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露思的前世今生(下)

文:斯琴巴圖


? ? ? ? ? 穿越時空來到現在的阿露思

不知過了多久,阿露思漸漸睜開眼睛,眼前場景時分陌生,但又感覺時分熟悉。她看到一個黑色的大盒子擺在對面的桌子上,那里有人在動、在說話,她聽到自己心底的聲音說道:“那是電視,1926年1月26日生于英國蘇格蘭貝爾德的發明。”

她跑到窗口向外看,不遠處白色路上有很多帶輪子的跑的很快東西,而在那東西的肚子里面甚至有人。她聽到心底的聲音說道:“那是汽車,1769年法國人N.J.居紐(Cugnot)制造了世界上第一輛蒸汽驅動三輪汽車,汽車自上個世紀末誕生以來,已經走過一百多年,現在已經有只需要三秒鐘就能把速度為零到速度為100公里/小時的超級跑車。汽車工業也造就了多位巨人,他們一手創建了通用、福特、豐田、本田這樣一些在各國經濟中舉足輕重的著名公司。”

阿露思急切的想看到自己,她看到特別明亮的鏡子里有一女子,頭發披散,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穿著粉色衣褲,寬松而舒適。

阿露思自語道:“我身在何處?今昔是何時?我穿的是什么衣服?”心底的聲音立刻回答道:“你在古時的關外,現代人俗稱東北地區。今日是公元2008年8月2日,你在轉瞬間已經走過265年。你穿的是家居服,20世紀80年代初,國內出現了專業的內睡衣企業,隨后商場上市場上辟出了專門的內衣區、睡衣區,各式各樣獨立的睡衣服裝才被廣大人們所認同接受,款式也越來越趨國際化。

阿露思自語道:“我是誰?你又是誰?我怎么到了這里?"心底的聲音回答道:“時空是指時間和空間,是按照一定的規則相互平行運行的,而時空交錯就是指時間和空間發生了交錯,產生了不規則運動。

那次地震中你經歷了時空交錯,而且恰好你成為兩個時空的交點,成為一個巨大的能量場,和你相識交好的人中因為你有325人,都卷入到這個時空,你們都經歷了時空交錯,不同的是他人都被錯亂的時空,弄的失去了原有的記憶,而得到了新的記憶,只有你卻清晰的記住了以前的事情。

人的大腦都有接受外界信息的能力,因穿越時空時能量逆轉變化,你大腦的所有物質潛能被完全發揮出來,我是你大腦潛意識里的一部分,但我會在你適應現在的環境后逐漸消失。”

阿露思聽的頭暈目眩,漸漸失去了知覺……明媚的陽光從窗口傾斜而入,阿露思懶懶的躺在床上,慵懶的表情讓人愛憐。她想起今天該去接孩子小雨,來這過周末,她輕輕起身整理著床鋪。

阿露思突然來到了265年以后的世界,可笑的是原來的朋友還都在身邊,只是不再是原來的身份,但阿露思的命運沒有多大變化,龍嘯天還是她的前夫,兒子龍威也是原來那樣大,只是不在私塾讀書,而在不遠處的小學讀到了三年級。

父母都退休了,父親曾是某廳某部門的領導,母親是某大學的研究生導師。眾多姐妹交好如故,也都在這個世界上有了自己的位置,有的在當經營汽車的老板,有的做了賓館的高管,阿露思也成為某資源開發部門的中層領導。

一切都是新的,而一切又都一如既往。時空交錯后跟來的人里,都忘記了幾百年前的事情,讓他苦等了兩年的袁德章,竟然空氣中蒸發了一般,查無音信,無影無蹤。

錯亂繁雜的生活,讓她很想回到過去,可那只能等另外一次,天崩地裂的事情發生。

阿露思穿著現代的服飾,享受著現代文明的舒適與便捷,但疲憊和焦慮總在安靜時擁上心頭,沒有辦法改變眼前的世界,只能默默忍受和期待著。誰又能完全主宰自己的命運,或許更多的時候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快樂的走下去。

阿露思每天都象這個城市里居住的幾百萬人一樣,每天都要走上喧囂的街頭,公交車總是那樣擁擠,人們總是那樣忙碌,事情總是那樣雜亂的接踵而至,每天都要奔向自己的工作崗位,這個世界里的人缺少了一份淡然的心境,急功近利者比比皆是,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者也大有人在,但好在若干風暴之后,大政方針深得民心,政通人和,百業俱興,工學兵商農都安居樂業。

阿露思一直苦苦尋覓著心中的人兒,可是又沒有辦法跟人去訴說心中的苦悶,誰會相信她是來自200多年前的世界?

