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中國日報的消息:近日,美國西點軍校21歲華裔學生Peter Zhu滑雪時發生意外,導致脊柱嚴重骨折,不幸身亡。其父母向當地法院申請,希望能夠提取兒子精子,滿足兒子的愿望,因為兒子生前曾說想要五個孩子。
初次聽聞此消息的讀者大概要大驚失色,畢竟給尸體取精這件事無論從倫理道德上來講,還是國家法律法規的層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都會考慮接下來的問題,從已經去世的人身上取出的精子未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從大眾常識的角度看,精子的用途是用來繁衍后代的。但是,這樣情況下誕生的嬰兒將要面臨的問題是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更確切點說:這個孩子的父親在他出世前很久就不在了。
盡管人們眾口紛紜,但類似事件依舊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上演,之所以會有這樣情況,是因為這些逝者身邊的親人更需要一份情感的寄托。例如2014年12月在美國執勤時被槍手行刑式槍殺的華裔警員劉文健,其妻子就在其離世三年后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作為劉文健生命的延續,這個女孩的出生也慰藉了劉文健父母那顆蒼涼的心。
說到這段佳話的由來,最需要感謝的就是當時搶救劉文健的醫生,因為劉文健的英雄行為令當時所有的醫護人員為之感動,當他不幸離世時負責搶救他的醫生在征得了家屬同意后,及時提取了他的精子,隨后冷凍起來,這才有了三年后小女孩的誕生。不得不說,這個孩子的出生為沉陷在痛苦之中的劉家帶來了人生新的意義和希望。
無獨有偶,這邊劉文健的遺孀剛剛為其產下兩人珍貴的孩子,在距離遙遠的澳洲,一位名叫艾拉的24歲姑娘歷時九個月終于等到了為已故男友生育一個后代的判決書。
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當時艾拉已經跟男友約書亞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誰知,不幸突然發生,患抑郁癥多年的約書亞還是沒能躲過該病的迫害,在一個夜晚,他于自己家中自殺,艾拉于悲痛之中想起兩人曾經的誓言,想起約書亞內心最渴望的生活狀態就是跟妻子和孩子一起好好的生活。于是,艾拉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向當地法院申請要求留下約書亞的“精液”。
情大于法,最終當地法院通過了艾拉的請求,而約書亞的精子也在他去世后48小時內得以提取,并完好的保存在了當地一家試管受孕機構中。接下來,艾拉又向法院正式提出請求,希望法院可以批準她使用已故男友的精子進行人工助孕,生下兩人共同的孩子。經過漫長的九個月事件的審判,最終,法院授予艾拉使用其已故男友的精子來進行人工受孕的權利。
通過上述兩個案例我們看到了精子在綿延后代方面之外的更深遠的意義,很大程度上它更加承載了生者對亡者的一種寄托。就像開篇我們分享的西點軍校華裔學生的新聞,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凄涼世間幾人能懂?老人最大的希望無非是兒子的生命可以以這種方式延續下去,給活著的人以勇敢生存下去的勇氣。
分享到這里,突然覺得這些可以用這種方式獲得親人生命延續機會的家庭很幸福。這讓我想起三十年前發生在表舅家里的一件事。那一年,表舅家的大兒子華哥迎娶了他心目中愛戀著的姑娘,姑娘心靈手巧,在鎮上一家竹藝編制廠工作,至今還記得他們結婚時熱鬧的場景。婚后第三天,華嫂跟隨廠里來北京培訓,華哥就照例上他的班。
因為家里有農活需要照料,華哥下了班一般還要到地里幫襯著表舅。那一晚,為了給麥子地澆水,華哥跟表舅輪番熬夜看機器,第二天一早還要到單位上班,他是電工,遇上故障要爬桿上去檢修,那一天熬了大夜的華哥一個不留神就趴到了有電的電線上。
那時通訊及交通都不如現在這樣便捷,等華嫂趕回來時已是七天后,因為尸體沒有適合的存放地方,華哥身形都已臃腫腐敗,至今忘不了華嫂初見他時那種悲愴絕望。很多人都勸她另外尋個好人家,但是華嫂始終沒走,守著公婆過了三十年,如今華嫂已是五十開外的人了,膝下沒有一子半女,她常感慨:要是當年能懷個孩子就好了,至少能有個盼頭。說這話時,滿臉滿心的蒼涼!
為已經去世的人取精延續血脈,從這種層面上看真是一件福源深重的事,只是很多人都沒能趕上,以致終身遺憾。那么從醫學角度看,如何實現這種操作呢?接下了,我們簡單的分享一下。醫學上,通常人體死亡后24~72小時內,精子仍然是存活的狀態,在此世間內,專業醫務人員可以通過手術隔開輸精管管壁,并用針管抽出成熟精子,之后進行冷凍,以備未來所需。
說白了,給已經去世的人提取精子這件事并不難,只要國家法律政策允許,這件事就很容易操作了。今天我們分享這幾個案例,目的在于多給這些遭遇意外的家庭以理解和支持,人生不易,多一分生活下去的勇氣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