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尋親記 (2012-07-24 18:50:09)
晚飯后給媽媽播放了朋友盛夏劉家溝千里尋親時的視頻和照片，看到26年兩個未曾謀面的祖孫倆執(zhí)手凝噎的感人畫面，媽媽也是幾度淚花飛濺。此刻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我又再度瀏覽著三個相機拍攝下的幀幀照片，尋親歷程中的傳奇驚險一幕幕盡現眼前。
那天上午十點出發(fā)前，我專門電話咨詢了同事，從新校區(qū)出發(fā)上鄭少高速的幾條路線，決定沿最近的博學路向南到商都路右拐上107，經南環(huán)上高速。但是在鄭開大道往博學路拐彎的時候，可能是早拐了一個路口，然后該左拐的時候又錯誤的過早地右拐，更嚴重的是沒有及時停下問詢，一步走錯，結果導致后邊南轅北轍，目標是南環(huán)，卻差點跑到了北環(huán)。鄭州到登封總共不過兩小時車程，可我們光在鄭州市內就循環(huán)往復轉了兩個小時。
車上五個人，兩個是孩子，只顧自己玩耍嬉鬧，三個大人中，來自西安的盛夏只顧拿著姥爺的自傳，在一遍遍翻閱，司機是只有一年駕齡的來自山東的開花，五人中只有我算是鄭州本地人，但是因為平時坐車不留心，對鄭州道路也是半生不熟，所以當車行駛在商都路上時，我恍恍惚惚走連東西南北也分辨不清，所以在中州大道上橋的時候，猶豫躊躇間又錯過了上橋口，只好指揮開花硬著頭皮往前赤裸裸的闖紅燈左轉上橋，本來準備前行一段調頭向南，誰知上了橋，隔離帶綿延不絕一直沒機會調頭，只好身不由己的一路前行過了金水立交，到了東風路口，我想再不能繼續(xù)錯下去了，再往前就是北環(huán)了，那樣要繞著市區(qū)轉上一圈了，這次算是比較果斷地指揮開花，從東風路-眾意路繞一圈重新上了中州大道，最后到南環(huán)，看見鄭堯高速標志牌，不知道這個鄭堯和鄭少洛高速什么關系，吸取前面教訓，停在路邊給同事電話請教，弄清方向沒錯，果然不久就看見了鄭少高速路標。同事電話中驚嘆，兩個小時，怎么還在鄭州轉圈。
盛夏姥爺在自傳中說：“我的故里，位于嵩山東麓迷霧嶺腳下一道山溝里，南北向，縱深約五華里。溝北端被一分水嶺攬斷，南端出口處，被一山頭攔了大半。溝最寬處不過百米，有一條小河，源頭有兩股水：一股來自山腳泉水，一股來自山表澗水，形似鹿角，就叫鹿角河。淙淙流水，清澈見底。即是旱季，也不曾斷流。居民、牲畜飲用、生活用水，就仰仗這山河的泉水和清流。民居沿小河西岸隨形而居，首尾約三里。東岸為耕地、打麥場、小菜園。兩面山坡地少，多為杏樹、柿樹、李樹、雜木等，溝內郁郁蔥蔥，構成一條幽靜的小山溝。居民均劉姓，就叫劉家溝。”“家鄉(xiāng)地處山區(qū)，交通不便，子女上學困難很多。我八歲還未上學，離我家最近的唐莊初級小學（最高是四年級），有八里之遙，無法走讀。”盛夏據此判斷姥爺出生地劉家溝應該屬于唐莊鄉(xiāng)，于是我們就在唐裝收費站下了高速，問了路人，劉家溝就在左轉前行上一個坡再下一個坡就到的地方，大家都很興奮，覺得勝利在望，大功告成。正好看見路邊有中岳廟觀星臺等景點標牌，準備到劉家溝村里轉一圈，將盛夏帶的姥爺的生前自傳打印版本和刻錄姥爺生前生活的視頻光盤埋在這片生養(yǎng)姥爺的地方，實現姥爺魂歸故里的夙愿，然后就去這幾個景區(qū)觀光游覽，又誰知這才是這部跌宕起伏驚險刺激的尋親故事的開始。或者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每到岔路口，我們都下車問詢，免得再跑冤枉路。