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從別人口中聽到“城府”這個詞,如:“那誰很城府。”
自己也對年長的朋友說過——“你可真有城府”這種話。
那時的我,和大部分人一樣,總帶有一絲貶義來看待“城府”這個詞。
現在,有了些新感悟。
城府這個東西,其實跟當事人關系很小,更多可能是硬給扣上的一頂帽子。
所謂“城府”,很多時候不過合情合理的考量而已。
(一)
話少,常被視為一個人心有所藏,因為有想法也不說出來啊,真有城府。
一個人,不愿意說太多,有很多原因。
一,是自保。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跟動物在叢林一樣,保護自己是基本功,尤其是女孩子。
有句老話,叫做女人三天不開口,神仙也拿你下不了手。
話雖土,但是有道理的。
你已不再是個孩子了,是個大人了。
得學會分辨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必說,有些話不能說。
哪怕是應該說的,也得慢慢說,理清楚了說,擰掉那些沒必要的情緒態度再說。
(二)
話少的另一個原因,是避免露短。
這世界有個鐵律:人對于信息越少的事物,越抱有一份敬畏心。
不知你有沒有發現,平時工作中話越少的人,一旦公開發言,別人反而越重視他說的話,好像真是個什么厲害角色似的。
一個人的底透得越少,別人越不知他底線在哪里。
平時說一堆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話,別人早就當你是個話嘮了,關鍵時候誰還鳥你?
要說就說有營養的話,廢話何必多扯,人家是來跟你配合完成工作的,又不是來線下交友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不可能面面俱到,是一件很自然之事。
既然不懂,那就不說,少說,多聽,多學;說,只說自己有把握的,熟知的;
這樣一來,話語正確率自然高,個人信任度也自然有了,你給別人的信息也是有價值的。
話說越多,錯誤就越多,還有那些哈哈哈!誒?是呀!啦!我覺得。。。是不是呀?好煩呢!等等無效字句噼里啪啦就來一堆者,簡直磨嘰到家。
有“城府”的人,在某一點上很清楚——說話是為了什么?
不是為了發泄,是為了溝通。不是為了求得贊同(有些人確實是裝作很親昵的樣子,可能是出于某種建立關系或站之類目的),是為了傳達信息,解決問題。
(三)
話少的第三個原因,是顧全大局。
有時,話說太滿,太真切,太直接,于他人于大局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小時候,看二月河寫的帝王書,總有一種急跳腳的出戲感——
“為什么皇上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個壞蛋,還不當下就砍了??!后患無窮啊!”
后來明白,這人不能砍啊。砍了他,是可以解決一個小洞,但會扯出一個更大的無法填補的洞。
很多東西,是一個有機體,牽一發動全身的關系,只能一點點理,不能一塊塊剁。
很多人有“城府”,并不是陰險,只是有更多預見性,看到一些更深層的可能性。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都是帝王幕僚的大腦。
古人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處于一個比較復雜的局面中時,某段時間里很難看清全貌,更別說看到未來的走勢了。
這時怎么辦呢?
認真觀察,認真做事,邊做邊理清楚思路。
而不是瞎噴攪局。
一個群體中,當其一個人的行動不足以給整個群體帶來足夠利益時,言辭是不具備任何公信力的。
有“城府”的人都有足夠的自知之明,知道立身之本在于做,而不在于噴。
還有一個原因,有些人天生性格本就是不喜外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態度、做事方式。
如果一個人學不會尊重他人隱私,沒有界限意識,那就算不上一個成年人。
(四)
說完了所謂的“城府”,講講那些害怕“城府”的人吧。
城府,不是一個具有攻擊性的詞,多是一種自保行為。
有城府,其實是一種理性的自我管理,他們非常清楚想要什么——穩而準。
反倒那些天天說別人有“城府”的人,多藏著一種齷齪心理——
我他媽跟你分享秘密了,你丫憑什么不跟我分享?萬一你說出去了怎么辦?不公平!
所以,他們也會對別人說:“那個誰誰誰,很有城府,你要小心,離他遠一點!”
只要跟我利益有關,我講了,你聽到了卻連屁都不放一個,你就是有城府,不義道,陰險小人。
是非小團體就是這樣起來的,里面的人看似一團和睦打成一片,因為他們以共享立場,交換秘密為樂,并陰暗地以“咱都交換秘密了,你懂的”為契約不斷擴大,排外。
的確,有“城府”的人不多表態,從不站隊,所以他們不受歡迎。
人的不安全感,一部分來自于受制于人,為了不腹背受敵,那就得挖到別人的秘密啊。
拿有城府之人沒招,問題在于你自己。
誰讓你是個大嘴巴?我憑什么必須對你掏心窩子?憑什么必須站隊表明真心?
我就不愛扯是非,我就只想做好眼下的事,我就不表無意義的態,就不把精力浪費在不相干的拉扯上。
如果你不爽,只有一個辦法。
管好你自己,做個有城府的獨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