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映出的是穿著校服的自己,左耳上寶藍色的耳釘,孤獨的閃光,一瞬間的恍惚,抓住手中的筆,止不住的顫抖。
老師經常會說,我的作文深,其實有時,我自己都會不認識自己。我筆下的安,我筆下的種子,最后都死了,可我呢,就算那個向他們舉刀的劊子手,殺了她們,也殺了自己。我是太過于感性的人,是那種看到某一句話都紅了眼圈的人,然而每次,我看著文中的她們流淚,我卻麻木著,是誰說過,寫作是一種暗無天日的慢性自殺。
我以低頭和仰望的姿勢,度過我的青春,那明媚而憂傷的,那陰暗而滿足的,在這近乎殘酷的時光里,浩浩蕩蕩的離開,我看著,無能為力。就像一堆的碎刀片含在口中,和著血咽下,換來的是肝腸寸斷,痛至骨髓。
那種疼痛,就像在冰天雪地中找不到出口,寒風刺骨,最后,連傷疤都是一種奢侈。
我開始不停的聽搖滾,心底中那些隱隱約約的疼痛在某一個夜晚,鋪天蓋地的向我涌來,我聽到海鳥破裂的哀鳴,如此哀傷而又絕望。
我寫下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卻不知是講過誰聽,我想我不是一個好的寫手,因為我始終寫不出那些能打動自己也打動別人的文字,對于那些深刻入骨的東西,我卻一句也寫不出來,可它們日日夜夜在我心底絕望的歌唱著奔涌,找不到出路。
有時候還是會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其實我知道,我真的不配喊累,因為我還一無所有。
我在文字這條路上,不知掙扎了多久,久到連自己都忘了時間,我以為我可以變成他,可我錯的徹底,他是他,我依舊是我,我不是那個薄涼的他,不是那個早已無望的他。就算我一字一句的修飾,終究是我自己的垃圾。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美好的孩子。我不在其列。我只是個歇斯底里的、瘋狂的、不肯安定的、青春的路走的歪七扭八的人,總要走到很遠的地方去,在擁擠的人潮里、在震耳欲聾的喧囂里,才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我叫非妄,一個愛站在高處獨自流淚的孩子,若你在某一天在傾斜的街角遇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笑容沒落的映襯著一排藍色耳釘的孩子請告訴他,不要難過,他將會至于你最真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