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童養媳結婚
? ? 阿巧知道自己是童養媳，是該嫁給阿七的，可是阿七現在這個傻樣子，她心里還是很不情愿。
? ? “娘，我還小，能不能再過兩年。”阿巧捂著被咬傷的手小聲地說。
? ? “都十六了，過了年就十七，不小了。阿七他奶奶十六歲都生阿七他爹了！”阿七娘板起臉。
? ? “嗯。”阿巧見娘板起臉，馬上敗下陣來，她從小見娘有些怕。只能勉強從喉嚨里憋出一個音，算是回答。
? ? “我知道你不情愿，可要不是我從野地里把你救過來，你早就被狼吃掉了，你做人可要有良心吶。再說了，你阿七哥結婚一沖喜，說不定病就好了呢。”阿七娘寬慰道。
? ? 順手，阿七娘從灶膛邊抓了一撮稻草灰抹在阿巧手上給她止血。
? ? 阿巧不再出聲，阿七娘就當她同意了。
? ? 阿七他爹江水根失蹤了十年，阿七娘心里有些準備，不指望他能活著回來。一開始那幾年阿七在村口張望的時候，她也會有那么一絲小小的奢望，說不定哪天他爹會出現在哪里，太多次的失望，她已經不抱希望了。再難熬的日子，她一個女人帶倆孩子也熬下來了，日子有他沒他一樣過。所幸村長凌龍看自己可憐，隔三差五過來幫忙干點重活，對阿巧和阿七也很疼愛。
? ? 現在他爹已經入土了，該想想接下去的日子咋過。這個家，倒霉太久，是該沖沖喜了。阿七娘想。
? ? 接下來是農忙，家家戶戶忙著割稻子，打稻谷，傻阿七人雖傻，干起活來倒挺有勁。待稻谷全部收割完，曬在村里打谷場，稻草垛也堆整齊，一切停當，六七天過去了。
? ? 阿七娘起個大早去找柳大仙算結婚的黃道吉日。
? ? 她怕這事耽擱太久，女大不中留。
? ? 阿七的傻病拖了那么久，沒有任何好轉的意思，萬一阿巧哪天不樂意了，跑了，那就太糟糕了。
? ? 在半路上，阿七娘路過韋家木樓，見木樓大門開著，就好奇走過去看看，到了門口才想到慧珍好像還沒離開。
? ? 木樓大宅門口的那對石獅子，被擦的干干凈凈，威武雄壯，阿七娘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 ? ? “慧珍？”阿七娘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 ? ? 慧珍這樣的城里女人倒也會干家務？阿七娘想。她看到原來雜草叢生的大院天井，草被割得差不多了。大廳被清掃抹干凈，亮堂了許多。兩側的偏房門雖關著，看不出里面的情況，但應該是也打掃過了，阿七娘看到蠡殼窗上缺的那幾片已經用白棉紙糊起來了。
? ? 慧珍從通往中院的大廳屏風后走出來，扶著腰，手上都被磨破了，漂亮的繡花鞋上也蹭到了好大一塊泥。
? “慧珍，你咋還在，不怕嗎。”阿七娘說。
? ? “自家舅舅的宅子，不怕。再說了，我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慧珍笑了笑。
? ? 阿七娘咂咂嘴：“膽子真大。那你這幾天吃啥用啥？”
? ? “我馬車里都備著呢。對了，大娘，你這是要上哪去？”
? ? 阿七娘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請柳大仙算日子的，連忙拍拍大腿走了。
? ? 柳大仙家挺遠，阿七娘氣喘吁吁走到院子門口，見大門鎖著，連忙問住在隔壁的人家，回答說剛走，可能去誰家跳大神去了。
? ? 阿七娘一臉沮喪，只能回家，一路上不停埋怨自己不該在路上耽擱功夫。
? ? “阿七娘，你這是去哪里？”
? ? 一抬頭抬頭，是凌龍，他扛著翻稻谷用的耙子，大概去曬稻谷。
? “我去找柳大仙，路上耽擱一會兒，就錯過了。”阿七娘語氣里充滿懊惱。
? “家里出啥事了？”凌龍關切地問。
? ? “我想把阿巧和阿七的婚事辦了，找柳大仙算個黃道吉日。”阿七娘臉上露出些喜色來。
? ? “你要把阿巧嫁給阿七？”阿巧是十五年前凌龍當年抱給阿七他們家養的，那天凌龍說路上撿到了個丫頭，自己沒結婚，養著不方便。
? ? “對呀，不是一直當童養媳養著么。”
? ? “不行！”凌龍說的斬釘截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