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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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長安十里桃花開,樹上,粉色的精靈隨風(fēng)飛舞,樹下,身著粉紅長裙的少女也在旋轉(zhuǎn)舞動。

那年,正當(dāng)年少的新皇登基,各地王侯紛紛前往長安祝賀。

這日,皇和王們酒畢前往城墻,觀賞十里桃花的盛況。

偏遠(yuǎn)角落的一顆桃樹下,正是那飛舞的少女。少女獨身一人,一邊舞動著衣袖,一邊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皇和一位王看見了,也聽見了。他們同時在心底贊嘆了一句。

皇說,好溫婉的女子;

王說,好可人的女子。

3日后,皇宮舉行盛宴,邀請了百官連同家屬進(jìn)宮同樂。

夢身著得體的長裙,隨著父親太傅款款地走向宴會。

殊不知,在她邁入大門的一瞬間,上位的皇和王同時看向了她。

原來那天的女子是當(dāng)朝太傅的獨女。

在整場宴會中,皇和王不時地向女子投入打量的目光,近看,女子更顯嬌媚,宴席上的她少了一分靈動,多了一分端莊。

宴會結(jié)束后,剛回到太傅府,夢向父親告辭準(zhǔn)備歇息,太傅輕聲叫住了夢,“夢兒,隨爹爹來書房,爹爹有話要和你說。”“是”,一聲溫順的應(yīng)答緩緩飄出。

“夢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告訴爹爹,今天的宴會,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皇宮富麗堂皇,美酒佳肴數(shù)不勝數(shù)。”

“除了這些呢?”

“無”

“你感覺我們的新皇怎么樣?”

“新皇年少有為,是國民的好皇帝。”

“傻孩子,別告訴爹爹你沒發(fā)現(xiàn)新皇屢屢注視著你”

“爹爹—”

“夢兒,爹爹今天叫你來,是為了提醒你,新皇初登基,后宮的主人肯定是世家大族的女兒,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兒,也是爹爹的寶貝,爹爹不希望你只成為后宮中的一株迅速凋零的殘花。”

“夢兒知道,夢兒謹(jǐn)記爹爹的話。”

夜晚寂靜無聲,夢躺在床上,睜著眼望著帳頂,爹爹不愧為太傅,觀察力如此敏銳,他察覺到了皇的注視,也察覺到了我的歡喜。但是爹爹說的對,帝王之愛,我如何消受得起。

5日后,天下廣選秀女,百官未出嫁的女子必須進(jìn)宮參選。

太傅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躲不過。一切就看夢兒的造化了,夫人,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夢兒度過此劫啊。

即使夢特意表現(xiàn)失常,但是還是通過了層層選拔,她終于還是站在了皇的面前。

皇笑了,他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向夢伸去了雙手,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句蒼勁有力的話語,“皇,我愿用百年休戰(zhàn)求娶該女子”,大殿上頓時一片嘩然,皇伸向夢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下了。百年休戰(zhàn),正是新皇登基最大的誘惑,眼前的女子再明媚,又如何敵得過萬里江山。

“準(zhǔn)。”

皇收住了手,重新回到了龍椅上。

夢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漠然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王和太傅去隔壁書房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腳步聲,夢抬起了頭,意外地在父親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欣慰。

半個月后,數(shù)十箱聘禮送到了太傅府,再半個月,夢出嫁了。

一眨眼,夢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已經(jīng)生活了半年,除了第一天洞房花燭夜,王喝醉了,但是還是及其溫柔地?fù)涞沽怂4撕螅挂梗跻廊粶厝岬負(fù)硭霊眩瑓s只是擁她入懷。

王知道,自己的王妃現(xiàn)在不能完全地接受他,所以,他等。

半年了,白天夢很少見到王的身影,這讓夢很是欣慰,她實在沒有辦法日日夜夜面對一位毫不熟悉的丈夫。而且王只在新婚夜打開了她,之后再也不曾碰過她,在她心里,她以為自己只是王的戰(zhàn)利品,所以她謹(jǐn)小慎微地生活著,從不曾在下人面前擺過一次王妃的譜。