這里的人也很熱情，總是耐心的為我們指點迷津，如此這般，我們一路呼嘯前行，感覺老鄉(xiāng)說的路程遠遠超過了，但劉家溝卻沒有如愿出現，就又停車，站在路邊，攔住幾個過路的摩托車，總算有熟悉劉家溝的人，說我們果然跑過了，于是我們就在公路上掉頭往西行駛一段時間，看見路邊有幾戶人家，有一家三口正欲騎摩托車外出，盛夏趕忙又跑過去問詢此處是不是劉家溝，正好有小姑娘前往離劉家溝不遠的山村，就順便上車給我們帶路，當車子經過掛有劉家溝字樣的村委會門口時候，我們簡直確信這就是我們要找尋的劉家溝了，盛夏激動地掏出手機一邊給遠在西安的妹妹短信這個好消息，一遍敲開一戶人家，按照姥爺自傳上劉家溝環(huán)境和家鄉(xiāng)親戚姓名等信息一一落實，“迷霧嶺”“鹿角河”……誰知這些特征一點不相符。開花再次掉頭，這次一個輪子懸空差點掉進路邊深溝，真是好事多磨，尋親路上危機四伏，多虧開花膽大心細，果斷自信，類似情況多次化險為夷。
正當我們心灰意冷的時候，肚子也咕咕叫起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兩個孩子更是著急吃飯，我們將車貿然停在一口農戶大門口，下車見路邊有一個肩上搭著一舊毛巾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我們問她有沒有飯館，她說沒有，對于我們問詢的其他問題也不明白，絮絮叨叨的方言連我這個道地河南人也很難明白。
我們決定在村里找一戶人家給我們做吃的，我們付錢就是，這也是原汁原味農家樂，別說小村莊沒有飯店，即使有，這個時間也關門打烊了。環(huán)顧四周，看見路邊五六米深處有依山坡而建的窯洞，兩個花甲老人在灶前生火做飯，我們急忙奔過去，一邊打聽劉家溝，一遍撫摸著兩個老人用黃泥自己制造的土炕灶臺，打量窯洞內掛有蚊帳的床鋪家具等擺設，覺得好涼爽，好有復古情調。兩個老人正在烙餅，見我們到來，連忙倒水洗桃子，還要和面給我們做面條，但我們看老人經濟條件不太好，擔心我們幾頓飯會不會吃掉老人一個月的糧食，就打聽了一些情況后準備離開。老人見我們態(tài)度堅決，就送我們兩個西瓜暫時解渴。
正當我們倒車欲走的時候，先前路邊站著的那位老婆婆，遠遠地也抱著兩個西瓜蹣跚而來，不由分說將西瓜放在我們車上，盛夏掏出錢包，準備付錢給老婆婆，但老婆婆連連擺手，，嘴里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堆方言，意思大致說我們的接受就是她最大的欣慰或者是榮耀幸福。窯洞老爺爺還拿來菜刀，要跟我們切西瓜……樸實的鄉(xiāng)親，樸素自然沒有任何矯飾的情感，讓我們的喉頭不禁有些哽咽的感覺，生活在商味濃厚的都市，面對這淳樸無私的鄉(xiāng)情，誰能無動于衷。
我們去的這個地方確實也叫劉家溝，只是屬于盧店鄉(xiāng)，盛夏這才也想起來啟程前就在地圖上查過，登封有好幾個劉家溝，我們要找的是唐莊鄉(xiāng)劉家溝，他姥爺自傳中說離家8里有唐莊初級中學，一個叫巧的妹妹就嫁到附近的張莊，綜合這些信息，我們想應該先到唐莊鄉(xiāng)，而唐莊卻在我們下高速時右轉的方向。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我們在盧店一家羊肉面館吃了飯，或許因為出師不利，尋親未果的緣故吧，大家都有些食欲不振，要的幾碗燴面幾乎原封未動，沒吃幾口。默默中都在想：劉家溝啊，你到底身在何方，為什么踏破鐵鞋，難覓你蹤。
接下來又是問了無數人，走了很多山路，現在已經回憶不起來到底走過多少村莊，也難以統計問過多少人了，后來看照片，盛夏笑說，簡直可以做個問路集錦了，男女老少，田間村頭，盛夏迷茫的神情，路人高舉的指路的胳膊。最浪漫的一處是在一個山坡，真是“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絕妙寫照，我們對著坡上葳蕤叢生的碧草大喊，有人嗎？能不能出來一下，人家隔著茂盛山草問什么事情，接著就在綠草深處給我們說劉家溝的路線，盛夏對著綠草招收說謝謝，我覺得那幅畫面好浪漫，真跟神話傳說一樣。還記得到過一個有水庫的山村，我們已經望見波光粼粼的水面，后來聽說那就是河南豫劇中著名的朝陽溝的原型，現在很后悔沒有好好看看那個唱詞里經常歌詠的地方，銀環(huán)下鄉(xiāng)走的那個路是不是就是我們奔馳過的那條，拴寶教銀環(huán)鋤地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我拍下的那片青紗帳。也是后來得知那個有水庫的地方再往前那個劉家溝屬于新密地界。
