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Nico
01
距離,我愿為了你用時間抹去。
從A市到Z市,兩小時的火車,梓夕已經坐到想吐。
大學四年,梓夕奔波的次數是男友的十余倍,男友的看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攢下的火車票可以繞世界小半圈了。為了見面,為了制造共同回憶,梓夕認為必須要見面。
男友林驍卻隨心情而定。想念了,坐上車趕來,換梓夕的一場歡喜雀躍。電話和短信可以解決綿綿但不澎湃的想念的時候,放下手機,還可以全情投入到游戲世界中。
什么叫作未來,梓夕想問卻不敢問,她不想在本來就無時不多的見面中提到嚴肅的話題,犧牲二人幸福甜蜜的時光。本就是為了制造快樂才跋山涉水地見面,她萬萬不想開啟沉重的氣氛。林驍也想了幾秒,歪頭去下載了一部好萊塢大片。
梓夕和林驍都來自于內陸的二線小城市,有著天然的不愛闖蕩的本性。林驍家境優越,更是在大學期間盡享人生的混吃等死。
梓夕還有一線追求:每月見林驍,都要打扮的美美的,換一身新衣服,讓他眼前一亮。最好還能再請他吃個大餐。江湖人稱大學戀愛實質為“男朋友是飯票,女朋友是免費小姐”,讓她心愛的林驍當飯票,她一萬個不愿意。
讓她跟父母伸手要錢,在要強的她眼里,好像更不允許。于是各種沒有技術含量,學不到任何知識的打工開始進入到她的視線里:餐廳服務員、超市臨促、酸奶銷售等等,只出賣體力的勞動開始了。
當她看到男友吃一頓香噴噴的必勝客,自己就滿足得天荒地老,在工作中被老板噴口水,跟顧客據理力爭的場景瞬間消失了。
她妄圖抹平物理上的空間,一次次嘗試著征服“距離”。
02
我多渴望成為你的驕傲!
大學期間,除了打工,梓夕還在學生會里包攬了最難最瑣碎的項目,不僅自己參加文藝活動,還帶領著新生參加學校舉辦的各種比賽,忙得時候早晨五點摸黑下床,夜里十一點一個人走在陰森森的校園里害怕得打哆嗦,最后終于成績不俗,為系里贏得了不少榮譽。
梓夕通過努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先后獲得了“三好學生”“優秀干部”等等很多榮譽。她認為這就是她能做到的足夠優秀了,有朝一日,當她真正站在他身邊時,可以微笑得游刃有余。他可以自豪得招搖炫耀。
她深知,如果沒有林驍,她可能也會跟其他的女生一樣,追追韓劇刷刷微博,等到畢業的那一天再回首,似乎除了吃飯睡覺再沒別的記憶。偶爾想想未來,幻想著他西裝革履,自己溫婉大方,無比登對。
林驍是她的壓力,更是她的動力。
林驍似乎看懂過她的努力,但好像也沒太在意。偶爾的夸獎和鼓勵,就像是無盡激流當中的涓涓溪流,匯入汪洋大海當中,隨著日子漂散了。
當你愛上的他恰好家境優越,就要做好同時愛上他那顆比同齡人要稚嫩的內心的準備。“成熟”一詞在他們的身上,就跟三四歲的娃娃指責大人時,時不時冒出一句“真幼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還好梓夕愛屋及烏得夠徹底,還好林驍習慣了來自周圍的照顧。他們兩個一個情愿,一個意遂,這些年相處得稱得上甜蜜幸福。
03
再努力也會敗給你口中的現實。
大學時光好似打磨一只生了銹的齒輪。起初你覺得遙遙無期,漫漫歲月無聊難耐,轉眼間四年時光匆匆晃過。
在找工作和考研的重大抉擇上,梓夕犯了難。
林驍則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工作。他很聰明,也有著一顆積極向上的心,所學的專業比較容易找工作。果然,他很快就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份令家人滿意的工作。
在糾結猶豫的時候,梓夕也沒少征求林驍的意見,可得到的總是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她一咬牙一跺腳,干脆工作和考研一起準備,撒網捕魚,總不至于落得顆粒無收的下場吧!
梓夕的運氣絕大部分來源于自身的努力。要談智商論聰明,恐怕沒有她的一席之地。論動力和努力,她首屈一指。多半年的光景,逛街、聚會等一切社交活動與她無關,她奔波于自習室和圖書館,合理安排作息時間,除了吃飯睡覺聽郭德綱,其余全部時間都用在學習上。每晚跟林驍道句晚安,便開開心心地卸去了一天的疲勞。
終于,天道酬勤,梓夕通過了研究生的考試。
她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給林驍發去了短信,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林驍告訴她,家里已經安排了幾次相親,工作穩定,家境優越。他沒有信心等她,他害怕等到的結果是她依然一敗涂地,靠自己養活。
梓夕氣得差點暈倒,在她的學業更上一層樓的時候,他竟然拿最低標準來衡量自己,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在他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直渴求樹立積極向上的形象,在頃刻之間淪陷崩塌。
一開始她想不通,在二人的關系當中,她一直自立自強,從未依賴于他。后來她漸漸明白,林驍始終是自私的、現實的。在他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當中,天然的趨利避害,剖析問題的出發點是對自己的利弊關系。
最傷心的事情莫過于,為了你甘愿拋棄熟悉的生長環境,去到你在的城市,你卻心安理得。最失落的事情莫過于,為了你的在乎獻媚討好,刻意逢迎,你卻充耳不聞。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自己努力得頭破血流,你卻視而不見。
不知你是不愛我了,還是我的努力輸給了殘酷的現實。
多么渴望成為你的驕傲,無奈風起,雨落,你走,我停。
Nico,90后法學碩士,愿你永遠明亮如昨,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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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本人的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