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情人節了,說好與我一起過情人節的你,現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各個論壇侃天侃地贏得贊聲一片嗎?還是在網吧的某個游戲戰場激烈廝殺呢?抑或是在臺燈下靜靜思索、書寫你的理想呢?
哦,我忘了,或許你有了新的女朋友,現在正一個人走在喧囂的大街上,為她搜索她可能心儀的小飾品,以便明天給她一個驚喜,就如以前對我那樣?
哎,我都想到哪去了,我們都已經分開快兩個月了,你重新過上自己熟悉的生活不是理所應當么?有新女朋友也很正常,說起來我們也是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就確定男女朋友關系的呢,盡管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在微信交流群里聽過對方多次,神交已久。
猶記得,當年去省城參加培訓,見到了其貌不揚的你,不高的個子、皮膚也不白,但是我記住了你那雙深邃的眼睛,似能看到人心底去。記得還有一個其他地方的同事,起哄說要你追我,你害羞地低下了頭,我笑了笑,完全沒當回事(我們那時根本就沒打過交道嘛,何況他還比我小了三歲)。
培訓期間,我對你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你喜歡詩歌、喜歡文學、愛好寫作,時常會寫些小文章,抒發情懷,是個標準的文藝青年;你還會時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活躍氣氛,是個知道分寸的討喜小伙子。
后來想想,我是那個時候就對你有了些許好感吧。于是就有了培訓回去之后,我們在群里熱烈的討論,以及私下的不少交流,此時的交流完全是為了工作,屬于同事或者普通朋友之間的對話,無關其他(起碼我是這么覺得的)。
后來我聽從父母安排,相了不少親,找了一個老實本分但與我性格截然相反的男孩子,不痛不癢地相處了近三個月,結果他連婚房都買好了,卻不能避免我被分手的結局。這件事給我的打擊還挺大的,不僅僅是因為一段感情的終結,還因為上天居然連我給自己一個將就的機會都剝奪了,想想都有些可悲。后來有一次跟你聊天時,提到我被分手了這件事,我明顯感覺到你那邊的回應較平常慢了幾拍,上方提示“對方正在輸入……”近一分鐘,后來收到一句“別傷心,不是還有我在嘛”,在我愣神的瞬間,“我可以繼續陪你談天說地呀”已經發了過來,我釋然。
接下來的幾天,我明顯感覺到你前所未有的熱情,之前是只為工作的事情聊天或者以工作開始,順便聊些人生、理想、熱聞等;現在是有事沒事就會來一句,“你在干嘛呢?忙不忙呢”“我今天一個小時就寫完一個大材料,厲害吧,你求我我就借給你抄?!庇袝r又是一張在上下班路上拍的美麗的植物、動物風景,我忙的時候也沒空搭理他,這也沒有妨礙他找我的雅興。
盡管我“失戀”需要安慰,可他這行為也太明顯了,連我這個向來對感情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第二十一天,我終于沒忍住,問他,“你這是在做什么呢?你再這樣我就要誤會啦!”他很快回了一句,“要的就是你誤會,傻瓜,你反應得也忒慢了些,我都要忍不住直說了”。
“我等了你兩年,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對,我在見你之前就對你這個在群里嘰嘰喳喳不停的姑娘有好感,第一次見你,更是覺得你是那個我喜歡的人。但是,那時的你是那么的耀眼,而我是那么的平凡,我哪有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女神呢。但是我就開始更認真地觀察你,研究你在群里的每句話,從里面找你的興趣愛好,找到與你私聊的話題,讓你覺得與我越來越有共同話題。知道你喜歡有文采的人,我就潛心研究寫文章,爭取妙筆生花;知道你家中生活優渥,我就好好工作賺錢存錢,以便可以讓你過舒心的生活;我的努力就是為了更好地配得上你”。
不得不承認你的話打動了我,我一直想找的不就是那么一個聊得來、有共同話題、三觀相符的人么?原來這個人就在我身邊呢,我暗自開心地想。但是,我們倆真的合適嗎?由于自己個子不高,一直希望找一個高個的來改良后代基因,而且你比我小了整整三歲,我們還不在同一個城市工作。我沒有直接給你正面的回答,我表示自己還要考慮一下。
當我把自己的擔憂說給好朋友聽時,她只問了我一句“那你喜歡他嗎?”我思考了片刻,想想后來幾天我會在他沒有找我時想他干嘛去了,為什么不找我,甚至會擔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我輕輕回答了一聲“嗯,我想是的。”