登封屬于山區(qū)，很多村莊在大山深處，崎嶇山路，曲折環(huán)繞，起伏不平，剛拿駕照一年多的開花象駕著一批桀驁不馴的烈馬，在山林間穿梭飛奔，居然也嫻熟淡定，有驚無險，我們這些坐車的人，居然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擔心，或許當時對劉家溝本身的尋覓已經成了每個人心頭最大的向往，感覺那一定是一個仙境般的地方吧，不然為什么這么捉摸不定，山重水復，像是故意跟我們捉迷藏的調皮的孩子，逗引著我們，翻山越嶺，排除萬難，勇往直前。
時間到了五點多，我們要找尋的劉家溝依然在云遮霧繞的茫茫大山深處，焦慮無奈中，還是開花聰明，提議到唐莊鄉(xiāng)民政所派出所查詢，這次收獲很大，經過服務大廳一個小伙子耐心指點，一個小時后我們便成功到達目的地。當時首先到達張莊，就是盛夏姑姥姥婆家所在村莊，問了路邊一個婦女她不太清楚，我看見路邊深溝里有個在玉米地里勞作的婦女，示意盛夏再打聽，鏡頭中遠遠見盛夏捧著爺爺自傳打印稿，蹲在田邊，跟田里的婦女對話，不一會便興奮地向我們飛奔而來，看來這次真是柳暗花明了，盛夏一說姑姥姥名字，說出姑姥爺當過大隊會計等信息特征，那人馬上就說是不是某某，聽說他哥哥就在西安。接著路邊的婦女熱情的帶我們過去，說老太太說不定就在門口坐著呢
接下來盛夏跟姑姥姥見面的情景就跟電影里演的那樣，年輕的盛夏迎著走過來的老太太不知道說些什么，老太太似乎還沒明白面前這位城里來的姑娘真實身份，盛夏就已經淚飛頓作傾盆雨，后來她說當時一看見老太太，那熟悉的相貌、說話的腔調簡直跟姥爺一模一樣，雖沒有跟自傳上信息核對確認，她已經在心底確信了，這就是姥爺的親妹妹，媽媽的親姑姑，自己的親姑姥姥。她抹著眼淚拿著手機到一旁跟西安的媽媽電話，原本只是想悄悄讓姥爺魂歸故里，沒想驚動姥爺的親人，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竟然這么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而又遠遠超出預想，無法控制。一時間，她不知所措，只好向遠方的媽媽求救了。
盛夏給媽媽電話的時候，老太太還有些迷惑茫然，以為眼前這位身材高挑青春靚麗的姑娘是自己的侄女，我糾正她說是她侄女的姑娘女兒，應該是侄孫女，我還告訴老人，盛夏的名字以及此次單槍匹馬來到劉家溝的原因，是為了紀念她剛剛過世還不到一個月最親最疼她的姥爺。老人念叨著說五十多年了，盛夏的外婆盛夏的媽媽、姨媽們，誰都沒有來過，93年哥哥來過一次，距現在也將近20年了，她自己又不會坐車（暈車），看著這個26歲千辛萬苦站到自己面前的外孫女，老人真是激動萬分，又聞聽自己89歲兄長已經過世，不禁又是泣不成聲，老淚縱橫。現在交通便捷迅速時代，鄭州西安高鐵不過兩個小時車程，想不到兩位耄耋老人竟然天人永隔，永無見面的一天。
老人居住的房舍看樣子已經有幾十上百年歷史了吧，土墻墻皮斑駁陸離，房檐破舊低矮，院中石磨盤、柳條編制的簸箕都農具都在訴說著小院的滄桑，一老一少對坐院中，執(zhí)手相看淚眼，一時間竟是無語凝噎，老人掏出手絹擦拭盛夏奔涌的淚水，盛夏先是本能的推了一下，就馴順的任由慈祥可親的姑姥姥擦拭腮邊滾落的淚水。看著這祖孫二人欣喜相逢敘說悲歡的情境，我們也不禁淚灑衣襟。真是血緣血親，血濃于水啊。兩個26年來未曾謀面的人竟然在一瞬間相擁而泣……