她曾試探著跟母親訴說,結果母親偷偷的找了心理醫生,去詢問阿露思的表現屬于哪種心理疾病。從那以后,阿露思只好把自己內心的苦悶壓在內心深處,好在這個世界有很多新奇的事情,她象個充滿童心的孩子,好奇的審視著這個世界,用心體驗著每一天的生活。

2010年的中秋佳節如期而至,這是個讓阿露思懷念的日子。那天午后,阿露思孤身一人來到城郊的華云湖去散心。在阿露思的記憶里,華云湖與百年前的東湖風光十分相似,在這里她總能找到一份安逸與舒暢。

阿露思身材勻稱高挑,一身黑色休閑服飾,顯得肌膚越發白皙,神情端莊,舉止優雅嫵媚,雙目清澈深邃且充滿活力。路上相遇之人,擦肩而過之后,十之八九回頭觀望。

阿露思走的口渴,來到湖邊的飲吧。坐下后要了一杯奶茶 ,拿出一本張愛玲的小說放在桌上。阿露思畢竟有200多年時間一轉而過,她幾乎饑渴般,找來各樣書籍細心研讀,現在能安靜下來讀書的人雖少,可各樣書籍價格不菲。

她最近迷上了張愛玲的小說,她一口氣讀了《金鎖記》、《沉香屑第一爐香》、《傾城之戀》、《紅玫瑰與白玫瑰》,《桂花蒸阿小悲秋》等六部小說,阿露思能感覺到作者似乎站在荒涼的人生里,俯攬著那些不可理喻言表的情感,張愛玲似乎嘴角總掛著一抹冷冷的微笑,將信將疑的看待著世界里人們的情感,用無情的眼睛,悲憫地觀照著男人和女人的愛與情。

飲吧內音樂悠揚,陽光明媚,充滿了浪漫氣息,來此休閑的人也確實很多,但大家都不想驚擾的幽靜,彼此交談的人們都低聲淺語著。

阿露思看的眼睛有些疲憊,抬頭向窗外看去,此時從音箱里傳來成龍唱的《感受》:

眼看你消失盡頭

你的名字始終叫不出口

街上的人群擁擠依舊

孤獨的心情你能否感受

昨夜的你仍然溫柔

你甜甜耳語仍然回蕩四周

不過是有一個月落心情的難過

我如何解脫

人說愛情故事分分合合

不必難受

可是你不是我怎知我痛

人說情到深處不怨尤

不必強求

可是換成你

你真的看破

風聲在耳后呼嘯過

想你的念頭數度可以表露

所有的情緒讓夜承受今夜的街頭有一個人游

成龍的聲音略有些沙啞,音樂中的薩克斯音色美妙變化,深沉而平靜,富有感情,輕柔而憂傷,好像回聲中的回聲,在寂靜無聲的時刻,沒有任何別的樂器能發出這種奇妙的聲響,讓人遐思無限,憂傷的曲調感染著人們的情緒。

阿露思想到自己的身世,有些許傷感,她將目光從窗外移到房間內,環顧著四周。

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看上去有些瘦弱。

阿露思感覺此人似曾相識,仔細看去越發感覺象她魂牽夢繞的袁德章,阿露思感覺自己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手心都出了汗,她感覺自己面頰發熱,她幾乎要喊出來,雙手不自主的攥成拳,坐直了上身,似乎在防備著自己......

那人環顧四周,想找個座位。房間內多是成雙結對而來的人們,只有阿露思的桌旁是一個人。那人好像有些猶豫,緩步輕輕走到阿露思附近,悄聲問道:“您好,我可以坐在這么?”

“就是他,真的是他!”阿露思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眼神里充滿了喜悅與憂傷,看上去實在是復雜難懂。一個男人被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呆呆的看著難免會慌亂,他轉身欲走時,阿露思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說道:“坐,請坐!”

那人有些疑惑,他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美麗而優雅大方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但他還是坐下了,有幾個男人能拒絕漂亮女人的邀請?

阿露思不等他坐穩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您姓袁么?”“對不起,沒姓過袁,必須姓袁才有資格坐在這么?他微笑著,笑容很有男人味道,金色近視鏡框后的小眼睛里,充滿著友善和親切。

“哦,對不起,我有個姓袁的朋友面相與您特別相似!”