令她更加欣慰的是王將從小服侍她的侍女從長安接了過來,在異國他鄉(xiāng)有一知己陪著自己,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

這天,她剛用完早膳,尋思著找個地方消遣消遣這漫長的一天,于是,她問了站在旁邊的小蝶,“小蝶,你知道府里有哪些地方比較有趣嗎?”她知道小蝶性格開朗,一來府上,就和府中人打成了一片,其實她很羨慕,府中的每個人都對她非常好,倘若她不僅僅是一個戰(zhàn)利品,而是一個真正的王妃,該多好,這里肯定是一個最溫馨的家。

“聽管家大叔說,西苑的桃花開了哦,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伞?/p>

“什么,這里也有桃花,那我們趕緊去吧。”

由于從小受到詩書的熏陶,夢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溫婉大方,可只要一見到桃花,她就莫名地幸福,小時候母親問她,為什么總在桃樹下起舞,她說,是舞動的桃花不停地邀請她一起共舞。

想著紛飛的桃花,夢的腳步越來越快,她沒有注意到,轉(zhuǎn)角處正向她走來的王。

很快,她來到了桃花的世界,她笑了,立刻撲向了飛舞的桃花。

旋轉(zhuǎn),跳躍,猶如化身為花仙子的夢,發(fā)出了半年不曾出現(xiàn)過的銀鈴笑聲,這一刻,她只沉浸在她的夢中。

一株桃花擋住了王的身影,聽到了久違地笑聲,王深吸了一口氣,低低地自語。“我的姑娘,終于讓你恢復(fù)了可人的模樣。”

這片桃花林是半年前,王讓人快馬加鞭從長安運來的小花苗,經(jīng)過半年的精心培育,終于開了花。

自從有了這片桃花林,夢的眼睛開始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氣,唇角也會不時向上彎起。

今晚,夢正獨自一人坐在桌邊用晚膳,想起白日桃花林的美景,一個大大的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

“我的王妃今天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嗎?”忽然王走到了她的面前。

夢立刻收斂了笑容,站起身為王擺好了碗筷。“沒什么,只是今日見到盛開的桃花林,分外歡喜。”

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欣慰地說道,“歡喜就好。”

夜深了,王依然輕擁著他的王妃。

第二日,當(dāng)夢睜開眼睛,正摸著身旁已涼的被窩嘆息時,小蝶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姑娘,姑娘,小五說今天街上有集市呢,我們?nèi)ス涔浜貌缓谩!毙∥迨峭醯馁N身侍衛(wèi),因此和小蝶自然而然熟悉了起來。

夢還是姑娘的時候,爹爹偶爾也會讓她去集市逛逛。集市的熱鬧可真讓人懷念啊。

“好,我們也去逛逛吧,可是你有銀兩嗎?”

“額,姑娘,要不我們?nèi)ベ~房領(lǐng)取一下月銀吧,之前姑娘從不愿出門,月銀我們從來沒去領(lǐng)過。”

“好吧,我們一起去吧。”

夢從來沒問過自己的月銀是多少,因此有些心虛,她忐忑地來到了賬房,賬房先生一看到王妃來了就明白了,立刻恭敬地站起來,笑著說道,“王妃,今天街上有集市,您需要去看看嗎,您看,給您領(lǐng)取五千兩白銀夠嗎?”

“五千兩,太多了,不必那么多,您給我領(lǐng)取一個月月銀就可以了。”如夢被先生說的數(shù)字嚇了一跳。

先生的嘴角咧得更開了“王妃,五千兩,還不夠您月銀的尾數(shù)呢,您不會不知道您的月銀是多少吧。”

……夢已石化。

看到王妃一臉愣愣的表情,先生明白了,感情王的大手筆,王妃一直蒙在鼓里嗎?