接著姑老爺帶路，我們來到真正的劉家溝---這個我們苦苦尋找一天的普通的小山村。盛夏的妗子到田間摘花椒去了，在城里搞建筑的舅舅正好在家，看天色已晚舅舅不由分說要我們住下，實際上開花開了一天山路，車停半天，兩腿都是哆嗦不停的一路的掛檔離合，轉彎起步，胳膊酸痛難以抬起，想想剛走過的那些曲折環(huán)繞的山路，也有些后怕無語。
晚上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很多親戚，聞聽姥爺去世的消息，個個或掩面悲傷或大放悲聲。盛夏還找了鄰家電腦，為親人們專門播放了為紀念姥爺做個一個視頻，樸實的妗子還拿來保存很多年的條絨布，那是93年爺爺回鄉(xiāng)探親的時候贈送給他們的，一直沒舍得用，保存至今。 ??
晚上休息的時候，盛夏看見桌上一張女孩照片，誰知不經意的一問，又問出一個驚天大秘密：這是舅舅的親閨女，丈夫車禍身死，又找一男友，誰知竟是引狼入室，兩個月前被男朋友殺害，留下一五歲孤童，我倆面面相覷驚駭不已，覺得簡直象天方夜譚，怎么如此慘烈的故事竟然跟面前這位其貌不揚但心地善良的女人連在一起，想她為我們炒菜做飯，為我們切瓜讓瓜，為我們鋪床收拾，為我們準備花椒燒餅飲料等禮物……不知道她的內心竟然承受著這么大的痛苦悲傷，若非我們問詢，她一定不會忍心撕開自己血淚悲傷，她從一個包袱里拿出一本本相冊給我們翻看女兒旅游生活等生前照片，我們感嘆這32歲就戛然而止的青春年華，更感嘆面前這位母親多舛悲苦的命運。
山村之夜靜謐安詳，舒適涼爽，躺在盛夏表哥布置一新裝潢講究的新房新床，盛夏興奮地夜不能寐，輾轉反側。26年衣食無憂的城市生活，一帆風順的求學工作之路，她做夢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跟這個小山村有著這般親切自然的聯系。2004年她曾隨姥姥姥爺到過開封，2007年曾一個人單槍匹馬游過少林，2008年、2012，或許還有更多與登封這個距鄭州僅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有過擦肩而過的機會，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姥爺竟然就出生在這個寧靜樸實的小山村。而且這里還有這么多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親人們。
第二天一早，妗子就在廚房開始忙碌，盛夏說她特別喜歡這位妗子，我也有同感，很想有一天再去拜訪，一定帶上山里沒有的禮物，希望能稍稍安撫她那顆因失去愛女而千瘡百孔的心，希望能表達我們對她熱情樸實招待的謝意。再有時間，還想在那里住上一晚，這次一定到她勞作的花椒地看看她親手栽種的花椒樹，再仔細近距離觀看她被荊棘刺傷的或許是長滿老繭的雙手，她的外貌不算普通，說不好聽話，甚至有些難看，好像是對眼，但是我們沒有一點點不喜歡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那顆善良的心吧，默默的勞作，默默地垂淚。
舅舅專門跑鎮(zhèn)上買來綠茶和花生奶兩箱飲料，殊不知我們喝著山泉水就覺得甘甜清冽無比。當然我們知道這是最樸實最熱情的情誼的表達。五姑奶一早也從盧店趕來了。這位五姑姥七十多歲了，但身體硬朗精神健旺神采奕奕器宇軒昂樂觀豁達，看起來不過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咋一看有些像豫劇大師馬金鳳，原來她是位曲劇愛好者，有自己的戲裝頭飾，經常隨業(yè)余劇團出外演出，去過韓國泰國日本西班牙加拿大等很多國家。當場給我們唱了兩段，張清芳的陳三兩爬堂等，嗓音洪亮，吐字清晰，情感飽滿。她對演戲的見解通俗而又深刻：要抓住觀眾的心，要恨戲，要投入，要奉獻給觀眾最華美的服飾最亮麗婉轉的唱腔。她說舞臺上她婀娜多姿青春靚麗，后臺上卸了妝，有觀眾驚呼：原來是個老婆兒啊！她講的演出趣事令我們所有疲憊一掃而光，對這位業(yè)余戲迷的敬業(yè)由衷愛戴。