那個男人又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他微笑著說道:“看來我要感謝你那姓袁的朋友了,否則我未必能坐在這里。我叫逸峰,您的名字是?"

阿露思在心里恨恨的說道:“竟然連名字都換了!我是誰你都忘記了!”轉念一想,也難怪,他也不想這樣!想到此一臉怒容又轉瞬間笑容滿面,逸峰看的心頭起伏不定,心中暗道:“難道如此美麗端莊的女子,頭腦會不甚清楚么?”

阿露思微笑道:“我的名字叫阿露思!”逸峰笑的幾乎看不到眼睛,開口說道:“好名字,聽來很親切!”看著逸峰微笑的樣子,阿露思的眼淚幾乎要從眼中流淌出來,心中暗道:“冤家啊,我們何等熟悉,我想你念你已過了兩個半世紀,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

看阿露思雙目如梨花帶雨般閃爍不定,逸峰不禁動容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阿露思咽淚強笑道:“你真的很象我的那個朋友,可他離開我很久很久了,久到他早已經忘記了我,即使再次相逢他也不再認識我,可我一直懷念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逸峰一臉的凝重,心中暗暗想到:“誰會如此不知憐香惜玉?"見阿露思傷心的表情實在不忍,開口說道:“何必為過去的不快樂,傷害到今天的平靜,未來歲月里的幸福與喜悅一定期待著你前進的腳步!”

阿露思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畢竟此時此刻他已成為一個陌生人!想到此急忙說道:“對不起,觸景生情,話無遮攔,請諒解!”

逸峰有些語塞,不知該說什么。阿露思看到他用左手的拇指指甲,輕輕觸摸著右手的小拇指。阿露思的淚水幾乎又要奪眶而出,袁德章在感到窘迫的時候,總會不自主的這樣做。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表明他就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曾無數次幻想相見的人兒,出現在面前,然而他竟然毫無感覺,渾然不知。

逸峰注意到阿露思在看他的手指,于是開口說道:“現代女作家有以機智聰慧見長者,有以抒發情感著稱者,但是能將才與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進入又保持超脫的,張愛玲之外再無第二人。

張愛玲既寫純文藝作品,也寫言情小說,《金鎖記》《秧歌》等令行家擊節稱賞,《十八春》則能讓讀者大眾如醉如癡,這樣身跨兩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時無二。她受的是西洋學堂的教育,但她卻鐘情于中國小說藝術,在創作中自覺師承《紅樓夢》的傳統,新文學作家中,走這條路子的人少而又少。但她的作品多是悲劇,看多了難免會心情壓抑,還請您少看為好!”

阿露思感覺他的見解很是到位,于是開口說道:“你也看過她的作品么?"逸峰淡淡笑道:“我在一所大學的中文系里做講師,為了不誤人子弟,只好強迫自己看過,其實我不喜歡她的風格,看的目的只是了解!”

阿露思點點頭,心中自語道:“你本是才高八斗,做老師自然會得心應手!世事輪回,有些事或許怎么改變也不能背離原有的軌道么?"想到此開口問道:“相信您一定是個好老師,您夫人也是老師么?”阿露思希望他說自己目前還是孤身一人,可是……

逸峰笑了笑說道:“不敢說自己是優秀的老師,只不過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對待學生的真誠還是有的!我妻子不是老師,在一家私企做行政管理。

阿露思感覺自己的心一直在向下沉,仿佛再次陷入萬丈深淵。心中狠狠的道:“你活生生的割碎了我的心啊,想你念你過了兩個半世紀了,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逸峰感覺阿露思的眼里閃爍著近乎仇恨,看了讓人心寒。忍不住開口說道:“我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您哪天方便我可以幫你介紹,跟他談談怎樣?”

阿露思感覺自己又失態了,強壓心底的無奈、悲痛、茫然等復雜的情緒,開口說道: “有些事情只能依靠自己,我還能應付和面對我所經歷的事情,謝謝你的好意!”