夢終于緩過神來,問了一句,“我們這個國家王妃的月銀都這么高嗎?”她在心底默默的贊嘆了本國的經(jīng)濟(jì)。

“怎么可能,只有您的月銀這么高哦?”

“我們王有這么多錢嗎?”

“王妃,您有所不知,在您還沒入府前,王已經(jīng)在賬房吩咐過,每個月王府的進(jìn)賬全是您的月銀。”

最終,夢沒有從賬房領(lǐng)取一分銀兩,她也沒有去集市。她知道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和王之間的關(guān)系。

如果她只是一個戰(zhàn)利品,為什么王會將府里所有的進(jìn)賬都給了她;如果她不是戰(zhàn)利品,那為什么王不愿意碰她。她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但是她開始關(guān)注王了。

從前,她以為王并不在意她,因此她也努力守住自己的心,告訴自己,不要交心,不要交心。

現(xiàn)在,她迫切地想知道,在王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有一天,當(dāng)小蝶為她整理床鋪的時候,她忽然間蹦出了一句,“小蝶,在王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聽到自己從小服侍大的姑娘終于問了這樣的一句話,小蝶替她的姑娘鼓起了掌。“我的姑娘,您可算是開竅了,您說,王為了求娶您,向咱們國家獻(xiàn)上了百年和平;王為了讓您開心,特意從長安千里迢迢給您種上了一片桃林;王為了給您自由,把府上的銀兩全交給了您,您自己想想,在王的心里你是什么。”

“我不是他的戰(zhàn)利品嗎?”夢疑惑地問道,

“哎呀,我的傻姑娘,您見過哪個戰(zhàn)利品享受您這樣的待遇,告訴您吧,我早就想問問您了,為什么王對您那么好,您都不在意呢?”

“額,我不知道王對我這么好,為什么以前你都不提醒我呀。”如夢懊悔地揉了揉頭發(fā)。

“我也想告訴您啊,但是王不讓啊,王說了,只要您開心就好,不想給您壓力。”

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王是為了不給她壓力,新婚夜里她的無聲抗拒還是被王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對于她的王,她是既歡喜又無奈,歡喜的是原來她想要的家一直都在,無奈的是從前冷漠慣了,如何跨出這一步。總不能跑過去,拉住王,說,其實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

其實夢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因為早上夢問小蝶的話和夢的反應(yīng),不到中午就被小蝶原原本本地傳給了王。

用驚喜兩個字已經(jīng)不能形容王此刻的心情了,這么久了,這位可人的姑娘終于開竅了。

等不及到了夜晚,他立刻上馬火速地趕到了家。

打開房門,正無奈著的夢傻了眼,看到門口還有些喘氣的王,她有些手足無措,又不知道以怎樣的姿態(tài)迎接自己的王,于是她只好低下了頭。

忽然間,她被拉進(jìn)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耳邊傳來了一句直達(dá)心底的話語,“夢,我的王妃,我愛你。”

夢愣住了,這完全不需要她往前跨步,王已經(jīng)走了99步。

于是她默默地將手臂貼在了王的背上,“王,我也是。”

從別人那里聽來的震撼遠(yuǎn)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的一句,我也是。

王松開了懷抱夢的雙手,轉(zhuǎn)身坐在了床畔,一手抱住夢的腰,順勢一拉,眨眼間,夢就坐在了王的腿上。

夢羞澀地閉上了眼睛。

王一手扶著夢的腰,一手撫摸著夢的臉龐,小心翼翼地開口,“夢,你愿意嗎?”

“我,我,愿,愿,意,因為你是我的—”

“你的誰?”歡快的聲音響起,

“我的—王。”

“只是王嗎”,歡快聲中夾著一絲捉弄。

“不只是王,你是我的—”

“什么”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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