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18歲離開家,和父母便是聚少離多,只有假期的時間,才和他們在一起。不知不覺,這樣的日子已經20多年了,已經超過了我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時間。如今,父母又出現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此時,他們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我也是人妻,人母。對父母的愛也有了切身體會。
? ? ? 分別多年,我抓緊時間,快速瘋長。不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女娃娃。已經是一枚可以和柴米油鹽和平共處的主婦,讓孩子可以信賴的母親,在教學中獲得成長的老師。
? ? 然而所有的成長,隨著父母的到來瞬間歸零。無限度的溺愛如洪水猛獸,防不勝防。熟悉的溺愛。他們的方式。我曾經努力掙脫但又追悔莫及,現在又生生地擺在面前。盡管這份溺愛力度不似從前,但我還是一頭扎進去,不愿自拔。雖然他們充滿關懷地嘮叨,讓我希望他們瞬時閉嘴,還我片刻安寧,雖然他們無數問題等我回答,讓我頭暈腦脹,但我都會選擇深呼吸,盡量順從,不勸不阻。
? ? 生活就是來毀掉美好的懷念的,讓一切變得真實而平淡,有抱怨,指責,爭執,雖然不十分美好,但卻沒有遺憾。
? ? 季羨林老先生6歲便離開家,此后與母親只有兩次因奔喪的短暫相聚,沒有更多回憶。沒有記憶的懷念是最殘酷的。季先生多次在夢中夢見母親,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母親的樣子。母親似一幅水墨畫中的人物,朦朧,依稀而不可見。所以我們讀到季先生寫的母親的多是充滿 “子欲孝而親不在”的傷感。假如季老可以陪伴母親的晚年,我們也許就會讀到更多活生生的,妙趣橫生的生活情景,可氣又可樂的回憶,倒不會讓人落淚而不知為何,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充盈和寬慰。我寧愿要這活生生的煩惱,更勝于反復咀嚼那冰冷的傷感。
? ? ? 愿父母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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