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病了,說明在其身上有什么東西出現了異常。古時人們就把疾病視為一種在心情、生活安排或家庭生活中出現障礙的標志。根據宗教的解釋,疾病是罪孽之果。
從系統學的角度看,『罪孽』就是對秩序的破壞,『調節』就是:
◆重新找回屬于本家族的成員。
◆尊重那些過去和現在不受尊重的人。
◆讓那些因自殺等原因喪失家族成員資格的人離去。
◆不贖他人之罪。
◆承認自身之罪。
在輔助醫療重病患者的過程中,還沒有見到過患者在家庭方面毫無問題的例子。一般來講,病情的嚴重程度與家庭問題的嚴重程度有關,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寧愿是我而不是你』和『我隨你同去』的信念,糖尿病、癌癥、紅斑狼瘡、多發性硬化癥等許多大病常常與這些原因有關。
用心理分析檢查疾病和通過象征性解釋病癥,這在近年來倍受矚目。然而,如果您以為找到了疾病的心理原因自己便會很快康復,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不能把所有的病癥都與家庭事件連在一起。
比如經常有求助者提出這樣的問題:“我做錯了什么呢,讓我得上了癌癥?其中的系統和心理關系是什么呢?”
仔細聆聽和推敲這些話語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什么?
求助者可能認為:只要我獲得一定的信息,我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進行調整和重組----對健康是可以進行設計的。我只需把舊的、有害的“輸入數據”用新的有益數據替換出來就可以了。如果這一方法不靈,求助者便得出完全錯誤的結論。直到最后他還以為自己“程序調整”做得不夠徹底。有這種觀念的求助者,肯定接受不了災難性的疾病或死亡即將來臨的事實。其實這種心態是非常有害的,在其背后隱藏著的是一種狂妄自大。這些人中的大多數很快就成為那種典型妄想癥的犧牲品。
對于病人來說,不要去想把一切盡可能快地重新控制起來,不要想入非非,重要的是首先要順從命運的力量。這種態度盡管并不是康復的保證,但卻為康復創造了機會。比方說重病患者可以把死亡想象成自己的“生命之友和守衛者”。漸漸地,求助者對死亡就會有新的認識,并對它表示出深深的敬意。
【案例】:
案主是一位中年美國女子,她想要了解她的疾病——子宮肌瘤背后潛藏的動力。我們為她和腫瘤各設了一個代表,面對彼此,中間有些距離。腫瘤立刻就看著地板,表示看著一個死去的人,它無法看著案主的代表。
因此排列師問案主本人:“你覺得這個腫瘤代表誰?”案主密切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說:“我想是我父親。”然后排列師問她:“誰死了?”案主答:“我母親。我五個月大時她死了。”
我們加入了母親代表,請她躺在案主和腫瘤的代表間腫瘤凝視的地方。現在,排列師請腫瘤代表案主的父親。母親和案主的代表十分動容,一段時間之后,父親可以看著案主了。現在排列師請案主站起來,看著她的孩子。案主無法親近母親,因為之前我們提過母親與孩子分離發生得太早,小孩無法自己走向母親。她們凝視了對方一段時間之后,排列師請母親走向案主,抱著她,她照做了,案主的代表不久就啜泣起來。
此時,排列師將案主本人加入排列中,取代代表,自己去體驗這個擁抱。她照做了,然后她哭了,明顯柔軟下來。排列師請案主本人看著母親,說:“謝謝你。”然后她看著母親的雙眸說:“在我身上,你依然存在。現在我會留下來。”這表示現在她有活下去的意愿了,想在經歷疾病之后活下去。她看著父親,對他說同樣的話:“現在我會留在你身邊。請將我看做是你的孩子。”
排列師請父親對小孩說:“我會照顧你,將你看做是我的孩子。”然后說:“你讓我想起你的母親,讓我想起我有多么愛她。”案主顯然很感動,走向父親擁抱他。她反復說道:“現在我會以你孩子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以你孩子的身份”這句話及認知到母親是很重要的,這讓女兒不會取代母親。此外,是她走向父親而不是父親走向她,這很重要。她不能走向母親是因為她失去母親時還太小,但是現在可以走向父親。
在這個例子中,疾病可能一直都是小孩子下意識對母親說:“我要跟隨你去死。”
當她有意識地將母親放在心中,想跟隨她去死的需要可能就不復存在了。但需要強調的是:治療師的工作是讓這個動力被揭露,而不是嘗試治病。痊愈或許是其次的效果,不能是主要的關注點。事實上甚至連在事后詢問案主個案的效果——病是否好一些,都是在微妙干擾案主生命的結果。
【海靈格談癌癥——乳癌】
我們經常會看到癌癥病人有股想死的欲望。
他們說他們想和癌癥做斗爭,但深層里他們卻想要死去。 在女性群體中我看到一個非常普遍的動力,她們在與自己的母親作戰。 因此,我在處理乳癌婦女的個案時,我常常讓她面對她的母親。
最近,我做了一個家排,期間我們就是那么做的。 但在此是不同的,一個患癌婦女在她母親面前跪下,但她的母親卻不看她一眼。 她繞過女兒,然后看著其它東西,她朝著地面看。
在家庭系統排列中,如果有人朝著地面看,他或她是在看著一個已故者。
因此,我選擇了一個代表,然后讓她躺在母親的面前。
此時母親握緊了拳頭。
我就問那個患病婦女,“在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她說她舅舅殺死了媽媽的未婚夫。 從家排中我們可以得知,她母親當然知情,并且屈從于這樣的事實。 像這樣的人內心發生了什么情況了呢?她有罪惡感,在他們的心里也知道自己值得一死。 但是,她女兒對自己說,“我將替你去死。”
這是為什么她(女兒)得了癌癥。 這是她生病的神秘背景。
我回到女性和她們母親的例子。 我經常做一個非常簡單的練習。
我告訴她們,她們應該在母親面前跪下,然后充滿敬意地向母親磕頭。 許多患有癌癥的女性不會那么做。她們對尊敬自己的母親有著很強烈的抵觸,而且很明顯,她們寧愿死去也不愿去對自己的母親表達尊敬。
當然,你不能說,每個患有乳癌的女性和她們的母親都很難處。 那就錯了。但許多案例中我所見到的卻誠然是如此。
我舉另一個例子 :曾經我專門針對癌癥患者舉辦了一個研討會,我處理一個婦女的問題。 她不是核心,我不得不取消家庭系統排列。 結果,她對我生氣。 但通常,當我取消家庭系統時,反而是一種治療性的干預。
第二天,她改變了很多。 她走上前說,她要報告一些事情。 她記得,就在她的乳房手術后的片刻,當她在術后慢慢醒來之時,她的女兒到她跟前說,“媽媽,我聽見兩個孩子在我們的房間里哭。” 她拿來了兩個玩具娃娃,然后把他們放在母親的肩膀上說,“我給您帶來了兩個孩子。” 那位母親立馬就知道他們是誰。她曾經流過兩次產。
那么我們就可以進行系統排列了。
她可以看著這些孩子,然后在她的心中給孩子們一個位置。 幾年后,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又一次遇到了她,她說,“我現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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