的就是名偵探了!”
“可是……我就是白啊,信不信由你?!崩詈泼娌桓纳鼗卮鸬???赡苁菗Q了一身衣服給人的錯覺,程誠總感覺今天的他讓人覺得有些成熟穩重了,“我這樣的人出門總要喬裝一下嘛,不演戲演得好點,我惹下的那些仇家,早就把我殺了,手段一定比死神要兇狠?!?/p>
“我……”程誠看著面前這個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的毛孩子,想說你小子是不是玩角色扮演游戲玩多了還是看動畫片看多了,你要是白那老子就是福爾摩斯柯南加上加賀恭一郎的合成體,剛想站起來發飆,不過被坐在一旁的王國峰打斷了。說這位小兄弟我和白有一些來往,你可不可以證明一下你是白讓我們可以相信你。
“啊,我知道你?!崩詈戚p輕地拉動了一下領帶,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你不就是前兩年利用我的暗示爬上去的那個局長嘛,我當時只是想找一個渠道而已,看你老實正直才把信寄給你,不過你居然查我,幸虧你有點笨,我可不想拋頭露面。”
“我靠!”程誠聽到有人口無遮攔的當面罵自己的領導,那一股怒氣又迫使他把自己的拳頭抬了起來。
“程隊!”這次叫斷他的是陳雪,“以你的辦案能力,要是脾氣能收著點的話,早就不是隊長了。”
程誠看著這個批評自己的下屬卻心虛的說不出來話來,其實從陳雪來了之后,程誠就總被這個下屬批評,剛開始還因為放不下面子罰了她幾次,但是時間一長,這個鐵血硬漢卻被面前這個女子的批評整的心臟漏跳,開始破天荒的為了她改自己的毛病。以為只要多付出一些就可以得到她的好感,誰知道這個女生軟硬不吃,他一直堅信如果陳雪哪一天想談戀愛了自己一定是第一人選,于是就一直單著等著陳雪回心轉意,直到出現了一個叫肖洛的家伙……
“嘖,看來還是女人的話比領導的管用啊,只可惜名花有主嘍!”李浩沖著陳雪笑了一下,“你脖子上的項鏈我知道,好像是城南那家首飾店七夕的定制款吧,你男朋友的品味真土!”
“謝謝 ,我也這么覺得?!标愌┮砸馕渡铋L的微笑回禮,“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怎么證明自己是白?!?/p>
“你少廢話,你要不是白,看我不揍扁你。”程誠在一旁帶著濃濃的醋味跟著吼道。
“還真是個無趣的女人啊,真不知道你男朋友怎么看上你的,想要證據很簡單啊,給我六個小時的時間,下午你們今年攢下來的那幾個沒破的案子,我會以書信的方式告訴你們兇手的身份和去向?!崩詈普酒饋砩炝藗€懶腰,“我朋友還等著我打游戲呢,我先打五個小時的游戲,這個賽季還沒怎么上分呢,慢走不送。”
……
三個警察一條黑線。
5.
“人生的樂趣就是在于隨時都會發生一些出乎意料的事,驚喜或是驚嚇,總歸都是有趣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那些所謂的意外,我們的世界便會乏味許多,那樣,在這個匆匆的世界里,微笑就會變得少了許多,生命亦失去了些許意義。 但是,并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存在著電視劇里的跌宕起伏的情節,意外存在于點點滴滴,那是夏日里突然劃過的一道清爽的風或是平靜水面上冒出來了一對嬉戲的小魚,也可能是你過路時恰巧遇到的一個陌生人,你看了她一眼,而她,也正好看你?!毙ぢ逡恢皇帜弥鴷恢皇滞兄^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這書寫得真沒意思。”
“是是是,當然沒意思?!崩詈茟偷?,“劉君皓嘛,除了矯情之外沒有什么可取之處,騙騙小孩子還行,可在我們肖洛大作家面前可真不夠看的啊。再說了,他怎么寫來著,一個陌生人,你看了他一眼他正好看你,那那個人可真夠倒霉的?!?/p>
肖洛笑了一下沒說什么,只是在心里認可了一下他的看法,“和我四目相對的人,的確夠倒霉的……”
“對了,你女朋友在查那個工廠的殺人案,這樣會不會有危險。我是說……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公平,我們的那個賭注。”
“讓她查吧,不是正如你所愿。”肖洛把書扔在李浩的臉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脫下了外套。“我去換衣服?!?/p>
“今天又要出去了嗎?”李浩停下了一直抖著的腿,臉上露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悲哀,“這次見面,是咱們兩個最后一次見面了吧,或者說,最后一次以這種形式見面?!?/p>
“是啊?!毙ぢ逋崎_門,“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死了啊?!?/p>
“還是那么自信啊。”李浩望著肖洛離開的背影,閉上眼睛靜靜祈禱。
李浩從小就是人人稱頌的天才,別的孩子還在玩著超級瑪麗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四個專業的大學課程和研究生課程自學完,而后覺得無聊索性退學。
他從小孤單一人,家徒四壁用在他身上都顯得太奢華了,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因為大腦能力不在一個等級上,所以也沒有朋友,八歲的時候就常常說出一些連孤兒院的院長或者老師們都不能理解的一些話,已經可以像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博士生一樣來思考問題。
在利用智商做的事情方面,他從來還沒有輸過誰。
直到遇到了一個肖洛的人把他接出了孤兒院,為了讓他服氣,肖洛每一件事情都喜歡和他比比,每次李浩都計差一籌。這讓李浩覺得這個無聊的世界又有了新的樂趣,可怕的是,無論李浩怎么比都未能勝過肖洛一次,而更可怕的是,每次肖洛都似乎未盡全力,像是一個成年人在和一個五歲小兒賽跑一樣,在你全身心投入比賽的時候,他不必太過留意就能故意贏你一點,不多不少,總額能贏你一點,然后享受著你崇拜的目光。
于是,樂趣變成了執念,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拼盡全力,并且贏掉你,徹底贏掉你。
6.