阿露思與逸峰之間沉默了片刻,逸風打破了寂靜。緩緩說道:“清華大學吳維庫先生有個關于塑造陽光心態的講稿,您看看或許會有收益,在網絡上用百度搜索就能找到。”

阿露思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謝。隨后低下頭打開書,不再說話,眼前的字個個認識,但沒有一句話有意義。她強迫自己不再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感覺自己的情緒真的要失控。

逸峰有些尷尬,端起杯喝著芒果汁。眼睛不自主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似乎在哪里見過,可在大腦里拼命搜索,也回想不起在哪個場景遇到過。

? ? 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鈴聲是一首鋼琴曲,是貝多芬的《致愛麗絲》。阿露思一直沒有抬頭,好像在專心的看書,可她的內心一直矛盾著,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可她怕自己的神情舉止,讓眼前的這個“陌生人”產生別的想法,她能做的或許只能是沉默。

? ? 逸峰顯然要馬上離開了,阿露思輕輕抬起頭,眼睛中閃爍著一種無可言狀的迷離,逸峰似乎也有一點傷感的味道。他輕聲說道:“我有事要離開了,每周我都會來這,希望下次還能遇見您!再見!”

? ? 阿露思輕輕點點頭,什么都沒有說,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痛到無法呼吸,痛到無法表達任何思想......

一周時間在上班時匆忙的腳步里走過,在疲憊酣睡時悄悄流逝,又是一個周末時間。阿露思幾乎迫不及待的來到與逸峰相遇的飲吧,那里的設施與環境沒有改變,而她走進房門時感覺一切都是全新的,心也在起伏跳躍著,目光不由自主的尋覓著那個渴見的人,但她最后很是失望和傷心,這里竟然沒有逸峰的影子。阿露思失落的坐下來,白色的襯衣映襯著她白皙的皮膚,憂傷的神情讓人看了會心痛。她將額頭垂下的長發輕輕挽到耳后,拿出一本書放在桌面,可是沒有心情去讀。她手拄著腮看著窗外匆匆走過的人們,想著自己的心事。許久之后,阿露思換了個坐姿,翻開對面那本書,強迫自己讀下去。時間在慢慢翻過的書頁間悄然而過,三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逸峰的影子。

阿露思感覺眼睛有點酸脹,合上對著出神的書。心中暗暗說道:“冤家啊,怎么還不來,幾百年都過去了,還要我等你多久,莫非你有什么事發生?”她滿懷失落的離開了飲吧,悵然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對著心頭閃動著的影子說道:“不論你是叫袁德章還是叫逸峰,兩百多年前你已將心交付給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與我形同陌路!”

? 第二天,阿露思的母親生日,她沒有再去飲吧等她的逸峰。新的一周又開始了,阿露思期待著時間快點過去,仿佛孩童盼望著節日的到來,可這只會讓人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滋味。

? ? 終于到了周末,阿露思感覺世界似乎都要崩潰了,她始終焦急矛盾著,她不知道該怎么讓心中的他理解和接受,在兩個世紀前他們就相識與相愛的事實。

阿露思出門前很是打扮了一番,母親看她屋里屋外的折騰著,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鏡子里先后出現了各種風格,各種風韻的阿露思,可最終選擇的裝束還是與逸風相見時的那件,確定的埋由是怕逸峰認不出她來。阿露思又到了相遇的地點,飲吧里的那張臺空著,她輕輕坐下,可心已飛了起來。阿露思是美麗干練開朗的女人,她身邊不乏追求者,有個男人癡迷到天天早上在她家樓下等她出門,可那個男人看到阿露思的時候,總會緊張到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阿露思眼睛注視著窗外,身邊有人對她說話,她有點不耐煩,在這以前她以有朋友馬上就來為借口,成功的趕走了幾個想坐在她對面的人。可她突然感覺聲音有些熟悉,回頭看去,竟然是逸峰站在她身側。阿露思幾乎是瞬間就站起來,忙不迭的請逸峰坐。

逸峰自然而隨意的坐在她面前,宛如是老朋友相見。逸峰穿著淡灰色休閑西服,淡藍色休閑褲,頭發好像剛剛理過,高大陽光的他,多了一份帥氣。逸峰的小眼睛里閃爍著一絲頑皮的微笑,懶散的樣子仿佛趕了許久的路才到達這里。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逸峰微笑著問道。“還是老樣子,今天跟昨天和前天都沒太大區別,或許平淡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你上周來過這里么?”阿露思微笑著說道。逸峰說道:“上周我突然接到通知,去蘇州參加了一個研討班,所以上周沒能來這里。3個小時前我剛下了飛機,家里沒人在,就到這里來坐坐。”

