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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趙小樹就在課堂上發(fā)呆,盯著窗外的楊樹。待下課鈴響,他才像被激活了似的,直往樓上跑,站在張?zhí)m班級的門邊上,鬼鬼祟祟地往里張望。
這么日復一日,兩周過去了,張?zhí)m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若不是有人值日,早就積下一層灰了。
到了家,他也不說話,埋頭快快把飯吃完,就將屋門一關,在里面不知搗鼓些什么。小樹媽見了生氣,以為是他之前的“舊毛病”犯了,嘴里嘀咕:“一天到晚不琢磨學習,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不過看他之前會考成績還不錯,小樹媽還是耐下心,走到他門前,使勁敲兩下,高聲提醒:“趙小樹,可別忘了寫作業(yè)!”
屋內的趙小樹聽了,煩得側過身去。他閉了眼,就在床上臥著,心里卻止不住地發(fā)慌,張?zhí)m的事就反復在眼前旋繞:她肯定是因自己的爽約,才摔這一跤的。
謝莉莉注意到了趙小樹的到來。那日她坐在張?zhí)m后頭,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剛下,她就瞧見趙小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她見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張?zhí)m那里,驀地會了意,要站起,可下一秒卻遲疑了。她轉手撕下一角空白的作文紙,拿簽字筆嘩嘩寫下幾行,揉起來,攥在手中。
借著上臺擦黑板的機會,她佯裝不經意地丟在趙小樹的腳邊。趙小樹愣了下,彎腰撿起,疑惑地看一眼她。謝莉莉立馬漲紅了臉,只死死盯住黑板,拼了命地上下抹擦。
趙小樹搓開紙團,里頭赫然寫了:“我是張?zhí)m的朋友,她在醫(yī)院治療,二十三號來學校。”
又讀了一遍,趙小樹臉上不禁流露欣喜,將紙重新團了,塞進兜,剛想過去道聲謝。不想一抬頭,他見謝莉莉已然回到座位,背對著他,正跟后頭的女生聊得有聲有色,好像剛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
他不解地又望上她幾眼,忽而想起孟書達的事,這才明白,也就默默下樓去了。
二十三號那天早晨,趙小樹曠了早自習,借著上廁所,一徑奔到張?zhí)m教室外。他就貓起身子,躲在走廊的窗戶下頭,露出半個腦袋窺看。那日天還未全亮,外面半眀半暗,教室內的光顯得又黃又暖。語文老師在課桌間踱著步,持了課本,一步一句《石灰吟》,下面便齊刷刷地跟誦一遍。
他見張?zhí)m的椅背掛著個包,是紫紅的雙肩背,人卻不在座位上。
他有些興奮地回到班里,可臨了下課,又莫名忐忑起來。等下課后,他在座位上好一陣猶豫,還是起身上樓,張?zhí)m仍不在座位上;等到中午,再上樓,仍舊不在。
趙小樹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立在張?zhí)m的教室外,躊躇不已,欲進不進,只是沖著里面干瞪眼。他將目光投在了謝莉莉的身上。
彼時謝莉莉正埋頭吃著學校的盒飯。她送進嘴里一塊牛肉,低了頭,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一抬眼,就與趙小樹的目光相會了。她見張?zhí)m的座位空著,立馬明白了趙小樹的意思。
可她張不開嘴呀!沒辦法,她只得在座位上擠眉弄眼,指一指窗外,見趙小樹仍一頭霧水,急得將筷子一放,伸起雙手的食指、中指,在空中滑稽地比畫了一個跑步的模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