朋友繼續分析,“有句老古話叫‘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 ,為什么呢?現在男人保護女人不靠外在的身高和體力啦,靠的是腦力和心思;而年齡差距更是不用在考慮范圍之列,年齡小點不要緊,思想成熟就夠啦。”“至于異地的問題,買個車不就解決了?開車半個多小時,就算在同一個城市,也可能有這么遠呢?!薄斑€有以后可能面臨的照顧小孩問題,他往你這邊調,或者你往他那邊去,小孩就有人照顧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干嘛呢。”
朋友的開導讓我豁然開朗,讓我低沉了幾天的心情瞬間明媚起來。第二天,我給他回了電話,盡管隔著遙遠聲波的距離,我仍然能感覺到電話那頭他的緊張,后來他說那種感覺就像十年苦讀學子等待放榜、犯人要等待最后的宣判一樣,激動而忐忑,好在最終結果沒讓他失望。
于是我開啟了一段新的感情,也擁有了一段記憶以來最開心的時光。
你很懂我,每次微信或者電話聊天,往往是我才說了上半句,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有時甚至在我還未開口時,你已知我要說什么;對于一些其他人不能聽懂的話語,我們經常默契地相對而笑。
你很寵我,知道我不愿意奔波,每次都是你早早坐車從你的城市往我這趕,陪我一起吃早餐,然后晚上一起吃完晚飯,散步后再打車回去,回到家中經常是晚上十一點后;碰到我不想寫的材料,你默默地熬夜幫我寫好,甚至比寫自己的還用心,還告訴我說你剛好也要寫,是順便改好的。
你說我的手腕很白很好看,給我在珠寶店挑了一只閃閃的彩金鏈子,拍給我問我好不好看,可不可以,還笑著說要用它拴住我;你說知道我不愿意離家人太遠,打算更加努力地工作,爭取用兩年的時間來到我的城市;你還說要買一輛運動型的汽車,到時可以接送寶寶上學,還可以一家人自駕外出游玩……
關于我們的未來你說了好多好多,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你好像對我有了些躲閃,沒以前那么粘我,我問你你也說沒事。直到12月下旬的一天,我提到,“過完今年我就28歲了,我媽希望我可以在30歲之前完成結婚生子兩個人生任務,這也是我的想法”,你沒有如往常一樣回應迅速,而是含糊其詞。我隱約有些不安。
第二天(周日)一大早,我醒來收到一條你這樣的留言:“對不起,我還是不夠勇敢,我原以為我能夠給你想要的生活,可是我發現,現在的我還不能做這樣的承諾。記得我跟你說過,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一個讓老媽擔心的不婚族,是你讓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可以結婚的想法,盡管我仍然喜歡一個人逍遙自在的日子,但如果結婚對象是你,我愿意一試。這兩個月,我和你在一起,開心之余,我也很累,以前能夠享受的與哥們喝酒、打游戲的時光全部與你一起度過,其中還有很多是在路上的奔波之中。工作幾年,我是有些積蓄,但我發現我追求的生活品質仍無法與你匹配,房子我有,車子我想有個代步的就行,不行以后再換,而你希望的是一步到位,買好點的,免去換車的糾結與額外成本。我怕就這樣與你走進婚姻,沒法保證我的思想一直維持不變,我不想耽誤你寶貴的青春,希望你忘了我這個被‘單身貴族’思想荼毒的迷途之人?!甭淇钍牵阂琅f愛你卻不能與你繼續走下去的人。
我發瘋了一般地打你的電話,但聽到的是標準的女聲“來電提醒為您服務……”后來你依舊過來了,開著那輛新買的配置不低的車,車上掛著含有我生日日期的車牌,過來陪我吃一頓早午飯,我只問了你一句“這是你最終的決定嗎?”你沉默半晌,“是,我昨天晚上一直想到凌晨快4點,想我們的過去,想我們是否能有未來,‘為了不耽誤你,現在放你離開’是我最終的決定,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我們這樣走不下去的?!蔽一亓艘痪洹坝涀∧阏f過的,不要后悔”,然后決絕離開,拒絕了他開車送我或陪我一起走。
既然不能陪我走全程,我也不要你可憐我,陪我走一段。我流著淚默默地想。
又一次經受感情的創傷,我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工作上,在沒有你陪伴的日子里,我寫出了好幾篇被省里評為優秀的稿件,領導對我更加賞識,現在的我,好像在事業型女性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呢?好一些后來進來的“小朋友”說很欽佩我呢。
繁忙的工作似乎讓我漸漸淡忘了你,只是想起來你給我過生日時候,為我戴上了那根金鏈子買了蛋糕沒買花,我問你為什么?你說要等著下次一起過情人節的時候送給我。明天就是情人節了,你可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約定?
(記錄一位讀者2017年情人節前夜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