阿露思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蘇州園林天下聞名,蘇州古典園林的歷史可上溯至公元前6世紀,春秋時吳王的園囿,私家園林最早見于記載的是東晉的辟疆園,歷代造園興盛,名園日多,明清時期,蘇州成為中國最繁華的地區之一,私家園林遍布古城內外。16、17、18世紀全盛時期,蘇州有園林200余處,現在保存尚好的有數萬處,并因此使蘇州素有“人間天堂"的美譽之稱。作為蘇州古典園林典型例證的拙政園、留園、網師園、環秀山莊,產生于蘇州私家園林發展的鼎盛時期,以其意境過清、構筑精致、藝術高雅、文化內涵豐富,而成為蘇州眾多古典園林的典范和代表。”阿露思語氣舒緩流暢,仿佛是一名導游在向游客們介紹園林的歷史。

逸峰聽的有點陶醉,看著阿露思的眼睛里寫滿了敬佩與欣賞。見阿露思說完,逸峰開口說道:“你對那的風土人情很熟悉么,你也去過那里么?”

“兩百多年前我生活在那里,其實當時你也在那一帶生活著!”阿露思笑著說,她說的確實是事實。逸峰笑的眼睛成了一條縫,開口說道:“是這樣啊,我說我怎么到了那有回家的感覺呢!”阿露思又微笑著說道:“自古蘇杭出美女,你沒有帶回一段回憶,若干相思么?”

逸峰笑道:“來去匆忙,沒有太多屬于自己的時間,而且家教嚴格,電話隨時監控行蹤,根本沒有時間,不給機會!”阿露思一臉的嫌惡,抿著嘴角說道:“你到別處去坐吧,聽著就生氣!”

逸峰尷尬的笑了笑,忙開口說道:“你別生氣,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阿露思美麗的大眼睛里,滿是不屑一-顧,表情也甚是冷漠,抿著嘴說道:“嘴長在你臉上,愛說你就說吧......"

逸峰厚著臉皮默默坐在那,心底暗暗揣測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不自覺的用拇指的指甲觸摸著其他手指的關節處。

阿露思看她的樣子嫣然一笑,心中暗道:“壞毛病過了幾百年了都改不了!"看到阿露思微笑的樣子,逸峰心軟的幾乎跳不動。心中暗語道:“喜怒無常的女人,有著奇怪的名字,淵博的學識,更美的讓人不自主的想靠近,叫你妖精算了!”

阿露思見逸峰眼神閃爍不定,神情古怪,忍不住嗔怒道:“眼睛是心靈之窗,看你目光游離不定,估計沒想什么好事!”逸峰忍不住笑道:“神仙想什么也難逃你的慧眼,我一凡夫俗子,怎敢有非分之想?!”“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就做大哥好了,做小弟的要永遠忠于大哥,否則必遭天譴!”阿露思語氣詼諧的說道。逸峰很是江湖的雙手在胸前拱手說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今后大哥有事差遣,小的定當鼎力相助!”話未完,人已經眉飛色舞,爽聲大笑不止。

談笑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彼此吸引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見天色不早,逸峰下意識的看了下手表。阿露思的眼睛似乎又要立起來,嘴角向下,一副輕蔑的樣子。“回吧,免得被人弄的遍體鱗傷,我可不想看你那模樣!”話語未完,她已經起身邁步,走到吧臺結了帳,開了門走了出去。逸峰似乎還沒睡醒一樣,待回過神來,急步跟了出去。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盞盞亮起的路燈里,黑暗在路燈交替的光芒里逐漸濃厚深沉。兩人約定幾天后再到此相聚,逸峰甚至說要送她一件禮物。此后,二人分開了,向各自的方向走去。

阿露思一路上勸解著自己,“他本來是我的,兩百年前他就是我的!”想到逸峰說自己以后就做她小弟的表情時,阿露思忍不住笑了。她美麗的眼睛里充滿了幸福,臉頰緋紅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十八歲......

季節輪回,盛夏七月搖曳著走來,空氣都似乎變得粘稠濃膩的不再流動。夏日如火的陽光里,樹木枝繁葉茂,盡力的向無限廣博的天空伸張著,叫不出名字的各色鮮花,競相怒放著,花香襲來令人迷醉,流連駐足。

阿露思與逸峰重逢,已有兩月有余,每周只有一天可以對望交談,其余時間只能默默的彼此牽掛著。兩人一直保持著默契,很少約定什么時間見面,確能總在有意無意之間,同時出現在那個相遇的地點。