“身體上沒有明顯外傷,脖子上沒有勒痕,血液樣本里也沒有分析出任何毒素,也沒有過勞的現象。死者生前是一個非常健康的年輕女士,死時的環境也無異常,唯一的特點就是,她的瞳孔在死后沒有放大,甚至在尸體剛剛運過來的時候遇到強光居然還會收縮,當時可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頭暈眼花了,要不是反復確認尸檢錄像打死我也不相信?!狈ㄡt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我干了快十年的法醫,算上法醫師助理和學生時代都快二十年了,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詐尸的案例,回去可得讓你們隊長注意一下,死因我是無能為力了。”
陳雪咬了咬牙,只有專案組的人才知道,這是死神殺人的主要特征,直到上一起死神殺人案件,還是一個復姓諸葛的法醫在接這些尸體,只是上次他一個人守著十六具尸體卻找不到死因時,被逼地懷疑人生,引咎辭職不干了。專案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新的法醫師。
其實諸葛銘也不能算是專案組的人,只不過因為他是第一個接守死神留下的尸體的法醫師,為了保守秘密,就把所有疑似死神所為的尸體都留給他了。兩年來他一直勵志要破開這個死因之謎,卻毫無所獲。
但為什么沒有讓他進專案組呢?
因為這個專案組……是今天才成立的。
如李浩所說,半天的時間過后,王國峰再一次收到了那種信,和兩年前的一樣,都是一張紙一句話,一句話一件案子。而且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證實了自己的推理,每一個推理都很大膽,但語氣卻很自信,讓人在場的人們啞口無言。于是,T市的刑偵隊按照信上的提示全體出動,又過了幾個小時,所有的推理被證實,除了有一個密室殺人的兇手因為太過于害怕所以跑路了之外,剩下的幾個罪犯統統落入法網。所以就算程誠再難以接受這個混小子就是白的事實。他的身份也就這樣被印證了。
“這個案件很特別,所以我要成立一個專案組,這可能會讓你們送命,所以如果你們害怕可以退出?!崩詈迫缡窍蛲鯂宓热苏f出了自己的考慮,“專案組我任組長,所有行動必須聽我的,必要的時候,我甚至會讓你們主動送命,這次不是簡單的對手,所以你們警察的那些臭規矩也可能不會遵守,也就是說,可能會用非法的手段破案?!?/p>
“那不就是知法犯法!”一向尊崇法律的王國峰聽到需要非法的手段第一時間提出了反對,“我做不到!”
而在一旁的刑偵隊隊長程誠也露出了難為情的臉色。
“如果你們不參加的話,我一個人也可以,但是破案時間上會延長很多,死神也許會在這段時間內因為你們的固執繼續殺人,仔細想想吧?!崩詈妻D身要走卻被突然站起來的王國峰叫住了,他知道在面對這種魔鬼一樣的瘋狂殺人犯的時候,猶豫可能會讓更多的人葬送性命,自己的根本還是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白!我們干!”
如果面前這個人是白的話,那他一定會抓到死神的吧,王國峰心想,就算我把這身警服脫下來,也不要讓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是!”程誠和陳雪應和道。
7.
李浩將專案組中設置在程誠家里,說是自己不適應警局的環境,在秘密征集之后,大多數人在聽到了很有可能會送命或者是要脫下警服就拒絕了,留下來的只有幾個年輕氣盛的新晉警察,但大都是一些僅有一腔熱血沒有辦案能力和經驗的愣頭青。最后通過白的篩選,有能力留下來的就只有程誠陳雪還有王國峰,其他人都因為能力不足被勸退了。
主要工作就是程誠和陳雪負責在程誠家里協助李浩辦案,王國峰因為還需要在警局里主持工作就負責利用公安局的資源協助。
“程誠作為偵緝隊長的身手,王局長的資源,還有陳雪這樣的漂亮女警花,咱們這個團隊真的是無敵的啊?!?/p>
“四個人還沒有我們刑偵隊人多也好意思叫團隊?”程誠并沒有因為他對自己的夸贊而對他有什么實質性的改觀。
“寧缺毋濫。再說了,誰說是四個人,還有一個,”在李浩眼睛看去的方向,一個手拿著工具箱,戴著眼鏡的男子朝著他們走來。
“諸葛法醫?!”
“這樣就算團隊了吧?”
“太算了,白的頭腦,程誠的身手,我的資源,現在再加上諸葛法醫的技術,咱們這次一定能把那個混蛋繩之以法!”一旁的王局長激動地應和道。
“咳咳。”站在一旁的陳雪瞅了瞅旁邊忽略自己的王局長,然后對白不解的問道,“我查了一下你,你這幾年長期在國外居住,有一個英文名叫sea,被譽為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素以冷酷無情的斷案風格為主,能夠不帶著任何感情去辦案,真正地把案情當做游戲。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在乎小組里有沒有警花吧?”
“有個女生在團隊里,程隊長才會更加努力工作啊是不是,再說了女生看問題的角度和男生是不一樣的,還有你們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說不定就會派上用場,以防萬一嘛!”在其他人因為“世界第一名偵探”這個稱號而咋舌的時候,李浩對著陳雪和程誠露出了一抹飽含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