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三杯茶》:素樸的“三杯茶”,是一生的承諾

“當你第一次跟巴爾蒂人喝茶的時候,你是個陌生人;第二次,你就是我們的貴客;第三次你再和我們一起喝茶,就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一個人,一次登山之旅,一個承諾,一段艱難的生活,又一次的選擇,我由衷地贊嘆葛瑞格·摩頓森。

很少有人會因為眼前所見,耳中所聞而立下一個承諾并為之努力;很少有人會因為一個承諾而奮斗自己的一生;很少會有人忠于自己的一生而不斷把愛和希望灑滿人間。就像盧蘇偉所言:“三杯茶的熱情,讓摩頓森種下更多愛與希望的種子。”說實話,當我第一次接觸這本書時,不以為意。我以為講述巴基斯坦,阿富汗,喜馬拉雅山區的故事,自然是乏味無趣的,作者一生為這些地區建立學校罷了。殊不知,正是這與眾不同的一生,才是吸引我繼續看下去的力量。這一生,是艱難辛苦,五味雜陳,但卻是這一生,使他成為了中亞地區的“美國英雄”。


從1993年9月2日開始,摩頓森一次登山之旅失敗而迷路,在喬戈里峰的徘徊后來到科爾飛村莊,遇上哈吉·阿里,他的另一個家人。在這里,摩頓森喝上了“第一杯茶”。

“站在俯瞰河谷的巖石平臺上,在哈吉身旁,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高峰。”孩子們用小木棍在泥土上抄抄寫寫,熱切渴望學習,沒有老師,自己安靜地坐在那里做功課。守護著妹妹的信念,他說:“我要給你們蓋一所學校。”漫漫征途便由此開始。

為了履行自己的諾言,他四處尋求幫助,終于五百八十封信換來了一張支票。建學校的錢是何等珍貴,在他眼里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可在回科爾飛途中,已經無法用困難來形容他所面對的種種——“被布勞渡河擊敗”,被女友甩,造橋事件。但是,上帝總是眷顧好人,在此,他娶到了最愛塔拉,接受了哈吉一堂重要的課。這座小村莊里,學校的建成,讓摩頓森更有深深的感觸。在這個地區,有多少孩子熱衷于學習,他們并不像自己的同胞美國人一樣接受良好的教育。但是苦難又向他招手。“先是葛瑞格被綁架,接著是‘9·11’,我早就不再勸他別回中亞地區工作了,我知道他還是會去。”這是他的妻子塔拉所說的話。

戰爭的年代,危險并未使他退縮,反而越挫越勇,越受人愛戴,越接近成功。“雖然最壞的人可能充滿狂熱激情,但是我相信,最好的人卻不會失去信念。最好的證明,就是坐在我身后的這位大個子。葛瑞格用一點點錢完成的事情,已經接近奇跡。如果我們能復制五十個葛瑞格,那我絲毫不懷疑,恐怖主義很快就會徹底成為過去。可惜,我們只有一個葛瑞格。”

他處于大自然惡劣的環境,穿梭于巴基斯坦地區的戰火中,被視為異教徒而受到驅逐,囚禁于塔利班部隊,逃脫于綁架者的槍口下……他所面臨的危險無法用簡單的幾句話表達……

當讀完前面建學校成功,看著目錄的后半部分,我便能知曉每一處都是困苦。無法想象一個身受桎梏的人,是憑著怎樣的勇氣坦然而行。當我讀到末尾時(摩頓森把手搭在薩哈·卡恩肩上,正像多年以前,他把手搭在一位叫哈吉·阿里的長者肩上一樣。那一刻,不是屋上仍在監視他的狙擊手,也不是眼前余暉照耀下的烈士之石——而是內心,讓他決定攀登那信得山峰),他為哈吉立下的承諾就涌現在我眼前。只言片語,是那個最深入人心的承諾!


《三杯茶》首先讓我聞到的就是這個承諾。一句承諾脫口而出是多么容易的事情,然而我們卻很少會在意。想現代社會,且不說承諾別人,就說給自己的諾言。我想,很多人會給自己定一個計劃,制定時信念滿滿,承諾自己在有限時間會完成。但時光荏苒,什么計劃只是當時幼稚的一個想法罷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承諾拜訪別人。我們中國人隨口一句“改天到你家坐坐”竟讓美國人不斷思索是哪一天。雖然這是文化差異的結果,但是我們是否想過在某一刻我們對某個人甚至某些人立下諾言?小事如此,何談大事。所謂一諾千金,大概只是一個成語。

“天空越暗的時候,你越能看到星辰”。它的飄香讓我明白信念與行動的意義。每一次的失望絕望中,摩頓森未曾敗過,憑著堅定的信念頑強前行。而我們卻可能因畏縮、怯弱而停滯不前。考試失敗,面試不過,創業艱難,企業失意,人生低谷……當今社會人碰到總會消極,并且常有愚蠢行為。不相信自己能成功,安能腳踏實地?如果置身于戰爭時代,面對炮火連天,來回奔波的辛勞,那又該如何?也許是我們生活過于美好,也許是我們沒有熱衷的希望。當于磨難面前彰顯我們的偉大!

而那茶的余香更讓人深思。多少人打著慈善的旗鼓,能夠真正做到摩頓森一般?他所幫助的不僅僅的孩子們的教育,更提醒我們重視女性教育。就像哈吉的孫女嘉涵的成功——他對著哈吉·阿里勇敢的孫女兒微笑,想象老村長如果能活到今日,臉上一定會露出滿意的笑容。當初他們一起種下的種子,如今已結出燦爛的果實。真正的幫助人不該是“冰桶挑戰”般的媒體炒作,不該是“免費午餐”般的作秀。摩頓森的事跡,確實經過大眾媒體的傳播,但是這是真正的慈善事業。他的事業,使我受到啟發:并不是富豪家才具有慈善的資本,每個平凡的我們亦能做好事。簡簡單單的小事——捐款,捐衣物,捐文具,就是為孩子們點亮生活的又一盞燈。沒有千錘或百煉,但水的舞蹈將卵石吟唱成完美。我們要做的也許只是落入大海中的一滴水,但如果沒有那一滴水,大海將會小很多。我們的舉手之勞,也有無盡的意義。

誠如賀陳旦所言:“這是一本讓人停不下來的書。這本書帶我們看見石頭中長出學校……而這些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張力,竟然,只源于素樸的‘三杯茶’。”我難以用華麗或者樸實的語言去解釋,因為書中感動之處當自己體會。摩頓森的傳奇——一個為人和善、為貧苦人民做了很多好事的非穆斯林人士——正穿過無邊無際的沙丘,穿過蜿蜒的峽谷,隨著光陰的流逝越傳越廣。

|? | 首發于公眾號:二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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