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塵間紅葉
有一次,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沒有工作,顯得比較悠閑,心情也輕松。放慢了腳步,思緒也跟著時光或近或遠,有時落在路旁的法桐樹上,也會跟著一只不知名的鳥兒,一直飛去了看不見的遠方。
而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穿一件紫紅色的風衣,有一頭烏黑的長發,與我一樣在街對面的林蔭道上慢慢走著。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發現我在觀察她,我們猶如兩條平行線,一前一后不緊不慢地往前行進。
我猜測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的手放在衣兜里,目光不看行人,只盯著腳下的路。腳步有些沉重又有些遲疑,令人擔心她會不會下一刻就走不動了。她一直不停地走著,仿佛要用這雙腳走完這條長長的路。
她終于累了,在車站候車亭的長椅上坐下。我也跟著在對面坐下了,她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看我,也不看別人,我看著她。不知坐了多久,她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選擇了來來往往的公車,走了,只剩下她。她一個人的身影,在空蕩蕩的車站顯得那么單薄寂寞。忽然有點心疼她,如同心疼自己。因為我看見她的肩膀一聳一聳地,象在哭泣。
是的,她坐在那里,一個人淚流滿面。周圍的一切繁華喧囂好像和她沒有關系了。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就忍不住心里發酸。
她一定是沒有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可去,又不愿待在家里或單位,讓親人和熟悉的人擔心,才會一個人坐在這兒,恣情哭泣。因為陌生的環境,不認識的人,才可以無所顧忌。
世界很大,卻沒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容留我們的脆弱和悲傷。什么時候我們習慣了在所有人面前佯裝堅強,藏眼淚到心臟。只有躲在一個自以為安全隱蔽的地方,才會悄悄打開自己的情緒,自由釋放。
她象多年前的自己,曾經那么悲觀,無助。當所有的努力和堅持,換不來自己想要的結果,好像唯有大哭一場,才能讓心輕松一點,讓自己能夠活過來。很想走過去好好抱她一下,用無聲的語言告訴她,哭吧,我一直在。
我還是忍下了內心的沖動,也許她只是累了,倦了,受傷了;哭過了,還是會選擇堅強。也許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自己,不愿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委屈,才選擇一個人默默流淚。
我能做到的只有,站在遠處,不打擾,不嘲笑,默默地陪著她就好。那一顆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她的腳下,她旁若無人,只顧著自己痛快淋漓的哭泣,發泄。
終于,她哭累了,擦干了眼淚,露出了原本清秀可愛的模樣。她靜靜地望著天空,我知道此時此刻她那顆用淚水洗過的心,會無比舒暢,重新自由呼吸。
她站起來,把包背在身上,又一步步向前走去。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我在心底為她,也為自己祝福。
其實無論你曾遭遇了什么,顛沛流離,痛苦挫折,艱辛難挨,都不要失去生活的勇氣,因為在這個世界總會有人偷偷愛著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end
(30天微寫作,人物描寫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