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9 23 星期一 晴
上午,我在院子里移栽這棵不知名的青草,一陣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從院墻外傳來。
“嘀……嘀嘀,嘀……嘀嘀,”又有人在院墻外電蛔蟲(蚯蚓)了,我皺著眉在心里地念叨。
我沒有能力去阻止,雖然只有一墻之隔。
也許是因為去年,我對在姐姐家桂花樹下電蛔蟲人的阻止,今年,我沒有看到有人再在這里(姐姐家的桂花樹下)電蛔蟲了。
姐姐家在我家門前,我家地方小,除了屋地基,就是一小塊打了水泥地面的院子。院墻后面是別人家的茶葉地,因為茶葉不值錢,就栽上了樹。
我家生活用水都是由一根塑料管,通向院墻外的,然后由交界線的水溝排出去。
排水溝旁邊,以前栽的水杉和松樹,在前年賣了,枯枝爛葉遍地都是,之后用挖土機把地翻了一邊,把那些樹葉埋在土里,栽上了杉樹,現在這些樹有一人多高了。
交界溝里常年有水,溝邊的樹葉,樹根全都腐爛了,所以特別肥,以前我栽花用的土就是老公和兒子在那里挖的,里面有很多蛔蟲,粗的,細的,長的,短的都有。
自從去年有了電蛔蟲的,我再也沒在那里挖過土了。
“嘀……嘀嘀,嘀……嘀嘀”,電瓶無情地叫著,我好像看到了在地上翻滾的蛔蟲,似乎也聽到了它的吶喊。
“打你媽的(一種罵人的方言),就這樣的蛔蟲?”院墻外那個電蚯蚓的叫罵聲傳過來。
從他念叨的“就這樣的蛔蟲”,我可以斷定他電的蛔蟲一定很小,不合他意。
幾乎每天都有人在電蛔蟲,它們哪能長那么快呢?我在心里嘀咕。
“嘀……嘀嘀,嘀……嘀嘀”電瓶繼續肆意地叫著。
“哎,媽的,這么好的地放,怎么沒啥蛔蟲呢?”那個男人一邊嘆氣,一邊罵道。
“蛔蟲越來越少了,都被你們電死了,或許下次你再來,可能一條蛔蟲也電不到了。”我在心里跟那個男人說。“你們這些電蚯蚓的人啦,每天用籠子裝黃鱔,都需要蛔蟲,為什么不自己養呢?”
我突然想起村里那個裝黃鱔的年輕人。前年,他裝黃鱔說挖蛔蟲很辛苦,遇到天干更不好挖了,就想辦法自己養蛔蟲。
因為是一個村的,他跟老公說,在我家搞點牛糞回去養蛔蟲。老公說你要多少自己到牛棚前去拖。
去年,他看到有人用電瓶電蛔蟲,覺得很省力,就四處尋訪,也搞了個電瓶,專門電蛔蟲,再也不養了。
“嘀……嘀嘀,嘀……嘀嘀,”電瓶依然肆意地響著。
“媽的,這蛔蟲都跑到哪里去了?再電不到就換個地方了。”那個男人惡狠狠地說到。
“蛔蟲跑到哪里去了?讓你們給電死了,天干這么久,這么好的環境都沒有蛔蟲,說明你們在電蛔蟲時把小蛔蟲也給電死了,雖然你們只檢地上翻滾的大蛔蟲。再有兩年,你們想看到一條蛔蟲就更難了。”我氣憤的在心里說道。
以前,老公種菜,我栽花草都用牛糞做底肥。一塊塊干巴巴的牛屎經過雨露的滋潤,蛔蟲把它們和泥土充分融合,變成了疏松、肥沃的營養土,是種菜、種花、種莊稼的好肥料。有時我給花換盆時,還能看到盆里有蛔蟲。
今年暑假,老公和兒子在牛棚里給我挖了四袋牛糞,與其說它們是牛糞,還不如說是牛屎。一塊塊被太陽曬得干巴巴的牛屎,我要用手把它們撕開,然后和泥土、細沙、淘米水攪拌,再裝到塑料桶里發酵后才能栽花。
“打你媽的,今天這么倒霉,電不到蛔蟲了。”那男人氣憤地嘮叨著。
電蚯蚓的人們啦,你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難道就沒有想過泥土,肥沃的泥土對我們農民的重要性嗎?
電蚯蚓的人們啦,你們天天電蚯蚓,難道就沒有發現蚯蚓在大量的減少嗎?
如果將來有一天,蚯蚓像熊貓一樣珍貴時,你們就悔之晚矣呀!
生財之道千千萬萬,不要以破壞生態環境做代價,我們傷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