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一死,命短的匆匆劃過,命長的世紀年華。生命的奧秘,從科學的角度,解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所以然”,卻始終不能很好的解答終極的“為什么”?
- 科學能幫我們多少?
如果生命真的只如某些科學家所說,是無機世界中產生的有機偶然,有機世界中產生的自我復制偶然,那么這頓時讓生命的意義蒼白起來。既然生命本身是偶然,生命被偶然再毀滅,也只是一件意義平常的事。從科學的角度,大多數天文學家認為我們這個宇宙是從大爆炸來,也終將在某個時候逝去。人類的命運,不會和恐龍有太大的區別;即便將來真的可以星級旅行了,那也只是從地球上的恐龍,升級成了星球間的“恐龍”。
這個終將毀滅的族群的生命,以及終將毀滅的整個宇宙,讓繁殖的意義渺茫起來。人類苦苦追求的,生命意義族群目的論,用科學的眼光看過去,變得如此沒有價值。
生命意義族群目的論:
- 我們活著,是為了我們的后代。。。
- 我們活著,是為了人類將來。。。
而且,在這種思想下,我們每個人都成了后代的工具,我們的后代也是他們后代的工具;最后一個人會帶著有史以來所有人的目的,走向滅亡。如果這是我們今天活著的每個人的目的,而且這是我們整個人類活著的目的,那這是我聽到的最可憐的目的。
科學如果回答不好這個問題,那誰能回答好“什么是科學發展觀”呢?
- 超驗信仰能否幫助我們?
簡單的說,可能!信仰就是,信了就信了,因為我們不需要把能否可以被重復證偽檢驗,作為接受的前提。在信仰這個問題上,我們不全依賴于人的理性。和宇宙比起來,人是渺小的,人的理性也是非常局限的。通過人的理性,基于實證主義,我們用科學這個工具,在認識和更好地和這個世界相處的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是如果把這作為人認識世界的唯一有效方法,那是太高抬人的理性了。
《致命的自負》哈耶克
當人認為自己可以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自己的理性推定出來規律是真理,就會產生“致命的自負”。人類非自然死亡最多的時期,不是饑寒交迫的原始社會,而是二十世紀;人類也是在最近的幾十年掌握了可以毀滅整個人類和很多其它生物的武器。當希特勒,斯大林認為某個制度是真理的時候,所有用來祭旗的生命哪怕以百萬或者千萬計,也只是實現目的的“必由之路”。
有些超驗信仰,在這一點上可以幫我們,使我們不至于太迷信自己的理性,在自負的道路上走得太遠。同時,有些超驗信仰,或許會讓人類在自負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如ISIS。問題是,在沒有檢驗這個理性工具的輔助下,誰也無法說服誰;一旦用上理性工具,信仰自身全部處于待證狀態。
超驗信仰自身也在經歷很大的變化,它們承受甚至消化吸收著來自于科學的挑戰,比如達爾文的進化論。隨著世界旅行交流的急劇增加,同理心對不同宗教信仰分歧的疑惑,也是另外一個來自于人類理性的挑戰。信仰自由加上寬容,可能是目前能夠達到的最好的弱平衡狀態。碰到ISIS這樣的,或者要用某個主義解放全人類的,這種弱平衡就要經受更大的挑戰了。
- 自己能否幫助自己
在聽了很多的科學,主義,宗教之后,如果還是拿不定主意,也許可以再試個方法。我們把自己的生命,作為一種需要自己來賦予意義的載體。我的生命的目的,就是我自己(注意,不是“自己的利益”!)
這不是自私的聲明,而是說每個人的生命目的不能是別人的工具。在這種思想下,我可以在某個時候起到社會主義事業螺絲釘的作用,但是我生命存在的目的不是為了做社會主義事業的螺絲釘,我的生命目的也不是為了配合某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的存在。每人的世界里都有別人,同時也都是自己的主角。
用這個方法,要加上一些道德倫理信條,才能讓實現生命意義的手段也是合適的。高尚的目的并不能使得手段自然高尚起來。
高尚的目的并不能使得手段自動高尚起來。
比如,為了讓人類進入充滿幸福的高級社會階段這個目的,并不能使得屠殺,血流成河,卑鄙等自動高尚起來。
我們經常會給自己的生命目的引進愛,尊重生命,自由,尊嚴等東西,讓自己活得有意義。
如果有那么幾個點,被普遍認為是生命存在應該崇尚的目的,這就是普世價值。如果沒有普遍存在的被崇尚的共同點,那就是人類還沒有大范圍內存在的普世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