劉家溝村莊不長，沿河而居的村民真是保持著原生態(tài)的古樸，在家門口晾曬玉米的頭頂毛巾的老婆婆，趕著羊兒上山放牧的傴僂老漢，形似鹿角的鹿角河，村中央倉桑粗壯的大槐樹，還有土墻黑瓦的老房子，山頂郁郁蔥蔥看不到盡頭的山巒，這些都是在電影中才出現的鏡頭，也是在夢中才有的山村風光，如今一一展現眼前，感嘆世人到處觀光旅游，省內省外國內國外，殊不知自己的家鄉(xiāng)，似這般看似落后的小山村，空氣清新，涼爽宜人，也是風光無限。最主要還是這里的鄉(xiāng)音鄉(xiāng)情最撼動人心。
告別劉家溝，又再次來到相鄰一公里的張莊，與姑姥姥告別，這位形神肖似姥爺的唯一的親姑姥姥，是盛夏最淚奔的人。為彌補26年來未曾謀面沒打招呼尋親的唐突冒失，盛夏給姑姥姥留了500元，姑姥姥說啥不要，兩個人推讓了許久，姑姥姥勉強收下，又送盛夏一箱花生奶，接著又坐下話別，今天的盛夏沒戴隱形，昨晚還發(fā)愁今天半盲狀態(tài)會否出現意外或狀況，但或許是她姥爺庇佑的原因，一切都很順利，親人們面龐一張張也比較清晰。摟著姑姥姥與姑姥姥在院中合影后，姑姥姥又掏出500給盛夏路上喝茶，盛夏推讓半天，難撫老人一片真情，不得已收下，但出了門就塞給了正在北京念大學的表弟。同樣是500元，但各有各的一番情誼，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有離別時刻，才知時光短暫，總有萬語千言難訴心中留戀，從院內向院外走的時候，拉著姑姥姥的手，盛夏又再一次將熱淚撲簌簌灑在姥爺年少時曾經成長的這片土地，她或許覺得姥爺去世后，這是跟姥爺最親近的時刻，拉著姥爺親妹妹的手，走在印有姥爺足跡的山路上，或許此時會有一刻她感覺她渴望的那一刻在一瞬間到來了，“眾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剎那間陰陽的交流”，這是盛夏qq最新的簽名，如果有這一刻，姥爺一定會欣慰吧，為盛夏此次與家鄉(xiāng)故土第一次親密接觸，為盛夏歷經千難萬險的千里尋親！2012.7.22.3.38
http://blog.sina.com.cn/u/1220518091
尋親探幽劉家溝——來自司機的講述（一）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25972101019k73.html千里尋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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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網友
咳咳，恩恩，不愧是中國人民大叫獸，一寫就寫6000多字，姑姑寫的好長啊，我寫的還不到兔子尾巴還不到哩！！！！！！！姑姑寫的時候還用了好多好詞好句，我不列舉了，咳咳，本文，句子通順，不失為一篇好文章【不包括格式和題目】但木有題目，好“大”的錯誤啊！！而且，開頭沒空格。 ?&n
2012-7-24 ?18:54回復(0)
彩色心情
啊呀呀，且不說盛夏的經歷就是一部電視劇，單是你和開花，就是我眼前矗立的兩位女俠啊！！！
2012-7-24 ?21:23回復(0)
東方祥云
淚流不止，泣不成聲，為找到親人的盛夏高興，為仙去老人最終沒能見到老家親人惋惜。
2012-7-26 ?17:39回復(0)
東方祥云
開花、晴鶴兩位老師暑假陪盛夏尋親，辛苦了。
2012-7-26 ?17:41回復(0)
新浪網友
英雄的一家傳奇的故事
我看得是淚流滿面呢
2012-9-3 ?10:51回復(0)
新浪網友
感人肺腑啊
很久沒哭這么痛快啊
人間真情血濃于水
2012-9-3 ?10:52
I#???y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