逸峰與阿露思接觸的越多,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愈來愈強烈,阿露思可以清楚明白的道出他對某個事物的看法,這讓他心中的疑惑和驚奇日益濃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怎么能對我了如指掌?”每當面對阿露思的時候,逸峰心中甚至飄浮著一絲恐懼感,他感覺阿露思就象一個美麗的迷宮,想看清楚里面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可又擔心會遭遇魔法,落入黑暗無邊的陷阱。越是恐懼越是疑惑就越想探究,這或許是人的本性,逸峰也不例外,他總想解開這個迷。

阿露思搖曳著走來,美麗的容貌身影引路人側目觀望,而此時逸峰剛剛坐在那張椅子上,還不到五分鐘。那天,阿露思穿一條白色寬松的休閑褲,淡藍色蠶絲半袖小衫,她窈窕的體態,被這身服飾襯托的愈發嫵媚端莊。逸峰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心里有點糊涂,暗暗說道:“她莫非是仙女下凡,怎會美的如此驚艷?”

阿露思輕輕坐在逸峰對面的位置上,看到逸峰目不轉睛的樣子,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動了一下,她的手豐滿、細膩、修長、紅潤圓實,逸峰的目光隨著手指的移動游走著。阿露思忍不住笑道:“目光呆滯,間或一輪,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成了祥林嫂!"

逸峰有些羞愧,臉頰有些發熱,微笑著輕聲說道:“認識你之前有很多疑問,但今天似乎全都豁然開朗了......"阿露思見逸峰笑的有些古怪,知道他后面不會有什么好話,但仍傾聽著。逸峰繼續緩緩說道:“蒲松齡40歲左右就完成了《聊齋志異》的編撰,可一直到70歲,仍然在繼續修改整理,全書共491篇,內容十分廣泛,多談狐、仙、鬼、妖,我曾不明白他為什么那樣喜歡寫這樣的題材,他筆下的狐仙多是美麗善良的,可我一直無法在腦海里有一個清晰的人物形象!”

逸峰瞇笑著眼睛看了阿露思一眼,見她聽的專注,又繼續說道:“據《史記》記載中國西周末代君主周幽王,為了愛妾褒姒一笑,竟然點燃了烽火臺,戲弄了諸侯,為博美人一笑,他后來丟了自己性命。據說褒姒剛到十四歲的時候,就身材長成,目秀眉清,唇紅齒白,發挽烏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我一直為周幽王感覺不值,江山社稷怎能不顧,又是怎樣的美貌能讓人如此神魂顛倒……”說到這,逸峰突然沉默起來,只是看著阿露思點了點頭。

阿露思有些茫然,忍不住問道:“你說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她見逸峰壞壞的笑著,隨即明白。睜大眼睛,怒道:“你拐了這樣大的彎,就是為了說我是妖精是不是,我要真是妖精就先挖掉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舌頭,免得你到處亂看,整天胡說八道!”

逸峰笑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愿望,那以后我就叫你“妖精”好了……阿露思美麗的大眼睛睜的更大了,沒好氣的說道:“叫就叫,我本來就是妖精,要不怎么能活過兩個多世紀!”逸峰笑的更厲害,可阿露思有些傷感,逸峰感覺那是玩笑,可阿露思知道這是個無法說清楚的事實。

夏日的陽光總是早來晚走,去的時候似乎總是戀戀不舍,可仍改不掉東升西落的命運。天色漸漸暗淡下去,阿露思與逸峰分離的時刻也悄然而至。

兩人透過窗戶看到漸漸隱去的夕陽,兩人被陶醉著,一絲傷感由心底漸漸升騰。逸峰輕聲說道:“我接到一個巡講的任務,要離開一段時間,下周我不能來!一直沒說是怕……阿露思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讓暫時分別的事情,影響兩個人在一起的氣氛。

阿露思定定的看了一眼,微笑的說道:“你和我都對手機和電話有排斥心理,所以從沒有在電話里說過話,或許我們可以有所改變!而且現在的網絡也很方便快捷,或許下周這個時間,我們可以在其他地點交談!”

逸峰笑了,隨即說道:“也好,我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使用其他的交流方式!”

回去的路上,阿露思心中不由自主的傷感著,雖然留下了電話號碼、電子郵箱、MSN等聯系方式,但一想到逸峰真的要到另外一個城市的時候,她感覺他離自己真的很遙遠,可又能怎么樣,只能去面對這些了,這就是生活,很多的時候只能去適應和改變自己。

閃爍的城市霓虹燈里,阿露思寂寞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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