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還是年少

我叫劉軾叁,爸媽叫我三兒,兄弟姐妹都叫我三哥,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家其實只有我和我妹兩兄妹。而在學校,同學們叫的千奇百怪,像什么蘇軾,流氓,劉哥……總之,沒什么好聽的叫法。不過不用在乎,因為我現在已經是即將逃出牢籠的餓狼一般的初三的老油條了,但現在我有了人生最大的難題――填志愿。就我的成績,職業高中那絕對沒問題,普高那就懸了,就更別提什么高級中學了。但我爸媽對這件事說了絕對的答案:職業高中別想去,至少普高,最好是高級中學。我也想啊,但成績在那,我又有什么辦法呢?但父母之命,還是聽了爸媽的話,報了普高。但隨后的日子,就有點難熬了,心里其實有一點害怕,卻又覺得無所謂,反正考不上就不讀了,或者去職高嘛,終究會有辦法的。在填了志愿后,僅剩的一個月的時間里,老爸進行沖刺加速,當然我自己也想考上,就買了七科的中考真題試卷,在家里要做,在學校要做。當然,在學校沒有人監督,就比較放松了,隔兩天做一點。在爸媽去學校看我時,就勉勉強強的趕了幾張卷子,忽悠過關就行了。但每當父母說關于學習的事,我都不說話,其實初中的我在學校時,只有和同學在一起才是最自然的自己,不用偽裝自己的一切心里所想的任何事。上課寫寫所謂的詩,委婉表達自己的所思所想,自己的情緒。這就是我的初中。

不知是多少個如此的下午,吃飯的去吃飯,留在教室的寥寥幾人,而我喜歡這時的教室,安靜無聲,適合睡覺。偶爾有車從隔著不遠的圍欄外呼嘯而過,有點吵,但也讓我意識到,我還在這個被強奪自由學校。

正準備起身,感覺課桌旁有人在站著,似乎還在看著我。抬頭,果然如此,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人不是同學老師,而是――媽!

“媽”我看見是老媽在旁邊站著,心里感覺不對,因為第一次,老媽悄無聲息的到學校來找我,以往都是下課后我打電話給爸媽,爸媽就會在午休后來學校看我。而這次老媽突然來學校,我有些驚訝。

“三兒,睡著了,學習累了?”老媽還是一如往常的問我。“沒有,下課了睡一會。”我站起來把老媽拿來的東西放在課桌下,和老媽回寢室了。

到了寢室,我和老媽坐在我的桌子旁,我沒有說話。“你們騰老師打電話說你看起來想報職高?”老媽第一句話便說明來意。而我卻沒有說話,因為我認為我的成績只有職高肯收下了。“怎么了,不自信了?你的成績只要現在好好努力,普高沒問題的,三兒”老媽意味深長的對我說,而我卻感到不知所措“不是不自信,我主要是怕萬一沒考上普高,大學就徹底……”“現在先不要想大學,現在是中考,你知道嗎?你老爸聽見你想報職高,昨晚整夜沒睡好。”老媽打斷了我的話,并讓我徹底改變了去職高的想法,只用了一句“你爸整夜沒睡好”我被擊敗了,因為老爸可以說是我的軟肋。記得小學時,有一個感恩演講,說了許多感人的故事什么的,我都沒有太大的感觸,但當提起爸爸的時候,我的眼淚留出來了。老爸就是我的軟肋。對你最好的人,也是你最怕讓他失望的人,但我卻總讓老爸失望。后面老媽說的話我幾乎忘了,但這句話我一直記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和老媽聊了大概半小時左右,老媽問我:“要不然回去和你老爸再聊聊?”我輕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意思便是――好吧,走吧。

回到家里開的便利店,老爸看見我下車了,走過來微笑著問:“怎么了,怎么回來了?”老媽便回答到:“回來吃飯,你在和他談談。”我沒有說話,只是站著,然后老爸叫我坐下,我便坐下來。

就這樣無趣的坐了幾分鐘,飯來了。我開始吃飯,老爸老媽就開始聊起來了。

“真的準備報職高了?”老爸一貫溫和的問,而我沒有回答。“三兒,職高隨時可以去,先報普高試試。”老媽見我似乎有些猶豫,而我依然默不作聲,老爸還是溫和的說:“考不起沒什么,職高隨時可以去,試一試吧”我不知為什么,聽見老爸說了一會兒,我那顆去職高的心破滅了。我笑著,一邊吃飯一邊說:“哦,知道了,我講著玩的。”其實沒有什么說著玩的,只是我放下了去職高的心。

吃完飯,老爸就送我回學校了,在車上還和我說了在他們中學時代,職高才開辦,還說了當時人們對職高的向往。

我一直喜歡聽長輩們說說他們那個年代,認為那就是電影里的生活,自由,精彩。

在這之后,我有了一個目標吧,心里也仿佛平靜了,輕松了。

說來遺憾,初中畢業,本以為可以瘋一下,結果學校讓我感到絕望。在五一晚會時,隨便帶過了,而且晚會也僅僅只有一兩個小時而已,我們想表演的機會也沒有。我想我們那屆的同學們都心有不甘吧,怎么說我們也是那個學校第一屆畢業生吧。

現在想想,可以用來紀念初中的,除了畢業相冊里的照片,QQ群里偶爾閑聊,還有一樣東西可以隨時帶在身上。那就是班主任發給我們班每人2張一元的人民幣,很特別,因為那是連號的,每人兩張。用班主任的話說:“我們就像人民幣上的號碼,一個連著一個,這樣才不會忘了大家。”

算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學校套路深,遍地都是坑。

隨著我們打著,鬧著,笑著,哭著,愛著,恨著,我們中考考完了,我們畢業了。

說了大概三年的班級聚餐,沒有發生過;

說好的班級晚會,沒發生過;

說好了常回母校看看,沒去過;

說好了放假同學聚會,沒發生過;

……

看來那句話沒錯:人生總會有遺憾。

還好,我們還是年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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