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你還有沒有故事說給我聽
? ? ? ? ? ? ? ? ? ? ? ? ? ? ? 文/花吉滿
張大禾和張小年認識的那天,是大一新生見面會上。張大禾在張小年自我介紹完之后,斜拿過話筒,看著背對他走下臺的張小年,開口說:“我叫張大禾,是剛才這位張小年的男朋友。”
臺下頓時炸開了鍋。
張小年回過頭,一句話沒說,走到張大年面前,結結實實甩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四個月后,張大禾在26瓶啤酒中間,和張小年對著吹了一瓶,放下酒瓶,張大禾瞪著眼珠子,看著滿臉通紅的張小年,滿嘴酒氣的說:“你就不能服氣一回?”
張小年還是沒說話,用牙又開了一瓶酒。
那天回去的路上,是他們倆認識以后第一次勾肩搭背。學校里路燈下的雪地把兩個人的背影哆嗦成了各種奇怪的形狀。
“張…張小年!你TM當初那一嘴巴子甩得我真是……”
“誰讓你不要臉。”
“我要是要臉咱倆現在能擱一塊擼串喝酒?”
酒足飯飽的酒嗝讓張小年嫌棄的推開搭在她脖子上的手。
“我TM到底哪不好,你就這么看不上我,我還不離不棄的,我咋這么委屈……”
“老娘就不得意你這樣的,你服氣嗎。”
“我不!”
“我就TM喜歡曲晞陽,你服氣嗎。”
“我服。”
“張賤禾,曲晞陽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張賤禾,曲晞陽說,跟我在一起沒有心動的感覺。”
“張賤禾,曲晞陽他好像最近認識了一個姑娘。”
“張賤禾,曲晞陽說我很好,可是不合適,他想要的感覺我給不了……”
“放他娘的狗屁!張小年你腦子里是不是全是屎,他想要艷遇的感覺你能給?合適?真愛你的話其他全都他媽扯淡,他……”
“行了,我腦子里全是你。”
兩年。
張小年也不知道,怎么就對曲晞陽有那么深的執念。他沒來的時候,她在,他走的時候,她也在,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曲晞陽寫得一手好字,曲晞陽在酒吧駐唱時候嗓音低沉很好聽,曲晞陽手很好看,曲晞陽人情世故玩得來,曲晞陽會電眼,曲晞陽很能喝,嗯,張大禾也能喝。
那次張大禾和哥們聚會正好碰上曲晞陽一行人,張大禾拎著酒瓶就走過去。后來她聽說兩個人一瓶接一瓶的吹,喝到最后曲晞陽一口一個這是我禾哥,一直嘻嘻哈哈的張大禾突然一拳打過去,“誰他媽你禾哥,真是爺們就別他媽朝三暮四,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再他媽欺負張小年,我他媽讓你爬著走!”
后來張小年照顧完醫院的曲晞陽,找到張大禾,一抬手,被張大禾一把抓住。
“我就給了你男人一拳,你又要扇我?”說完刻意動了動綁著繃帶的手,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無辜。
“你缺心眼是吧,他招你惹你你打他!你……”
“惹我無所謂,不能欺負張小年。”張大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少見的安靜。
張小年頭一次發現,其實張大禾也挺好看的,可能因為全部的自己都被曲晞陽占據,從來沒仔仔細細瞅過這個從來不缺人追的張大禾。
張小年過了很久才知道,混戰那天,這個叫張大禾的人一邊打著人,一邊挨著打,一邊嘴里嚷嚷著“我看誰他媽敢欺負張小年!”
“以后能不能少說臟話啊,一句一個你他媽的我他媽的難不難聽。”
“行,張小年不愛聽我就不說唄。你等會啊,我新聯系這姑娘回我了,嘿嘿,比你長的正多了。”
三年。
張大禾交了一個女朋友。
張小年應聘回來的路上,看見張大禾在蹲著給姑娘系鞋帶。
“這不張大禾嗎,讓你給我系鞋帶練了三年,今天終于用上了,恭喜你呀,嘻嘻嘻。”
女孩聽完,給了張大禾一個響亮的耳光,轉身就走了。
“張小年,你他媽……”
“還不追?”
張大禾用手指了指張小年,剛轉身要跑,“張大禾你站住,給我系完鞋帶你再走。”
張小年說完眼淚就開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圣誕節,張小年在電話里,招呼張大禾“我想吃火雞。”
“走著!”
一只火雞還沒吃完,張大禾接到電話,爸爸出事了。
張小年陪張大禾火急火燎趕到醫院,還好沒什么大事。張大禾忙里忙外,張小年站在一邊,她知道張大禾家里有錢,可是沒想到這么有錢。張大禾的媽媽,畫著精致的妝容,梳著一絲不茍的發髻,穿著旗袍,一點看不出是快要五十的女人。
“你就是張小年?”
“阿姨你好。”
“總聽大禾提起你,想必是他不錯的朋友,大禾爸爸病了,這家業也該由他來接管了,可這孩子還不定性,家里女朋友都給他安排好了,無論家庭還是事業都跟他門當戶對,你要真是他好朋友,幫阿姨勸勸他,價錢阿姨不會虧待你的。”張大禾的媽媽整張臉就像一個化妝彩盤,除了色彩便一無所有。
“阿姨不好意思,張大禾是您的兒子,他的私事我插不了嘴,您兒子也是挺大的人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您兒子的脾氣您應該最清楚。想必您也知道了,您兒子喜歡我,可是我對您的錢不感興趣。不,我愛錢,但我不愛您兒子,相比金錢這個更讓我不能屈就。祝叔叔早日康復。”
張小年說完頭也不回的邁出了醫院的大門。
這是頭一次,后面沒有張大禾追來。
四年。
張小年工作簽了云南。
“一定要去那么遠嗎?”
“你跟我走啊,哈哈哈。”
“走啊,我什么時候能不跟張小年走。”
“我不要,跟了四年了,你快放過我吧,讓我一個人瀟灑快活去。”
“聽說曲晞陽也簽了云南?”
“不知道,他愛簽哪簽哪,他還是那么渣可我已經不瞎。”
哈哈哈哈哈哈
張大禾送張小年去機場的時候,張大禾說:“你真的不要留下來?或者,考慮考慮邀請一下我?”
“你什么時候來云南旅游,我帶你吃香喝辣。”
“誰用你帶吃香喝辣。家里準備讓我結婚了。”
“那,祝你白頭偕老?”
張大禾看著張小年遠去的背影,像是囈語一樣:“張小年,你他媽才是真瞎,這么多年難道就不能看我一眼?”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人群里抹了抹眼角。
張小年在飛機上,習慣性的打開隨身攜帶的舊報紙,像是四年里用舊報紙給張大禾寫了許許多多的有的沒的。
“張大禾,你好,我叫張小年。”
“張大禾,其實你笑的時候還是挺man的,唱歌也不比曲晞陽差。”
“張大禾,你還記得那次我腳扭成了大包,曲晞陽卻還讓我陪他逛一下午街買鞋子,晚上回來你在校醫院給我冰敷了一晚上,那時候我還在想你怎么都可以不困。”
“張大禾,你應該謝謝我給你擋了四年的爛桃花,才換來你如今的立業成家哈哈。”
“張大禾,東風惡,歡情薄,山盟雖在,錦書難托,你說我這幾個字寫的好不好看。”
“張大禾,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張大禾,張大禾,張大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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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么美好,還能停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